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听人劝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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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五凡从西装内兜里掏了掏，将一本棕皮证件打开，放在魏木面前。

“我属于巡逻队，你知道这个吧？”

魏木点头。

他问：“知道巡逻队的职责吗？”

“知道一些。”

魏木老实答道。

前几日与别人聊过，毕竟“打听哥”的外号不是白叫的。

在魏木的理解中，巡逻队和冒险者是配套的，巡逻队人数少而精，冒险者多而杂，冒险者自觉能力不够时，便会去警局报告，警局高层派遣更专业、武力更强的巡逻队清理盗匪或鬼怪。

“嗯，大致是这么回事。”

听魏木讲完对巡逻队的理解，枣五凡点点头。

“但这是普通人理解的。”

枣五凡补充道。

“为什么冒险者一定要上报呢？他们多找一些人，几十个，上百个，一拥而上，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呢？为什么要上报，把大笔的探险收益让给出去。”

“是啊，为什么呢？”

“是黑暗、鬼怪、魔物、妖兽，冒险者们可以对抗恶劣的自然环境，击杀来袭的野兽，但和魔法、黑暗、诡异有关的困难，冒险者就克服不了了。

移动速度太快，无法瞄准；

没有实体，打中了也没用；

身体坚硬如钢铁，不怕子弹；

更可怕的是拥有数个能力的怪物，比如妖怪，有本命妖术、身体坚硬如铁、行动迅速、有不弱于人的智慧，它要吃人，冒险者该怎么抵抗？”

“报纸上不是说人类已经把大部分怪物消灭了吗？”

魏木抬起头，有些理解不了他说的。

如今这个人类和怪物争夺生存空间的时代，特别是丹瓦炉镇这种新建没几年，前身是怪物领地的小镇，在建立之前都会让军队清扫一遍，大炮、炸药包、燃烧弹、机枪……把本区域内所有危险的事物全部扫一遍，事后还要派奥术师和工程师细细筛查，把任何可疑的危险因素全部消灭，之后才能住人。

小镇都建立三年了，怎么听这个男人说的，还这么危险呢？

如果这么危险的话，小镇怎么会存在，不早就沦为怪物的口粮了么？

“你知道黑暗元素吧？就那种黑色和灰色的小点，跟火元素水元素差不多，只在晚上出现。”

枣五凡话锋一转，开始聊起黑暗元素。

“知道。”

“那你知道黑暗元素是怎么生成的吗，有什么特点？”

“这就不知道了。”

“黑暗元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嘶~”

魏木瞪大双眼，不由自主地盯着枣五凡，深吸了口凉气。

异界，穿越，暴露，抽血，切片，研究，死无全尸！

完了。

枣五凡很满意魏木夸张的表情配合，点点头道：

“是黑暗怪物，比如狼人、妖怪、魔物等种族从外空间传送过来的，科学研究表明，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个大大的球体，外面是广阔无边的黑暗虚空，充斥着各种能量元素，星球外层的大气层相当于一个黑暗元素过滤器，能保护我们这种正常生物的生存。”

哦，不是说我啊，吓死了。

魏木心下放松，尽力保持面色如常，听枣五凡说着。

“黑暗怪物不适合这种环境，他们就建立了好多元素传送通道，一头在地面，一头在外太空，并不大，小的仅有十几厘米长，粗细和头发丝差不多，大的也不过铅笔大小，千百年下来，这个世界已经被黑暗元素侵蚀得很深了，哪怕伟大的工业革命都改变不了现状。”

“只要存在黑暗元素，怪物们就能获得极大的增幅。但再强也接不住大炮。

人类凭借枪弹火炮打退了怪物，夺得了大量的生存空间，但黑暗元素仍然广泛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往后不知多少年，人类都要和黑暗元素斗争。”

“哪怕把怪物消灭掉，也会产生新的怪物。”

“新的？”

魏木不理解，难道黑暗怪物是无性生殖的不成？

“是的，只要黑暗元素达到一定浓度，植物、动物，甚至是人，都会被影响，肉体、性格巨变，嗜血、狂暴、凶残。”

“就像是，某种毒气？”

“这个比喻非常好！”

枣五凡指指魏木。

“你刚才说人类把大部分怪物消灭了，是这样没错，但只要黑暗元素不消失，仍会有东西被影响，变成黑暗怪物。”

“坚船利炮可以消灭已成群的怪物群体，哪怕没有实体的鬼国，火炮打下去，地毯式轰炸掀起的气浪和元素风暴也足以将其撕碎。

但那些新产生的呢，还有凭空产生的怨念体、怨魂、动物自然死亡产生的尸怪，难道要靠军队一遍一遍地犁地么？”

魏木被震惊地说不出话，人活着真是太难了啊。

“成本。”

枣五凡打了个响指。

“军队有更适合他们的地方，前线有更多的怪物需要攻打，总不能留在新占区里，为了打一只埋伏在小路边的尸怪，出动几百号人拉着大炮把整片区域轰炸一遍。”

“新占区的黑暗元素是靠冒险者和巡逻队员对抗的，每个人都可以兼职做冒险者，毕竟这片土地有那么多资源，那么多机会，冒险者在探险的过程中发现无法对抗的黑暗怪物，便就近上报给警局，警局再派遣我们这种更专业些的人消灭怪物。”

“我们巡逻队，便是填补冒险者和军队之间的武力空白的存在。”

“黑暗元素不能用吗？就像火元素烧锅炉、水元素引水一样。”

“不能。”枣五凡摇摇头。

“黑暗元素虽然可以应用于一部分的工业生产，但粘附性太强了，净化一块钢板的成本和生产一块新的差不多，而且工人们会有被侵蚀的风险，得不偿失。”

“加入巡逻队，是需要天赋的，但也不是特别有天赋，你很特殊，魏先生。”

枣五凡十指交叉在一起，仔细审视着魏木：

“天赋，真是个美好又残酷的词。”

接下来，枣五凡开始夹带私货了，抱怨一通有天赋、天赋又没有那么强的人过日子有多难。

事实上，加入巡逻队，也是给昔日高高在上的奥术师大人们一个再创辉煌的机会，毕竟时代变了，但凡有一点元素天赋就是人上人的剑与魔法时代逝去，如今的时代主角是枪炮与钢铁，元素天赋极强的人还可以当专业顾问、私人保镖、科学家，毕竟老天爷赏饭吃的人在哪里都不会过得太差。

而元素天赋平平的人，想要利用自己的天赋取得成功，只能更辛苦一点了，其实他们经常遭到隐形歧视，天赋强的人瞧不上他们，普通人又害怕他们，真正适合他们的岗位不多，巡逻队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