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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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实快步来到仓库外，李红红正站在门口。

“萧医生，我不是说晚上不要出来乱逛吗？算了，我也刚放学，正要去找您呢，就在刚刚我要进家门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李红红站在月光下，整个人无论从气质上还是装扮上，都发生了变化。

“先进来再说吧，外面有很多人盯着你呢。”

萧实来到仓库门前，留意了一下门的角度，和他白天刻画的位置一致，看来李红红确实是刚“放学”。

他背过手，轻轻敲了两下手表，仓库内的撞击声消失了。

随即李红红拉开门，二人走了进去，和预想的一样，她走到地窖隔板处就不见了，萧实也打开隔板跳了下去。

“啪”

李红红点着了灯，像是小孩子在炫耀，道：“怎么样，我的房间装修的还不错吧？是不是很温馨？”

电灯泡在昏暗的光线中发出滋滋的响声，令人窒息的腐烂味道从桌上那些瓶瓶罐罐里喷发出来。

确实很“温馨”。

“请坐吧。”李红红对着桌子下的空气做了一个拉出椅子的动作，然后抱起一个爬满了蛆虫的罐子，笑着道：“萧医生您等一下，我给您沏杯茶。”

她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已经很久没和人这样交流过了，而且她发现自从萧医生来了之后，家里那些奇怪的声音就消失了，所以她拿出了家里最好的东西招待萧实。

“您的助手，那位徐护士怎么没来？”说完，又蹦蹦跳跳地走到另一个罐子前，伸手向里一抓，掏出来一大把虫子的残骸放在桌上，道：“萧医生，吃点零食吧。”

“哦，我给她放产假了。”徐莉要是看到眼前这个光景，怕是要原地爆炸。

李红红将沏好的“茶”摆在萧实面前，然后坐到萧实对面，道：“萧医生怎么不坐？”

“我习惯站着。”

“小红，你能不能描述一下你家的样子？”萧实习惯性的想点根烟，最终还是作罢，在这种空气环境下抽烟，太伤肺了。

李红红一脸疑惑，但自从上次在诊所交流过后，她很信任眼前这个人，从“空气座椅”上站起来道：“我家？四周是洁白的墙壁，房间正中放着桌子椅子，桌子上放着锅和碗筷，东北角有个梳妆台，西南角是我的床，我身后是我的衣柜。”

李红红笑嘻嘻地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萧实温柔的笑了，眼前这个存在哪有半点外面那些污染源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天真又幼稚的小姑娘，活在自己的童话故事里。

萧实的内心只挣扎了一秒，便平静了下来，道：“这条街还没通天然气吧？你平常是用煤气做饭？”

他记得馄饨馆老板做饭就是用的煤气。

“是啊。”

“那煤气罐呢？”

“煤气罐……”李红红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煤气罐，“奇怪，煤气罐呢……”

身处另一头的徐莉也是一头雾水，好端端的问人家煤气罐做什么？

萧实没有停顿，继续道：“你家的门在什么位置，你能指给我看看吗？”

徐莉反过味来了，他在有意激怒李红红！

“萧实，别往下说了。”她在耳机里阻止萧实的行为，再这么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门？门不就在……”思绪的浪潮在李红红的脑海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的认知天塌地陷，“咦？门呢……”

她本想指向西边的墙壁，却发现那里只是一堵墙，悬在屋顶的灯泡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你平常的生活来源是什么？”

“我的生活来源是……是什么？”

“你今天穿的什么衣服？”

李红红头痛欲裂，道：“是校服……”

……

“Bss，检测到代号为小红的污染源能量极其不稳定，随时有可能暴走！”卫星电话里，传来了庄颜急促的声音。

萧实摘掉耳机，在屋里转了一圈，走到屋子的东北角，道：“这里是梳妆台，对吗？”

“对……”李红红捂着头走了过去，看向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穿金戴银，衣裳斑斓，一副苗疆少女的打扮。

屋顶的灯泡瞬间爆炸，整个地窖陷入一片黑暗与死寂，萧实敲了两下手表并打开投影，李红红瘫坐在地上，向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