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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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已经做好了，都放在冰箱里头，饿了记得自己放锅里热一热再吃哈，另外炉子上还炖了土豆排骨汤，到中午的时候差不多该好了，记得到时候停掉。”

一早起来，进次就一直阴着个脸，一幅谁欠了他钱的样子，连带着吃早饭的时候都一句话都不说，屋子里头一直笼罩着低气压。

不就是昨晚才告诉你要去参加毕业考试么，至于这样？小孩子真是麻烦，动不动就闹别扭......静魂一边往进次碗里头夹一条鱼块，一边观察进次的脸色。

“哼......”

进次将脑袋转到一边，不理妹妹，不过夹过去的鱼块倒是收下来了。

“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肚子饿了就自己去买吃的吧，或者把中午的饭菜自己热一热也行，我回来再收拾......”

就这种小事还给我脸子看，当心以后不给你做饭！然后不给你零用钱——话说随着这段时间的学校生活，和一帮小鬼朝夕相处，自己也变得小孩子气了么？和一个六岁的孩子，犯不着呀！

想到这里，静魂自嘲了一声，也不管进次同不同意，就笑着伸出手，搭到了哥哥的头上，感受着那一蓬稍有点扎手的倔强短发，静魂忍不住轻轻摸了摸。

“对不起，哥哥，我以后再有这种重要决定，一定会找你商量的，这一次原谅我好么？”

没被用手给拍下来啊，看来有戏，再怎么说也是当哥哥的，妹妹有啥错误都应该原谅的说！打量着进次气鼓鼓的腮帮子，静魂放慢语速，语气也尽可能的温柔一些，好让自己的道歉显得更有诚意。

“每次都这样，每一次都是先决定了，然后才告诉我，你就不能真正敞开心扉，信任一下自己的哥哥么？”

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歇斯底里，看着自己妹妹诚恳的面容，进次心中再不满，最后也全都烟消云散，只留下深深的无奈——每一次，每一次静魂都是这样，有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有什么困难都自己克服。甚至在和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每一次发生矛盾的时候，静魂都是率先站出来，向自己道歉，然后微笑着等待自己的原谅。

自打自己记事开始，就从来不曾看到过妹妹失落，烦恼的样子，甚至连叹气的时候，都洋溢着对生活的乐观。可越是这样，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就越是难受——自己又何曾为静魂做到过什么？

对不起呢，哥哥，还有身边的所有人。直到离开这个世界，我都会深深将心底的那些秘密埋藏起来吧，也许这个世界真正能让自己打开心扉的，就只有纯呢。

不是自己不愿意吐露心迹，而是那些深藏在自己心底的真相，实在是过于残忍——如果你知道，这个冷酷的世界曾经埋葬了太多的人和事，你是否也会和我一样，变得温柔和善良？

看着哥哥直视自己的双眼，静魂突然有些不敢面对那股灼热的视线。

“钱袋里头我塞了一千文钱，要是不想吃饭，就去买些点心吃吧。排骨汤不会冒气的，上边浮了一层油，要喝的时候记得不要烫到了，然后不要忘了放味精。晚上太阳落山了，记得把阳台晒的衣服给收回来。还有上次掉在菊理姑姑那里的雨伞......”

还要交待点什么，静魂的话语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哥哥轻轻抱住，拥在了怀里。

“晚上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饭！”

额，就这么原谅自己了？还以为要生好几天的气呢。欧尼酱突然变得这么温柔，好不适应的说......

“那我先走啦！哥哥也要加油啊，争取早点当上下忍呢！”

等进次放开了自己，静魂整了整头发，然后朝哥哥挥挥手，言语中满是自信。

“恩，妹妹也要加油啊！”

直到静魂转身离开，走出去了好远，进次还站在公寓二楼的走廊，看着自己妹妹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

为何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渐渐要离开自己的感觉？是因为和自己的差距越拉越大了么？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为何总是追不上的感觉？

自己现在还只是忍校的学生，妹妹已经要当上下忍了，等自己两年后毕业的那天，妹妹又会到达什么地步呢？不行，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了，从今往后，至少不能比静魂起床还要晚！

下意识的握紧五指，进次在心里默默下定了决心——已经离开的静魂不知道，从这个早上开始，自己的哥哥的脑海中，已经埋下了“追上妹妹”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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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所有参加毕业考试的考生到第七号训练场集合，重复一遍，请所有参加毕业考试的考生到第七号训练场集合。”

距离学校老远，静魂就能听到学校的喇叭里传出来的通知，其实不用去听通知，静魂也能感受到大战将近的气息：一路上能看到不少全副武装的考生，正神色匆匆的朝第七训练场进发。

提前一天过去踩场子果然有用嘛，省的自己还想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考场周围，并没有给出明显的提示，要在学校后边的迷宫一般的丛林中，正确找到第七训练场的位置，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就是晋升下忍的毕业考试中，考官给学生设置下的第一道障碍。

