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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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好辞职信后，他推开餐馆的玻璃门走进去。

没想到店长就在门口，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黎千九一进去，他就问道。

“是不是来辞职的？”

“您知道？”，黎千九又吃了一惊，同时扫视了一圈店内的光景。

他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现在正好是营业的高峰期，店内却连一个客人的影子都见不到，就只有他和老板两个人在。

对于他的问题，老板没有回答，只是点起一根烟，也不马上吸，就夹在两指里，然后发出了一声感叹。

“你说，你这么一走，我可上哪儿去找顶替你的人啊？”

“额……”

黎千九无言以对，同时他还有些担心，难道店长不允许自己辞职吗？

“店长……”

“你小子，我当初收留你过夜的事情，你现在忘得可真是快啊！”，店长意义不明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接过辞职信，随手塞进了围裙口袋里。

看来店长似乎并没有阻止自己辞职的意思，黎千九顿时松了一口气，并马上解释道。

“那个，店长，我当然不敢忘记你当年帮助我的恩情，但我以后还是要上学的，所以恐怕不能来这里帮工了……”

没想到店长却不近人情地发出了一声冷哼。

“当初你怎么没想到早点悔改呢？怎么，现在终于知道错啦？”

黎千九有些尴尬，无言以对，但他心里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反而面色更加郑重地点了点头。

“您说的是。”

店长所说的“恩情”，指的是是半年前所发生的一件事情。

那是他第一次离开家里出走的时候，由于事先没有准备东西，他只能顺着街道一直走直线，碰巧就走到了这家餐馆的旁边。

当时燕愿的冬季才刚过去不久，晚上的风还是和冬天一样冷得人受不了，而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所以走到餐馆旁边的卷帘门边便蹲下，不想再继续往前走了。

店长当时正站在门口抽烟，一看他表现得有些奇怪，就在门口喊他道。

“喂，你过来一下！”

他抬起头，极其不信任地看了店长一眼。

店长偏头吐了一口烟雾，大声问道，“你在那边干啥啊？”

没有回答，他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打算接着再往前走。

店长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于是几步跨到他面前，伸手拦住了他。

当时，店长用平静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外表。

面色狼狈，衣服单薄，再加上明显不对劲的脸色。

他大概是猜到了些什么，于是温和地说道，“你还没有吃饭，对吗？”

他咬着嘴唇，并不作任何回答。

“是不是肚子很饿？想吃东西吗？”，店长又问道，语气依旧保持温和。

他扭头看了看店里，表情变得有点迟疑。

他本来想拒绝，但外面吹的风实在太冷了，他顾不上其他，只能点了点头。

“那就进来吧！”，店长掐灭烟头，推开了半掩的店门，“本来我都要关门回家了，今天就算是破例一次吧。”

店内遍布温和灯光，餐桌整洁，凳子整齐地倒放在桌板上，看起来确实是一副将要打烊的样子，除此之外，空气里还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消毒剂味。

在乳白色灯光的照耀下。渐渐地，他觉得身体不再那么冷了，于是就坐在店门口的一个位置上，不停搓着双手。

店长走进后厨，大约五分钟过后，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出来。

“吃吧！”，店长把面条放在他面前，语气爽朗地道。

他不安地看了店长几眼，店长又笑了。

“快吃吧！保证不收你钱！”

他得到了允许，便立刻大快朵颐了起来。

在他吃面的时候，店长一直皱着眉头看着他，过一会儿，走到门口打了个电话。

“在我这里……”

“你……？”

“嗯嗯，哦……好，嗯嗯，没问题。”

对着电话那头嗯嗯啊啊说了好一阵后，店长又走了回来，这下面色变得有些为难了。

他吃完面，放下碗，点点头后就要走出店去。

“你别走。”，店长叫他道。

他立刻乖乖地站住了——更确切来说，是根本不敢乱动，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店长走到他面前，细细地又打量了他一番。

“你还没有地方住吧？”，店长温和地道。

他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见到他这幅模样，店长大概是心里有数了，就问道，“我给你在附近找个地方先住着，你看怎么样？”

他惊愕地抬头看向店长，在他看来，店长的这些行为善良得太过头了，实在有些不符合常理。

这使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这反常现象的背后会不会潜藏着什么致命的危险。

店长像是看出了他心里的担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店都直接摆在这里了，难道还能拐你走不成？跟我走吧，只要以后再把钱还给我就行了。”

他这才感到稍稍宽心，于是跟着店长出了店门。

吃完面后，反而感觉外面的风更冷了，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店长更是只在西装外面套了一件围裙，两人都被风吹得直吸冷气。

“你家在哪里啊？这个时间点父母该担心了。”，店长一边走一边问道。

他默默无言，眼睛眨了眨，瘪起了嘴。

店长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心事，就不问了，直接带他走到一家宾馆里。

宾馆的前台是个年轻的小哥，看到店长进门，他立马露出欢迎的笑容，正想要开口说话，就被店长用眼神制止了。

前台愣了一下，目光越过店长，落到站在店长身后的他身上。

“他是？”前台用征询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他有些不安地偏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