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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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我’的存在要死亡了，我将要被困在名为‘自己’的牢笼中了，无量量劫来临时，就是作为‘我’死亡的时候……”

这一刻，郝启产生了这种明悟，而他心里还是毫无波动，就如同在思考别人的生死那样。

虽是如此，郝启还是产生了要留下一些什么，或者说要做些什么的感觉。

但是要留下什么呢？他什么都无法留下，现在的他介于生与死，有与无之间，对于外界来说，他压根就不存在，而要做些什么呢？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影响到外界，他甚至连一个旁观者都算不上，因为观察者可以改变最细微粒子的结果，而他却什么都无法改变影响，甚至连观察者都算不上。

所以……

还是练武吧。

郝启将空间重新调回了他穿越到这个纪元的那些年，从他十年练武的最初时刻，调整了空间所处世界并没有他，然后他就循着自己的足迹，一遍一遍的练着最初的拳法，罗汉拳。

郝启并不知道前世，也就是上一个纪元的真实罗汉拳到底是什么样，但是系统中的罗汉拳确实是庄稼把式，简单，低效，无力，真正的连三流武功都不如的简单技击之术，不过这却是他的开始，而且是那时候唯一的希望。

郝启就这样一天一天，一拳一拳的练着这套武功，不焦不燥，不急不缓，只是练着拳法，从罗汉拳开始，大力金刚掌，太极拳，空明拳……一套一套武功不停循环练着，不以力量取胜，只是单纯练武。

五神境，六神境……

莫名的，郝启悟神了，但并不是动中悟神，他此刻心思意识死寂一片，反倒是符合了静中悟神的要点，在这练拳练武之中，他静中悟神了，而且是连续性的悟神，从这种情况来看，他和普智一样，也是动静合一了。

而悟神之后，郝启的心思终于从死寂中慢慢挣脱了出来，虽然还没有达到最初，但是那腐朽气息所占灵魂意识比例已经下降了许多，而他终于有了心灵上的波动，而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他悟神之前到底有多危险，可以说距离他，或者说“他”这个人格真正死亡只有毫厘之间，若不是最后时刻他意外的重走了一遍曾经的老路，而且恰好静中悟神了，而悟神就是最本质的升华灵魂意识海，特别是传说中的七神境，一旦达到了，可以一路到帝级都没有任何瓶颈，从这评价来看，或许七神境就是破开生死门的要点。

这是郝启的机会，或者说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以及能够做到的事情，现在他被困于被超脱境界，无法可想，无事可做，只能够一步一步的迈向无量量劫，而现在他看到了希望，虽然这个希望仅仅只是拖延无量量劫的到来，自斩道果的事情更是连影都没有，但这毕竟是一线希望，总比彻底的绝望要好。

所以郝启继续练拳，企图继续悟神，而最后一次悟神就是七神境了，这也可能是打破生死门的关键，而且郝启隐隐有感觉，七神境还不是终点，很可能还有更加深奥的境界，八神境，九神境……等等都有可能。

但是很可惜……郝启打了接近三千万年的拳，直到他再一次陷入到疯狂之中而死，下一次生死轮回重新复归，他也依然没有突破到七神境，若非他已经清晰感觉到这个境界确实存在，恐怕他都要以为所谓的七神境只是虚假了吧。

这一轮回，郝启并没有再像之前死寂时那样打死拳，因为三千万年时间都过去了，这证明打死拳，也就是静中悟神根本无法悟到第七神，很可能第七神是必须动中悟神才可以达到的，甚至更加夸张的，第七神很可能需要动静合一才可能达到，这就不是打死拳可以做到的了。

所以这一次郝启并没有继续打拳，而是循着曾经的轨迹线，一步一步的去看着，看着他所有的伙伴，所有认识的人，或好或坏的，或敌人或亲人，所有人他都看着，也看着这个纪元的一切，七海世界也罢，外也罢，乃至是等级生物也罢，所有的生灵也罢。

郝启看遍了这个纪元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