如果之前没过去侦查地形，只凭着外边告示牌上简单的地图信息，想迅速找到掩映在丛林深处，三面环水的第七训练场，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当时静魂是走的直线，在丛林中直接开辟出一条通道过去的。

“喂，小妹么，请问你知不知道第七训练场怎么走？”

仓幽月白在遮天蔽日的密林中转悠了好久了，本来天刚亮就起来了，想要提前去找考场，但是一头扎到丛林里之后，就迅速在郁郁葱葱的绿色城堡中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沿着原路折返回来，距离八点钟考试开始只有半个小时了。（撒花，代码群小妖给静魂设定的好姬友闪亮登场，嘿嘿，小妖的原型就是异界代码和圣杯代码中站在谢东文肩上，没事就把吾王剑鞘吃掉的那位。现实生活中的小妖是个多愁善感，会为了动漫中自己喜欢的角色死掉，而哭得昏天黑地的萌妹子哦，同时也是《萌猫牧场》的作者，大家有空去那边逛逛吧，很不错的本子，不知道为啥扑了，可能是发的地方是在女频吧，汗......）

再找不到考场位置的话，自己就该错过下忍考试了，怎么办？——听着耳畔传来的广播声，月白心中非常焦急，突然自己视线中出现了一抹金色的身影，虽然只是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月白仍然怀着试一试的想法叫住了对方。

“额，是在和我讲话？”

周围貌似没有其他人的说，那么刚才的女孩子是在找自己问路咯？

算了，虽然没有这个义务带路，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顺手拉一把吧。

想到这里，已经飘出快五十米的静魂，又继续沿原路返回。

“现在从大路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呢，跟住我吧！”

拉住了对方的手，静魂这才发现这个叫“仓幽月白”的少女皮肤白的很不自然，北大路雪见和她一比，都算的上是健康的肤色了。白色的头发，白色的头带，白色的忍者马甲，白色的短裙，白色的鞋子——总之除了眼睛是蓝色的以外，少女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

又是个血继病人？仰视着高出自己一头的月白——其实是在用“洞察”观察对方，静魂偷偷观察着系统反馈回来的信息：二十七级人物仓幽月白，出身于没落的仓幽家族的少女，觉醒了光遁的血继限界，能使用“苍白之眼”，身体中另有一股不明能量，危险程度未知。

未知的能量？“洞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么，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孩子，也要过来参加下忍选拔考试呢。既然这样，趁机套套近乎，打听打听潜在的对手有哪些也好——看着比自己高了两级的学姐，静魂暗暗打定了主意。

“姐姐是叫什么名字哦？也是来参加毕业考试，想要成为下忍么？”

“啊？你说啥？”

似乎才反应过来，月白有点不知所措——几秒钟前已经消失在自己视野里头的女孩，突然又折返回来，然后拉起自己的手给自己带路，这已经足够让自己惊讶了。

更惊讶的是这个女孩行走的速度——明明只是在丛林中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的行走，但是速度却快得吓人，而且在腾挪转向之间，完全没有停顿，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自己必须得疾跑着才能勉强跟上，而且还要时刻注意脚下的地形，防止被障碍物绊倒——精神高度集中的月白，当然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留意静魂的话语。

“哦，我是说，月白姐姐也是来参加毕业考的么？”

随手一挥，将前方一米远处的一棵枯木斩断成两截，连带着还有隐藏在枯木下方的落叶丛中的一条花斑蛇，静魂随口问道——自从见识到月光流鹭关于剑气的用法之后，静魂就尝试着以指为剑，利用骨骼替代金属兵器凝聚查克拉，发射剑气，结果还真让她成功了。这手不伦不类的改版剑气，威力不足原版的百分之一，但是胜在无声无息，方便实用。

“恩，是的，咦，小妹妹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以前......”

月白的脚步不禁有点错乱，在高速行进中还要张口说话，果然对自己的负担还是太重了，最后一口气提不上来，要说出来的后半截话语，也被自己生生咽了回去。

“这个不重要啦，反正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跟住我就可以了。”

看到月白有点跟不上自己节奏的趋势，静魂知趣的打消了套近乎的念头，反正兵来将当，水来土掩，无论遇上怎样的对手，还不是直接A地板A过去就行了？轻松加愉快嘛。

“别讲话，留意脚下的路就可以了，你可以尝试着把查克拉聚集在脚底赶路，这样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虽然没有回头看，但是根据“心眼”的观察，静魂发觉月白完全没有掌握如何利用查克拉配合着自己的肉体力量，帮助赶路——这可是应届毕业生啊，居然没有传授这种技巧么？难道自己习以为常的“爬树”，“踩水”练习，在这个时候还是什么高端技巧不成？

静魂不知道，她的猜测居然还是真的——这个时期的忍者教学中，还没发展出系统的学习体系。同时忍术，体术，幻术之间的壁垒，也完全没有打破。学校只负责传授一些简单的战斗技巧，同时给学生锻炼体术提供一个平台。

