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超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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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缓缓扭动钥匙，菈妮推开门，探出半个脑袋向屋内打量，视线扫过餐桌，长椅，厨房的炉灶，都没有看见诺拉尼。

她应该在自己房间里……菈妮推开门，穿过客厅未点灯的昏暗，径直上了楼。

此时天色已然不见光明，但时间似乎才晚上六七点的样子。

在这之前，她婉拒了波纳先生留下用晚餐的好意，只留下画具和未完成的作品，随后乘坐他的马车抵达长鲷主街步行回来。

接下来的每天，直到下周多丽萨的生日宴会，她都需要过去继续，顺便为波纳先生的女儿授课……

上楼换了身衣服，她折返回来，站在原本居住着夫妇的房间门前。

希望她的要求不要太过分……菈妮叹出一口气，伸出手敲门。

咚咚咚……

屋内一阵平静，随后传出地板被踩踏的咯吱声音，几秒钟后，披头散发的诺拉尼衣冠不整的打开了门，嘴里还叼了跟卷烟。

她打量了一会走廊，才侧过身子，示意进去。

动作间，诺拉尼肩上本就只是半挂着的睡裙衣肩无声的滑落，露出左边没有受伤，白净的皮肤。

菈妮哪在别人身上见过这种场面，窘迫而局促地偏过脑袋，走入房间，随便找了个靠在角落的地方坐下，视线游离在对方之外。

屋内的陈列并没有变更，除了地上的皮箱，桌上那盏散发着橙亮光芒，样式精美的铜制油灯，其余便都如同夫妇离去时那样。

“我就默认你接受了。”

没再改变声色，而是在白雾之上听到的嗓音，诺拉尼轻咳出一团烟雾，坐在床上随意开口。

“帮我做事，保守秘密，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她语气轻松，像是要求一件小事。

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菈妮暗自嘀咕，出声询问：“比如？”

“混入审判所，帮我打探消息。”

啊？什么！？眼睛瞪得像铜铃，菈妮低声惊呼，这就是你说的不难办的事情？

给一个被通缉的女巫当卧底，混进白日教会的审判所去？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夹着半截卷烟，诺拉尼揶揄地打量她的表情，舔着干燥的口腔补充：

“只是外围，有些超凡者为谋求安定，就加入外围，成为走狗，而我们这些野生超凡者不愿意失去自由，才会被时刻监视。

“”国教会没你想的那么惊人，不然我哪有功夫和你闲聊。”

“如果我拒绝呢？”菈妮冷声说道。

诺拉尼眉头一挑，满不在乎地回答：

“我的手上早就染满血，不介意再多两条。”

啧，那就是没得选了，不过为什么是两条命……菈妮皱起眉毛，权衡着其中的危利。

只能先答应下来，走一步算一步，就算真的当卧底被抓住，那时候自己估计也已经成为超凡者，未必不能自保。

而如果头铁，诺拉尼杀自己应该不比杀鸡难……嗯，超凡力量的诱惑也足够自己以身试险，有舍才有得。

她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满意的颔首，诺拉尼缓缓讲道：“那我现在就可以兑现承诺，啊，只能先告诉你些这方面的知识，具体的途径和魔药需要时间……你在这方面应该了解不多？”

直到对方再次点头肯定，诺拉尼才摩挲起嘴唇，似乎在犹豫从哪里说起。

“我并不擅长教导别人，大致明白就行，更具体的东西你之后自然而然会知道的……”

“超凡者，或者说赐福者，后者是教会的称呼，我们习惯称作超凡者。”

“从古门罗王朝开始，超凡者的体系便多固定下来，多半有迹可循……首先要说的是，超凡者的力量有指向性，指向各自的神祇，但并不源于神祇……”

“超凡者，也有分门别类，自下往上……嗯，读过古门罗的《神地》吗？”

菈妮摇头。

诺拉尼挠着下巴，低头回忆。

“我很喜欢书里描述的那样，觉得十分恰当：”

“超凡领域是神的领域，超凡力量是神的塔楼，我们服食魔药，便得以进入塔楼，我们进阶上升，便是在塔楼中攀登。”

害挺押韵……菈妮吐槽一句。

“自下往上，是从九到一的晋升，并且向上的途径通常不会单一，可能有一至三条。”

“服食相对应的魔药和仪式魔法，只要成功，便能获得对应的超凡能力，而《神地》中的塔楼，途径，层级，序列也就被超凡者所沿用代称。”

“好理解些了吗？”

原来是这样么……心中充满探求欲望的好奇，菈妮点了点头，眼神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