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梦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40章 软肋,甲胄,遥望那片海的你,微梦雨,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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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娮喝完一杯牛奶,很快窝在楚司淼的怀里睡着了。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那一点点敲打玻璃窗的滴答声不知何时钻入奚娮的意识,在大脑中幻化成梦境。
突如其来的不稳定脑电波搅了楚司淼的睡眠,他警觉的睁眼看去,奚娮还侧卧在他臂弯里,但表情却不是恬静的。她的眉头紧蹙成一团,额角渗着细汗,小手还紧紧抓着被子。
“奚宝儿,怎么了?”楚司淼伸手摸到奚娮汗涔涔的额头,被手心里冰冷的湿润吓了一跳。
他立刻反应过来她是做噩梦了,忙拨开她的齐刘海,把嘴唇贴了上去。他本想为她赶走不安,却被传入脑海中的影像怔住了。
奚娮正陷在循环往复的梦境中,波涛汹涌的血海将她往漩涡深处卷,黑暗中浮沉着许多幻想。她看到谢红霞倒在血泊中,又见到自己手中握着带血的匕首,还有类似蛇吐信子的声音似有似无萦绕耳畔。
深切的恐惧和无助的祈求被楚司淼完全捕捉,震得他的胸口生疼。他一把将发抖的奚娮搂紧,毫不犹豫的展开精神力。
“呵——”奚娮本来已经沉沦在虚妄之中,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出了血海。她机械性的抽了口气,眼睛虽然睁开了,但视线仍被浓稠的血液覆盖着,无法捕捉具象。
渐渐的,她看到眼中的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奇异影像。亮着幽暗暖光的卧室中好像有什么无形的能量涌动着,在空气中擦出点点火花,迸发出一些神秘的几何线条。
“好点了吗?”楚司淼见她还在失神,关切的拍了拍她的脸。
奚娮迟钝的寻声转头,楚司淼晶亮的深眸映入眼帘,深邃的蓝宝色中透着担忧。
“嗯。”她轻轻点头,感激的冲帮她赶走噩梦的男人一笑,凌乱的心跳稍适平稳。
楚司淼见她笑了,不觉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嘱咐道,“先躺一躺,我下去给你做碗安神汤。”
刚才她的惊悸样子实在让他担心,真怕她又会像上次一样陷在梦里失去认知能力。好在他现在拥有更强大的能力,没有让事态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奚娮看着楚司淼离开的背影又是一阵失神,半晌,她才撑着有些脱力的身体坐起来。有些话她决定要说,不想再隐瞒了。
楚司淼没有叫醒赛博,亲自下厨按照之前查过的配方找出龙眼肉和川丹参,熬了浓浓的半碗静心汤。
奚娮正在抓紧时间组织语言,就见楚司淼小心翼翼的端着碗回来了。她不由得心头一热,更加坚定了坦白的决心。
“来,慢慢喝,小心烫。”楚司淼细心的把汤水搅动到合适温度,送到奚娮不太红润的嘴唇边。
奚娮蹙眉看着褐色的汤水迟疑许久,才鼓起勇气捧起碗开喝。意外的是,这汤虽然看上去苦的很,其实很甜。
楚司淼见她本不太有神的杏眼中亮起惊喜光华,紧绷的唇线总算有了些弧度。他知道她不喜欢苦的东西,特意放了几颗冰糖,看来味道还不错。
奚娮连气都没喘一口,就把汤喝了个精光。她摸着暖融融的胃,笑道,“是你做的还是赛博做的呀?”
楚司淼只当是表扬听了,宠溺的催促道,“很晚了,睡吧。”
“我还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奚娮摇头拒绝,拉起他的手轻捏着。
楚司淼敏感的察觉到她是有重要的话要说,顺着她的意思点头了,“说吧,我听着。”
奚娮吐息几次,把心态和呼吸调至平稳,才幽幽开口,“你还记不记得我和老师之间有过一个协议?”
“记得。”楚司淼眉宇间柔和的神色瞬间被肃然取代,有些意外她会提起这件事。
“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谈谈这件事,我已经答应嫁给你,今后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人,我应该对你坦白。”奚娮给了有些惊讶的男人一个微笑,示意他耐心些。
“奚宝儿,我不介意。”楚司淼打断她想继续的意思,心疼的劝道。他从来不介意她刻意回避那些事情,这并不代表不忠诚。
“我要说的话和‘红衣少女杀手’这个案子有关,你作为专案组组长有义务听。”奚娮固执的推进话题,她对这个案子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曾经牵扯其中。
楚司淼看着她眼中执拗的精光沉吟片刻,还是妥协点头了。如果倾诉能让她心里好过,那么他愿意聆听。
奚娮见他不再拒绝,情绪稍适放松,决定从头讲起,“我本来不是公安大学的学生,警校第二学期,老师来我们学校办了一场公开演讲。我听了之后感触特别深,就去找老师交流了几句。当时他问了我几个简单的问题,又要了我的手机号。没几天,我就收到一份入学推荐函,老师用特招生名额把我招进了公安大。”
“我记得入学的第一天阳光特别好,北楼的爬山虎绿油油的。大师兄领着我进去,教我给墨子行礼。就这么,我成了老师的学生,成了犯罪心理研究室的一员。”
随着思绪流转,奚娮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笑容。她这辈子最庆幸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当年鼓起勇气和叶静斋攀谈,另一件就是答应楚司淼的要求加入刑侦支队。
楚司淼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笑意,只觉得心痛难当。他没有插话,只是把她柔软小手完全包裹在掌心里,想把满心疼惜毫无保留的传递给她。
奚娮垂眸看着他的手,温热暖意渗进皮肤直抵心脏,让她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了,“研究室的学业大部分都是和实践结合的,我们去各地监狱走访,和犯人谈话,然后汇总成心理分析报告。”
“大四上学期,我接触到了‘96-413’案。起初,我只是对这个特殊的案例感到好奇,就想分析研究。可现有的资料实在太少了,根本不足以画像。我就开始全国各地跑,找当时的受害人亲属重新了解情况。”
“然后,我花了很长时间整理访问记录,做了三份画像。可是同一个案犯不可能有三种不同的人格画像,我就决定去找02年最后一个受害者的亲属再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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