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仙鹤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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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我就逮了一只。”听王五这么一说，卫懿公的脸沉了下来：“怎么就逮了一只？”“不过呢，我这里还有五个仙鹤蛋一并奉上。”卫懿公面露喜色。

……

凡是送来仙鹤和仙鹤蛋的，无一例外地受到了奖赏，有的还升官发财了。

卫懿公养的仙鹤越来越多，成百上千只仙鹤，组成了浩浩荡荡的仙鹤大军。每当卫懿公出行，除了一些侍卫，数量最多的就是仙鹤了。从远处望去，恰似一片流动的白云在移动，无数的红点镶嵌其中。有时候，仙鹤还坐着专门给它们配属的马车，在大街上嘎嘎乱叫、横冲直撞。这阵仗，在古今中外历史上也绝无仅有。如此喜欢和爱护仙鹤，这样的疯狂举动，是今天的动物保护组织望尘莫及的。

然而好景不长，北狄人突然前来侵犯。正在仙鹤大军保护下游山玩水的卫懿公大惊失色，赶忙召集大夫、将军们商议对策。大夫和将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可大敌当前，几个大臣只好给卫懿公献计献策：

“主公，您何不派您的鹤将军去迎敌？”到了这个时候，卫懿公才恍然大悟，情急之下，他拧死了几只仙鹤，让手下把剩下的仙鹤赶走。可这些被“宠幸”惯了的生灵，根本就不愿意离开。连动物都知道过养尊处优的日子，别说人了。

卫国的大地上狼烟四起，北狄人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兵荒马乱，百姓遭殃。如狼似虎的北狄军队，把卫懿公和他的军队层层包围。尽管大臣、将军和士兵们奋力死战，也没有能够抵挡得住北狄人的进攻，卫懿公也被北狄人剁成了肉酱。

仙鹤，也就是丹顶鹤，的确是一种温文尔雅的大型鸟类，也是一种象征长寿的动物。古今中外的很多画作，尤其是农村家庭，影壁和壁画，有的就是以仙鹤和松树为题材。比较有名的和仙鹤有关的画作，就是《松鹤延年》和《松鹤图》了。那么，卫懿公宠爱的这些仙鹤，后来的命运到底怎么样呢？！

后来这些仙鹤死的死，逃的逃。活着的仙鹤，长途飞行聚集到了离镐京东面几十里远的一座小山上。这里树木成林，鸟语花香，风景秀丽，流水潺潺。小山东面有一大片竹林，还有一个小树林，也有一些灌木丛。小山上，竹林和小树林里，是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菜和野草。一些野兽也出没其间。这座小山往东南二十几里地，有一个方圆十来里的湖面。湖里面有鱼、虾、水生昆虫、软体动物、蝌蚪、钉螺、沙蚕、蛤蜊等仙鹤喜欢吃的水生动物。湖边的水生植物的茎、叶、块根、球茎和果实，仙鹤也非常爱吃。活下来的仙鹤，它们躲过了战乱，在这里真正过上了无忧无虑的恬静生活。它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仙鹤数量不断壮大。

这座山被后人称为“鹤山”。鹤山东北二十几里远的地方，有一个方圆数里的大坑。年老的、得了重病的仙鹤在死亡之前，都会自觉地来到这个大坑。它们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也不愿意再吃什么东西。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会儿看看天空，一会儿看着不远处、三五成群地在附近奔跑，在互相嬉戏、追逐、打闹的同类。这些仙鹤在等待，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千百年来那个不知何时形成的大坑，由于大量仙鹤埋葬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山包。这个原来的大坑，后来的小山包就有了另一个名字“鹤丘”。那个仙鹤们赖以生存的湖面，被当地人称为“鹤湖”。

天地感念这些高贵、风雅、大气、雍容华贵的大鸟，逐渐让这个地方有了仙气和灵气。附近的村民，也在自发地保护着这片仙鹤的栖息地。他们在鹤山上修了鹤庙，还在鹤丘南边为仙鹤修了小鹤庙，立了塑像，让仙鹤保佑这里的百姓。

在仙气、灵气护佑下，那些逝去的仙鹤，尸体虽然埋葬在鹤丘，但仙鹤们的灵魂，经常在鹤山、鹤丘游荡。不止一次，有七八岁的小孩子们经常在鹤丘看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鹤丘突然就张开了大口，里面有很多没有见过的大型仙鹤，很快很快就飞上了天空。大人们不相信，就在鹤丘跟前蹲守了好几天，但没看到。

鹤山，鹤丘，鹤湖，仙鹤……成了仙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