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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赫连殇和慕浅画未曾踏出飞羽阁一步,与飞羽阁一墙之隔后面有一个院子,便是赫连殇为慕浅画精心打造的药房,三日内夜莫直接将慕王府的药房搬到了太子府。
清早,天蒙蒙亮,赫连殇在慕浅画额头印上一吻后,便轻手轻脚的起身去上早朝了。
赫连景腾宣布去城外修养几日,今日也归来了,想来今天朝堂之上,定是热闹非凡,慕浅画迷迷糊糊的想着,随后又沉睡过去,也不怪慕浅画,三日下来,赫连殇几乎没有放过她,她早已经累得精疲力竭。
“见过太子妃,太子妃今日是回门之日,殿下已经准备好了回礼,午膳后,太子会陪着太子妃一起回门,这是礼单,太子妃看是否还要添加些。”太子府管家林福将礼单递给慕浅画道。
“不用了,就按这份礼单即可,收拾出一个院落,萧寒今日会随我搬过来住。”慕浅画看了一眼后,将礼单低回给林福道,出嫁之日,她本想让萧寒直接过来,慕东辰碍于那日人事都十分复杂,又怕萧寒的出现会惹人非议,便将萧寒留在慕王府几日。
“太子爷已经一早吩咐准备了,太子妃放心。”林福恭敬道。
“主母,日曜韩国公求见。”林福还未离开,一身青色长袍的暗羽走近院内汇报道。
“韩国公韩浩,他还未离去吗?他求见我做什么?”慕浅画懒得动弹,倚靠在软榻上,随口询问道。她虽与赫连殇成亲,但按照礼制,不得参与朝政,更何况韩浩算是他国人,凡事都需遵守外交礼节。
“启禀主母,大婚之日,韩林混进主子的书房,属下等按照主子吩咐,调断闯入书房之人的手脚筋,丢入乱葬岗,只是韩浩此行,水榕也在,如今水榕还是北静候,主子尚未从下朝,属下无法擅作主张。”暗羽立即解释道,其实,暗羽此举不乏其他原因,一来由慕浅画出面,名真言顺,又能镇得住面子,二来也是确定慕浅画的身份地位。
“水榕此来,总要有个名头吧。”慕浅画从软塌上站起来说道,水榕聪明狡诈,此行和韩浩前来,定是收了什么好处,但以水榕的秉性,表面上是不会与韩浩扯上任何关系的。
“感谢主母昔日救他之恩。”心想,不愧是主母,凡事都看得如此清楚。
“你先去好好招待他们,我等下就过去,林伯你也想下去忙吧。”慕浅画起身吩咐道,她早知道,三日来,太子府拒见任何人,已是说不过去,今日是三朝回门,定是躲不过去,水碧莲之事,水榕还在记恨于她,既然她已经大婚,水榕也是该动动了。
“是。”两人齐声道,随后离开了飞羽阁。
“初晴,你出府一趟,告诉昔颜,该行动了,此次定要让水榕宾至如归。”慕浅画别具深意道,赫连斐被贬为庶民之日起,水榕便暗中让赫连斐写下了一纸休书,水碧莲就在羽城,虽以养病为由,但又何尝不是别有所图呢?
