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虚实无相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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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方自幽幽之中醒来。

他似乎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梦魇，恍惚中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意识的迷惘让他的视线有些散乱，直到第一个清晰影像的形成。

那是一张冰冷生硬却又熟悉温暖的脸。

“老师！”他眨了眨眼，这张脸和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印象重合起来，让他以为自己犹在梦中。

片刻过后，他才真正醒来，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醒了就好。”菲尔明显也松了口气，“起来吧，别躺着了。”

唐小方一跃而起，他有些惊讶自己的敏捷，当即仔细感悟了一下身体的状况，惊讶之意更浓。

他的身体很好，比他没有受伤之前更好，五脏六腑中隐隐充斥着一股力量，肌肉骨骼也比往日强韧了许多。

他扭动了一下身子，一阵阵“啪啪”脆响从体内传来，其声如雷，伴随着响声，还有一丝狂暴的气息。

他的身体，不但恢复了，而且其强度至少增加了两成。

“老师，我这是……”他惊讶地看着菲尔，等待着解释。

菲尔淡淡说道：“为了保住你的小命，我用魂力把你的身体洗刷了一遍，放心吧，你体内也有火系力量，对你没有坏处。”

菲尔说得好像是很平常一般，但唐小方却是一阵浓浓的感动。他知道，用魂力洗刷身体是何等艰苦的事，更何况，当时的自己已经处于濒死边缘，想想就知道，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菲尔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这从老师眼底深处那抹隐隐的疲惫就能略知一二。

他没有再说感激的话，只是将老师对自己的这份好牢牢记在了自己心底。

“好了，我有事问你。”菲尔说道。

唐小方神情一肃，说道：“老师请问。”

菲尔定定地看着唐小方，直到唐小方有些疑惑了才缓缓说道：“你的第三武魂，是什么？”

唐小方瞬间恍若遭受雷击，怔怔地看着菲尔，脸色煞白，震惊、疑惑、愧疚之色一一闪过。

他万万没想到，菲尔老师居然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唐小方的反应在菲尔的预料之内，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等了片刻，唐小方最复杂的情绪缓和了之后，才微微一笑：“不要在意，老师没有怪你，如果是我，也不会轻易泄露这个秘密。”

唐小方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并不怕菲尔知道自己有三个武魂的事。菲尔对他的好，他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他也想过把第三武魂的事告诉老师，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见菲尔没有责怪之意，他的心完全镇静了下来，忽然感觉这也不是坏事，至少可以趁此机会对老师坦白，以后自己也不会因为对老师有所隐瞒而愧疚了。

魂光闪起，唐小方的左手隆起，看上去就像是忽然粗壮了几分，仔细看去，才会发现那不过是浮起了一层朦胧的虚影。

“果然是本体武魂。”菲尔轻轻松了口气，他虽然用魂力洗涤唐小方的身体时，发现了真相，但那只是他的感觉与猜测，巨大的惊喜之余还有一丝忐忑，生怕自己看错了。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那只怕万一的担心终于落了下来。

“老师。”唐小方有些赫赫地看着菲尔，“我不是成心要瞒你的，只不过……”

“不，小方，”菲尔严肃地打断了他的话，眼光灼灼地说道，“你做得很对，如果不是我这次给你疗伤意外发现，你就应该继续隐瞒下去，连我也不要告诉，明白吗？”

看着唐小方疑惑的眼神，菲尔轻吸了口气，眼中的光芒更甚：“你要知道，对于我们斗罗大陆来说，双生武魂已经是极为了不得的天资了。但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但三生武魂，这样说吧，只要你暴露三生武魂的事，恐怕这世上所有的魂师宗门，都会对你欲杀之而后快，就连史莱克学院恐怕都会有人忍不住。”

菲尔的目光灿若星辰，直接穿过唐小方的瞳孔，直达他的脑海深处，声音就仿佛一柄重锤，重重地在他的意识上落下。

“如果没有必要，绝对不要轻易动用第三武魂，就算是绝对信任的人，不到最后关头，也不要轻易泄露自己三生武魂的身份，直到你拥有自保之力，记住了吗？”

唐小方终于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在震撼之中，重重地点了下头，把菲尔的话完全记在了心上：“我记住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