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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实验室中立着无数巨型培养皿,仪器嘀嘀嘀地响着,缓慢扫描出几张复杂的图表,我站在实验室最深处的水箱前,圆柱形的水箱中漂浮着几根管子,偶尔有细小的气泡冒出,却不见人影。
培养液散发出莹莹的绿光,我拿起一旁的图表,飞快浏览。
“佐助君,大蛇丸大人让你快点把实验体送过去。”
兜站在我身后轻声催促。
我没理兜,低头翻阅实验数据。
从外面转悠了一圈回到基地,我又开始了修行做实验的生活。
这个实验体叫鬼灯水月,鬼灯一族具有把身□□化成水的能力,也是因为这样,他们可以隐藏在水中,随意变换身体形态,这从原理上让他们可以免疫一切物理攻击。
但从实验数据看,他们即使液化成水,也是有基本体积的,也就是说,他们液化的能力具有承受上限。
我和大蛇丸的研究已经从基础查克拉属性进展到了查克拉的由来,人的身体到底是如何产生查克拉又如何使用的。按照忍界的传统说法,查克拉从人的细胞中提取,属于一种生命能量。
可大蛇丸换了身体,查克拉的基础却没有改变。
我翻完研究数据的最后一页,显然,这个叫水月的研究已经到了瓶颈,把他继续关在培养皿中也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了。
换句话说,水月已经没有了研究价值,他剩余唯一的价值就是被送上试验台好好解剖,彻底搞清楚他的身体结构,以明白他随意变换身体形态的秘密。大蛇丸很想知道他变为液态时的身体结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蛇丸进行**试验。
我不知道大蛇丸以前都解剖过多少活人,但我参与的实验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把自己作为实验体,因为只有自己亲身感受,才能明白查克拉微妙的运作方式。
我倒是和大蛇丸探访过很多古迹,也见了不少人,但最多也不过是抽血样。偶尔研究,也是看看大蛇丸制好的标本,那都是他以前的收藏品。
可能是我们的实验确实卡在了这上面,大蛇丸才想到了这个实验体。
也许我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兜不由得叫了我一声:“佐助君?”
我把实验数据扔到桌子上,随意说:“去告诉大蛇丸,这个实验没有意义。”
兜微微一愣。
我不耐烦地抬眼看他,发现他很快换上了一张无懈可击的虚假笑脸,眼睛弯起来挡住了其中的神色。
“佐助君这是打算违背大蛇丸大人的命令吗?”兜微笑着说。
“命令?”我冷哼一声,我有遵守过大蛇丸的命令吗?没有人能命令我。
“呀嘞……没想到一举歼灭了整个军队的你,还有这样心慈手软的时候。”兜推了推眼镜,镜片在莹莹的绿光中闪烁着冷光。他的声音很轻,却在安静的实验室中显得格外清晰,“说起来那之后的任务中你就没有杀过人了,平时的训练你也一直留手。”
“怎么?”兜看着我,藏在镜片之后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挑衅,“那该不会是你第一次杀人吧?”
我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兜的呼吸一滞,好半天才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真是可怕的眼神……难道我说对了?”
“滚。”我吐出一个字,不再看他。
就算那真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又怎么样?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是把杀人杀人的挂在嘴边,杀多杀少有什么意义?我平时不杀人,不代表必要的时候我下不了手。
而且,我决定不再揍兜了。
我发现好像我揍他,能帮助他涨经验升级,一开始还好,他和我保持在一个疏离又平静的态度,可随着我揍他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家伙越来越主动地凑上来,这种明里暗里挑衅的举动越来越频繁。
……这是怎么了?
他很喜欢我揍他?难道是被我揍出了新感觉,只有被打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存在有意义?
兜站在原地没动,仍旧用那种清清淡淡却又藏着无限恶意的语气继续说:“明明已经和大蛇丸大人进行了那么多实验,现在,却要因为对实验体的心软而放弃吗?”
我不为所动,当做没听见他的话。
我怎么可能因为这家伙的几句话就动摇?
虽然确实有点想打他,但我一定要忍住!
兜太恶心了,我打他也不知道是谁更开心一点……啊,糟糕,话虽如此,但我的手还是有点痒痒,都已经蠢蠢欲动要向后摸刀了。
“大蛇丸大人也说过,这样的你,是赢不了宇智波鼬的。”
“嗡——”
一支苦无破空划过,擦过兜的脸颊,深深扎进了后面的墙壁。
兜的眼镜应声而碎,脸颊上也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破碎的眼镜片哗啦啦掉在地上,兜不得不摘下眼镜,轻轻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渍。
大蛇丸都不敢和我提鼬,这家伙哪里来的底气和我说这些?
我看着兜,失去了眼镜的他好像再也无法伪装出那种令人作呕的温柔微笑,相反,他嘴角挑起的弧度显得有几分恶劣。
可能是被我揍习惯了,兜像是没看见那支气势凶猛的苦无一样,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看向我,似乎要看清我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你知道吗,晓已经开始活动了,正准备四处收集尾兽。”兜缓缓地说。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然说:“你很喜欢大蛇丸?”
这根本就是三句话不离大蛇丸吧?每个人都是这样吗?因为自己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所以一旦遇到点什么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哪怕内心在抗拒,甚至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想法,但就已经不由自主地这么做了。
就连兜这种一片空白的家伙都是这样。明明是间谍不是吗?虽然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但已经完全是大蛇丸的人了。
兜的瞳孔骤缩,他下意识地想要扶眼镜,手却摸了个空,才想起眼镜已经被震碎了。
“为什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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