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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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睡梦中醒来，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简单洗漱了一番之后从二楼下来。楼下的餐桌上整齐地放着自己喜爱的早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雨礼嘴角微微上扬：夜羽，有你，真好。

察觉到动静，回过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伊人，夜羽站了起来，面露关怀之色，问道：“比起以前的时候似乎早了一些时候，身体不舒服吗？”

“至少现在没有，你放心吧。”笑了笑，拉开了餐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雨礼拿起了放在盘子上的三明治。

从自己带着雨礼来到这里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星期了，自己的右手在最后一战中受伤严重，之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现在虽然勉强还可以做些简单的工作却再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而雨礼单从外表上的确是看不出有什么事情，但是这几天来每天都会持续好几次的毒瘾清楚地告诉自己当时那个家伙所言不虚。

染上毒瘾在那些不曾真正经历过的人口中或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些人可以完全不当回事的表情告诉你‘想要戒毒再简单不过，就看你是否有毅力而已’这样的话。但是只有真正经历过毒瘾发作时候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的人才会明白戒毒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办到的事情，即便是意志力坚定的人，也未必可以做到这一点！

况且雨礼染上的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毒品，那里面的成分，配方自己没有任何的头绪，全世界除了五十岚静怡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当时的时候自己没有考虑这么多带着雨礼来到了如今这个偏僻且没有任何人认识两人的地方，如今想要找五十岚静怡询问这里面的配方和解决的办法也来不及了。虽然凭现在的自己想要找到她再简单不过，但是如此一来无疑是将自己再一次暴露在公众面前，已经决定了远离喧闹的世界的自己说实话实在不想这样，但是看着雨礼日渐消瘦的身体和愈发惨白的脸又实在舍不得……

进退两难真是形容现在的自己最好的词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夜羽皱着眉头自责道：“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大意了，雨礼。”

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走了过去蹲下来伸出双手托起了男子的脸，雨礼温柔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才对。是我让那个曾经让人闻之色变的黑夜刺客身受重伤，是我让那个曾经面对无数的危机都谈笑自若的黑夜刺客如今连一个普通人都比不上。我都不曾对你说过什么对不起你又何必对我说这样的话呢，夜羽。”

“你知道吗，其实除了我之前说的这些，我真正后悔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那个时候，在你决心为了夜雪姐姐复仇的时候没有拦下你。在你消失的这些年里面，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那一天我拦住了你，劝下了你那么是否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呢？或许你不会再有扬名天下的时候，不会再有让无数人为之色变的强大实力，但是同样的我们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遗憾，你更不会杀戮那么多的人。细细想来，今日我们之间所留下的一切遗憾，似乎全都是我所造成的呢。”说着，雨礼的眼角泪水滑落，滴落在地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

自以为我和你只会是朋友不可能会有成为恋人的机会，等到我意识到你我对彼此的心意的时候一切的一切已经全部不是我所可以掌控的了。真的是有些后悔呢，夜羽。

伸手拭去了伊人眼角的泪水，夜羽强挤出一丝的笑容，说道：“别说傻话了，那个时候的我没有人可以拦下来的。不要说是你，即便是叶他们全部都在，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离也一样不可能拦住那个时候的我。那个时候的我的心早就已经被复仇的火焰所侵蚀，脑海中除了复仇二字之外几乎不会再有任何的想法。这几天我也在想，若是我那个时候没有一意孤行，是否今天我们就不会这样。只是最后我所得到的结论是不可能，到底我还是人类，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机械。我们的行事到底还是受自身感情的支配，所以那个时候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会成为黑夜刺客。之后的一切到底还是会上演，这一切，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别为了没完成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自责，好吗？”

“说我的时候你自己做到这一点了吗？”之前的泪痕已被拭去，取而代之的是迷人的笑容，雨礼笑着回了一句。

哑口无言，夜羽也不知道雨礼之前究竟是为了让自己不再自责才说了这些话还是的确也认为对不起自己才说了这些话。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始终都是那个让自己那颗已经冰冷的心重新温热起来的雨礼，始终都是那个自己可以为了她，放弃了复仇的雨礼。

起身站起来，雨礼看向了窗外，温暖却不热的阳光照耀在身上真是让自己感觉很舒服呢。回过头，雨礼笑道：“这个时候的阳光温暖却不让人感觉炙热，真的是让人很舒服呢，夜羽。”

“你喜欢的话，以后每一天我都可以陪着你感受这样的阳光。”站起来走了过去，夜羽亦笑着说道。

回过头看着男子，雨礼低下了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很想在以后的每一天都在你的陪伴下感受这个时候的阳光。但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是不是有这个荣幸……

“怎么了？”察觉到伊人的变化，夜羽赶紧询问道。难不成，那该死的毒瘾在这个时候又发作了不成？

摇了摇头，对夜羽的关心报以微笑示意自己无事。雨礼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昨晚那个时候，你抱着我，念着为我写的诗，可否再一次念给我听呢？”

“当然。”

纵横世间十余载，临阵未曾生退心。

手染鲜血心自静，纵陷重围亦不惊。

唯有得晓卿被掳，心似火烧再难平。

今终得与卿相守，了却恩怨归山林。

说实话自己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可言，不过在昨晚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竟也可以随口做出这样的诗词来。不知道是天意使然还是自己本就有此才学，只是以前自己也不知晓呢？

夜羽每念出一个字，雨礼脸上的笑容便多一分。只是这诗尚未念完夜羽便停了下来，脸色大变。只因为之前面露笑容的伊人以跌坐在地，整个人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