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同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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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了似地跑回家，立马跟着妈妈回到老家，真是从没想过这么快就回到这里，昨天我才离开这里，今天又回到这里，家门口白色的灵堂那么的明显，只不过这次没停放在北边正堂，而是大门外，灵堂已经搭建好了，眼睛再一次的模糊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难过？迷茫？害怕？都有吧，我呆呆的看着躺在那的爷爷，听着姐姐，弟弟，妹妹们哭泣的声音，可是我却哭不出来，只是眼泪簌簌的流下来。。。

爸爸从家门口出来，穿着孝服，他的眼睛红红的，腰也弯曲了很多，然后递给我们几个孝服，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又匆匆的进了家门，一连串的打击，让爸爸这个当过兵的硬汉也撑不住了，也是从那以后，爸爸一下子少了赚钱的欲望，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够用就行，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爷爷，奶奶就是太累了，身体早就垮了，本来才是要享福的年龄，却偏偏都没能坚持住。

院子里，之前遗留的痕迹还很清晰，却又被重新覆盖，同村的马叔又一次在院子的角落里给爷爷画寿材，之前奶奶的也是一样，临时准备的，在我们村子只有年龄超过七十了，或者身体一直不好，疾病缠身，家里才会给准备寿材，但爷爷奶奶完全不一样，他们都还很年轻，爷爷刚六十出头，奶奶还不到六十，前一年的时候身体看起来还很硬朗，所以，爷爷奶奶的寿材都根本没准备，一切都那么突然，也就是邻居家的小爷和堂叔都是地道的木匠，平时就是做寿材的，这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寿材，不过都是未画过的寿材，这才请来同村的马叔现场画寿材。

家里的火炉余温还在，又被重新添加煤炭，本以为这个冬天再也用不到了，可是现实有那么残酷。在角落的屋子里，爸爸和小叔坐在那里，在打电话告知那些亲戚们爷爷走了的消息，爸爸的声音有些颤抖，每挂掉一个电话，都要沉吟一会。两个大男人，此刻在哪里显得特别孤独与无助。

另一个房子内，姑姑憔悴的坐在床沿上，双眼无神，头发散乱的披着，慢慢的整理着爷爷的衣物，她的嗓子已经沙哑了，再也哭不出来了。

村长爷爷在院子里安排着邻居和赶来的村民，帮忙搭起还没归还的露天帐篷，还有念经的台子。花园中还没拆除的泥土炉子又一次点起了火焰。。。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好似时间停止在了奶奶去世的那一天，唯一变化的可能就是爷爷住的房子内，那炕头上再也没有爷爷熟悉的身影。

爷爷最宠溺的小孙子也仿似意识到了什么，在爷爷炕头上哭着要爷爷，爷爷退休回老家时，弟弟正是最闹腾的时候了，爷爷干活的时候他总捣乱，所以爷爷种花所有的农具，不关是锄头，铁锹，铁铲，都给弟弟专门准备了一套最小号的。不管做什么都带着他，还不允许我们五个人说弟弟一句重话。此刻他妈妈在哄着他，但没什么作用，弟弟还是一个劲的哭着要爷爷，不要妈妈。。。

灵堂前，姐姐妹妹和两个表哥都跪在爷爷的灵位旁，一个个都早已成泪人，哽咽着为前来拜祭爷爷的人还礼。

这个冬天真的很冷，很冷，是我记忆中最冷的一个冬天，也是最难忘的一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