“是,小姐。”初晴笑道,她虽不清楚昔颜心中的计划是什么,不过听慕浅画的意思,水榕怕是回不去北境了。
“婵儿,你脸上的伤还需要几日才能康复,在康复之前,你就留在飞羽阁府中修养,无事就别出府了。”慕浅画对身后带着面纱的楚婵道,楚婵的决绝她能体会,但对自己似乎也太过于狠了些,刀锋伤及颧骨,四寸多长的伤痕,无心虽为其简单处理过,但终究伤痕太深,就算是痊愈,还是会留下淡淡的伤痕,除非找到生肌草。
“浅画,容颜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浅画无须担心。”她毁容,本就是要与楚南天划清界限,心中何尝不是一种声讨呢?楚南天所爱,不过就是她那张容颜而已,所以她便毁了它。
“切莫太过于执着,否则伤人之前,便会先伤己。”楚婵的心渐渐变得冷漠无情,就如她刚刚重生之时的模样,楚婵的变化是她虽担忧了,她的仇,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而楚婵的仇,就在眼前,她可以控制自己,楚婵她却无法下定论。
“恩。”楚婵眼睛略微酸涩了一下,低着头说道。
慕浅画换过一身衣服,大约半个时辰才走出飞羽阁,大厅上,韩浩与水榕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奈何暗羽除了让人上茶之外,一语不发,让两人根本试探不到些什么。
“敢问太子妃究竟是见还是不见。”韩浩实在忍不住下去,声音略带一丝怒意道。
“韩国公既已上门,又何须如此心急。”慕浅画刚到门外,就听到韩浩略带怒意的声音,声音微冷的回道。
“太子妃让老夫好等啊。”韩浩神情中略带冷意看向慕浅画,韩林的伤,出自于赫连殇之手,可他却无法兴师问罪,若他兴师问罪,便是承认韩林私闯他国太子书房,不但不能讨回公道,还会引起两国纷争。
“今日乃是我三朝回门之日,若韩国公不相等,可以不等。”当日她不除掉韩浩,就是因为韩浩还有存在的价值,只是如今的看来,韩浩的隐忍能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若是韩浩继续这样忍耐下去,对她倒是有些不利。
“久闻太子妃医术卓绝,小儿前日身受重伤,奈何前两日太子府大门紧锁,不知能否请太子妃出手,我定当重谢。”韩浩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气,他找到韩林之日,韩林已经被丢在乱葬岗一天一夜,手脚筋脉被废,他寻遍羽城名医,甚至连宫中御医也请过来了,都无法医治好韩林被废的筋脉。
“重谢,我一不缺钱,二不缺势,三不缺任何宝物,韩国公如何重谢。”慕浅画坐下后,绿蕊立即端上一杯雪山银针,韩浩和水榕闻着香味,韩浩倒是表现平淡,水榕却不然,他们所饮之茶却是上品,但太子府的待客知道他却不敢恭维,主客有别。
“太子妃仁慈,韩国公又是日曜重臣,若是太子妃出手,定会对两国邦交有所助益。”水榕心中闪过一抹算计,随后说道,他倒要看看,慕浅画如何下台。
“是吗?北静候今日上门,原来是为了两国邦交,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我记得北静候掌管的似乎是北境,维护的是与北冥两国邦交,而非是南边的日曜,与日曜相邻,似乎是慕王府的管辖地,北静候此举,倒是为慕王府着想,他日我定当让大哥登门相谢。”慕浅画微笑道,从前水榕不满慕长风接掌御林军,两人就结下了梁子,按辈分慕长风虽是晚辈,但从未给过水榕面子,好几次弄得水榕颜面全无。
“太子妃此言差矣,身为天圣子民,定当重视与几国的邦交,何须在乎是谁的管辖之地。”慕浅画所言,水榕背后流出了冷汗,他可不想与慕长风有更多的交集。
“是吗?那北静候今日前来是为了两国邦交,为救治韩林,让我出手吗?”慕浅画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
“太子妃医术卓绝,又有一颗仁慈之心,不久前感谢太子妃相救之恩,今日前来,主要是送上一份谢礼,还请太子妃笑纳。”水榕立即吩咐身后的侍卫,将礼品呈上道。
“太子妃,请看来昔日太子妃也曾在日曜居住多年的份上,出手救小儿一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韩浩见水榕已经没有相帮的意思,只得恳求道。
“我的确在日曜居住多年,不过与韩国公并无交情,又为何要出手,韩国公,我们还是谈谈交易吧。”交情二字就是一本人情账,说到底就是免费的蹭吃蹭喝,关键时候,根本用不上。
“太子妃想谈什么交易。”韩浩突入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只有韩林和韩馨一对儿女,若韩林有个三长两短,韩家就彻底完了,但慕浅画所说的交易,绝不会简单。
“北静候还不离去,莫非也对我和韩国公的交易感兴趣。”慕浅画看向一副看戏模样的水榕,言语中有几分逐客之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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