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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
刺耳的闹铃声,透过耳膜,刺激着鹤峰的大脑,将他从熟睡中惊醒过来。
半眯半睁着惺忪睡眼,寻着记忆的方向,一巴掌扫向床头柜,
‘吧嗒’
跟着硬物接触地板的摔砸声,吵闹的铃声戛然而止。
又躺在床上恢复了好一会,鹤峰支撑着疲惫的身躯坐了起来,落日昏黄的余晖从玻璃窗外,透射在被褥上,宣照天色已晚。
一边揉着眼,一边拿起手机,锁屏界面显示着,
‘下午5:00
6月21日星期五’
像是即将面对重大磨难,鹤峰重重地叹了口气,而后不再墨迹,从床上下来,走进房间里老旧的卫生间。
经过岁月的洗礼,墙壁上原本洁白的瓷砖已经泛黄,随着台盆上水龙头‘滋滋’地放水声,几滴水珠喷溅而出,顺着墙壁缓缓滑落,似是想清洗砖块上的污垢。
梳洗镜也有不少年头,边边角角都有些破碎。
盯着镜中那张白皙帅气的面庞,鹤峰的心情稍许好了些,忍不住感慨道,
“拥有这种该死的帅气,却摊上这种倒霉事,唉,果然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自忧怜悯几句,洗漱完毕的鹤峰走出房间,顺着楼梯向下而去。
一楼的空间,比二楼鹤峰的居处大的多,宽阔的厅内放置着八张竹编桌椅,几张桌椅的中间,有一口石块堆砌的古井,一张老式柜台摆放在大门处,与它相对立的,是一个紧闭的卷闸门。
在闸门的一旁,有一座红木木架,木架上摆放着一盆枝繁叶茂的茶树盆栽。
鹤峰环视了一眼与平时无恙的茶厅,走到大厅角落处拿起一把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忙活好一阵,直到打扫完毕,窗外的景色也暗了下来,大厅内开始变得阴暗。
从柜台后拿出一个铜色烛架放到柜面,又为其插上一根高高的红色蜡烛,鹤峰走到厅墙的木窗处,向外望去。
夜幕已经降临。
因为这里地处郊区,路边的路灯长年疏于维修,几乎坏了大半,只剩几盏忽闪忽明,勉弱照亮着萧瑟的街道。
在微弱灯光的庇护下,只有几个孤单影只的路人。
‘贪婪’注视着一位位消失在夜色中的行人,鹤峰的心中难掩地生出羡慕,
‘若我能像他们一样,那该多好。’
当最后一名路人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震耳的钟声。
听见钟声,鹤峰深深吸了口气,留恋地看了眼窗外,而后关上了一扇扇木窗。
霎时,整个茶厅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铛!铛!铛!’
一声声沉闷的钟鸣,非但没有给鹤峰任何安全感,反倒如木锤一样,一下下敲击着他的心脏。
强忍着提前点燃火光的冲动,鹤峰依靠着对地形的熟悉,紧张地在黑暗中摸向柜台。
钟声越来越急促,鹤峰地心跳也愈来愈快,在他感觉心脏快要跳出来的时候,向前的手掌终于摸到了冰凉坚硬的柜面。
没有丝毫停顿,鹤峰立即取出口袋中早就准备好的火柴,
‘啪’
火柴燃起,照亮了他已经开始流露冷汗的面庞。
就在他哆哆嗦嗦地将柴火送往烛芯时,门外忽然响起仓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鹤峰身躯一抖,手中火柴掉落在地。
唯一的光亮熄灭,整个茶厅再次陷入了黑暗。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
‘糟糕!’
鹤峰手上加快,又掏出一根火柴,擦燃之后迅速递向烛芯。
可这一次,还未完全燃起的火柴因为速度太快,半途中便被气流吹灭。
门外如同催命的敲门声,已经改成了‘咣!咣!’地撞门声,其声之大甚至盖过了钟声,隐隐有破门之势。
知道再不点燃蜡烛下场就会如何的鹤峰,狠狠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呲!’
火光又一次亮起,这一次,他一手捏着火柴,另一只手护着火苗,在心脏“嘭、嘭”狂跳中,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火光送向灯芯。
当灯芯亮起的那一刻,暗红诡异的冷光映亮了柜台周围,钟声与门外的敲门声也一同而止。
空气在这一刻安静到极点,鹤峰紧绷着身子,朝大门口走去。
陈旧的卷闸门在刺耳声中被拉起,露出一扇半透明的蓝色玻璃门。
一张惨白的女人面颊从外面贴在玻璃门上,狭长的眼睛中满是眼白,正死死地盯着茶馆里面。
即使做足了心里准备,鹤峰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不敢过多表现,拉着冰凉的门把手,将门外这位‘请’了进来。
随着女子的进入,整个茶馆内的温度骤降,在这入夏的天气,冻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女子乌黑的长发到腰,似乎是很久没有清洗,湿油的拧成一根根发结,纯白的衣服直披到底,遮住了脚部。
看着女子像飘一样没有发出丁点声音坐到一张茶桌前,鹤峰深吸口气重新拉下闸门,走到柜台,双手慎重地捧起烛台,放在她的茶桌上。
在诡异冷红烛光的照映下,女子的面容变得加瘆人,鹤峰不敢过多停留,急匆匆地从柜台旁的杯架上拿起两个茶杯,走到大门处的茶树盆栽。
由于精心照料,茶树的长势很好,鹤峰伸手从树尖上拧下一个枝头放入杯中,又从盆里挖出一捧黄土放到另一个杯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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