鉴于下忍的查克拉含量，更多的时候，下忍是用纯粹的体术进行战斗，也不存在将查克拉的控制运用到体术中去——甚至不少老师教育学生的时候，都是在孤立的看待忍术和体术的关系，反正毕业后这些下忍会自己领会，在实战中将各种能力融会贯通的。

将查克拉集中到脚底，这样做有用么？可是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女孩，又完全不是像在欺骗自己，还是按照她说的去做吧。

怀着几分不自信，月白按照静魂的提示，在脚底聚集起少量的查克拉——果然，行走的速度明显快了几分，而且脚踝也不再有那种发麻的感觉了。

不提月白心中的惊喜，另一方面，感受着身后少女的脚步，静魂心中一阵感慨——果然厉害啊，自己只是给了个大概的提示，什么具体的方法都没讲，月白已经能做的有模有样了！

甚至如果不是自己刻意去感受，完全就察觉不到月白脚下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查克拉波动——要知道自己教了进次半年多，进次才能做到这么收敛的。这样看来，月白果然也是个天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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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啊？”

急速的赶了一刻钟，绕是借助静魂传授的方法，月白仍然感觉自己有些吃不消了，正当自己打算开口让对方慢下来的时候，身前的女孩却自己停了下来，还顺势扶住了自己，防止自己跌倒。

“谢......谢谢.....”

“不要坐下来，慢慢走动一下，离考试开始还有一刻钟呢，先休息一下。”

静魂看着身旁剧烈喘息的少女，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同时提醒着对方剧烈运动后慢慢走动一下。

“我们这是在哪里？”

跟着眼前的女孩走了好久，月白已经完全弄不清东西南北了，现在月白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但是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自己必须得马上找到考场。

“喽，穿过那边的洞，就是第七训练场了，你看那边不是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呢么？”

顺着静魂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月白看到了一道两层楼高的铁丝网。而就在铁丝网延伸到自己的位置处，赫然出现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大洞——从大洞周围的泥土颜色看来，应该是才开出来没几天，不然负责场地管理的麻仓大叔肯定会发现这个缺口，然后给补上的。

不过，眼前的少女，是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个破洞的？如果走正门的话，还得绕上好久，翻铁丝网？别开玩笑了，那顶部的锯齿状的铁荆棘和倒刺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时不时的还可能会有电流通过。

“谢谢你带我从这条近路过来，不然我肯定迟到了。对了，小妹妹，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辉夜静魂，还请月白姐姐多多指教了。如果考场上遇到了，可不要手下留情哟！”

朝眼前的女孩挥挥手，静魂也不管对方是怎么样的反应，自顾自的转身走开了——才一刻钟的功夫，名字的颜色已经变成浅绿色了，这好感度也提升的太快了吧。

“额，你也是今天的考生么，喂......”

看着静魂远去的背影，仓幽月白纵有千言万语，却完全没办法说出口。

由于之前没有见过对方，所以月白完全没有想过，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看上去像是忍者学校刚进来的新人，居然也会是今天一起参加毕业考试的考生。

不过凭借刚才一路狂奔，静魂还能开口说话的实力看来，那个小女孩绝对能在自己这一届进入前三了，是辉夜家崛起的新人么？可是这么厉害的小丫头，自己为啥完全没听说过呢？

“秘术——晒光，收！”

在朝阳中站立了约十分钟，月白两手分别结出不同的手印，然后合拢一处。感受着自己的查克拉回复了一些，月白这才睁开眼睛——状态已经基本回复了呢，接下来就看考试中的发挥了。

等会遇上静魂，自己还得好好谢谢她呢。之前教给自己的那招查克拉的运用方法，绝对是辉夜家的不传之秘，想不到这个萍水相逢的小丫头居然这么慷慨，随随便便就告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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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已经过了五分钟了，接下来还没找到考场的考生，视作自动弃权。雾隐村是不需要这种在人造的丛林环境中，都会迷路的下忍的！”

看着自己眼前稀稀拉拉的六十来号人，已经破格等了五分钟的无梨甚八有点不满：从报名的记录单上来看，这学期一共有一百零四号人参加下忍毕业考试，但是在第一关中就淘汰了差不多一半考生，这还是在自己通融了五分钟的情况下。

果然是因为战争时期，把六年的毕业年限缩减一半的缘故么？

看着那些明明不到十岁，还略显幼稚的一张张小脸，甚八有些郁闷——现在就开始选拔下忍，这群小鬼明明身体都还没有完全长好呢！除了少数天才之外，大多数人即便顺利毕业了，到了战场上也只会是炮灰吧？

“卑矩，烈，你们一会儿就组织这群小鬼去考察三身术和忍具投掷吧，记住，不合格的坚决不能要——真搞不懂水影大人怎么想的。这种下忍上了战场，别说杀人了，大概连苦无都拿不稳吧！”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