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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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集合！”翌日清晨朱允炆便传令全军集合。

“各位将士在我们前面五十里便是燕逆的老巢北平城了，据朕所掌握的可靠消息城中守军只有五千人。而我们足足有十二万大军，尔等有没有信心为朕破开这北平的城防。

若是谁能第一个登上城楼朕赏黄金五十两官升三级！”朱允炆站在高台之上极具诱惑性的说道。

“明军威武！杀！杀！杀！”将士们被朱允炆的大手笔激发出无比的血性高呼着。

“擂鼓！全军出击！”

鼓声阵阵明军士气高涨，看着眼前乌压压的士兵朱允炆也是被这种肃杀之气给深深的震撼住了。冷兵器时代的对决就是如此的热血且压抑，军队每前进一步都会伴随着残肢断臂的飞射，所以说战争永远都是那么的令人厌恶。

军队迅速的靠近北平城，城楼上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军情点燃了城楼上的狼烟迅速的进入了戒备状态。他们都敏锐的感觉到此次迎接的他们的将会是地狱般的猛烈进攻。

片刻之后燕王妃徐妙云，燕世子朱高炽就登上了城楼亲自督战。

城楼上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红衣大炮不断的在朝廷的军队身边炸响。

短短一个时辰军队便死伤了两千余人却只是向城门推进了一里，发动进攻的军队无一列外全部都被拦在了北平九门的护城河外。

看着如此惨烈的战况朱允炆立刻下令：“朱守谦将朕从京中带来的东西搬上来。”

紧接着朱允炆又对着一旁的传令兵说道，

“传令全军以三声炮响为令由总攻转为佯攻，化整为零两个总旗为一个小队向前推进！”

……

随着三声炮响朝廷的军队迅速的做出变化快速的分成了一个个小队。使燕军的火炮和弓箭无法做出密集的打击极大的减轻了进攻时所受到的阻力。

“母亲大人你快看！”城楼上的朱高炽指着前方的天空惊呼道。

徐妙云顺着朱高炽手指的发现望去也是瞬间愣住了，只见朝廷的军队之中升起了十几个庞然大物缓缓的向城楼靠近，同时高度也在缓慢的升高。

“这是何物啊？”朱高炽望着天空上的怪物疑惑道。

就在北平城中的守军还在疑惑之际，漂浮在空中的庞然大物已经出现在守军的头顶了。随着一个个黑色的物体从上面掉落，北平城城楼上随即想起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城中守军瞬间死伤大半，同时宣德门吊桥的锁链也被爆炸的冲击波给震断了。

战事瞬间就陷入了一边倒的地步，朝廷的军队见到城中守军方寸大乱立刻就组织起了有序的进攻队列对北平发动了冲击。

朱允炆面对眼前的这种情况也是一脸懵的状态，他本意只是想要减少军队的伤亡却没想到会阴差阳错的产生这样压倒性的后果。

在出发之前朱允炆想的是，古代完全战争是没有制空权的。那如果在战争之中朝廷的军队能够掌握制空权那么就一定能获得战争的主动权。

虽然轰炸机，直升机什么的以目前大明的科技水平肯定是制造不出来的，飞艇什么的也是没戏但是热气球和威力大一点的炸药以朱允炆的知识储备制造起来绝对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所以就做出了图纸交予了工部命他们连夜赶制，想着到时候战况胶着时派出热气球那么就能够取得扭转战局。

但是现在这种一边倒的局势朱允炆还真是没有想到过，不过也正是目前的这种局面让朱允炆更加深刻的意识到科技的重要性。

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收拾好目前的这个残局，同时也不得不对现有的计划做出调整了。

沉思片刻之后之后朱允炆下令道：“全军集结！骑兵全部出动。步兵组建百人敢死队带上炸药给朕把宣德门城门炸开，敢死队队员若是战死赏金百两，后代世代免赋，子女由朝廷供养男子入禁军当值，女子择佳偶成婚待遇如同一品诰命！”

此令一下朝廷的军队便迅速的组建出一只百人的敢死队，军中文书将他们的性命登记在册之后。这些人便在军队的掩护之下朝着宣德门冲去。

宣德门的守将看着朝廷的军队如此不要命的进攻一时间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手段。

待到朱高炽闻讯赶来支援时城门已被敢死队最后几名队员不畏生死的炸开了。

远远的看到城门以破朱允炆当即就下令骑兵开始冲锋：“将士们城门以破，随朕杀进这北平城去！进城之后不许对百姓动手，不许掠夺财物。对于城中缴械的守军不能大肆杀戮，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冲！”

朱允炆一声怒吼，一骑当先率领着将士们发起了冲锋。这可把一旁的朱守谦和袁铖吓坏了赶忙追了上前。守在朱允炆身旁不断地挥剑为朱允炆裆下飞来的箭矢。

第一次骑马经历战争朱允炆的双手因为激动止不住的颤动着，面色潮红显然是肾上腺素在疯狂分泌的作用。

纵马飞跃护城河，朱允炆率先挥剑砍下一名守军的脑袋。随后策马而立身后的骑军犹如洪流般涌进了北平城。

城中的早已疲惫的守军在朝廷精锐骑军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如待宰羔羊般任由敌人肆意屠戮。

待到军队全部进入城中，朱允炆已是远远的落在后面了。

在肾上腺的作用在迅速的消散，第一次杀人后的恐惧与折磨在短暂的兴奋之后猛然的作用在朱允炆的身上。朱允炆感到无比的害怕犹如在黑暗的沼泽之中有无数双沾满鲜血的双手拉住了朱允炆的双脚想要将他拉入无尽的深渊中去。

耳边是响起的是无比尖锐的苦啸声，一种深痛的负罪感在折磨着朱允炆。

朱允炆颤抖着趴伏在马背之上，全身都被汗水浸湿着。

察觉道朱允炆的异样，重黎、凝雪、霓裳三人都没有再继续向前了默默的守护在朱允炆的身旁。

看着朱允炆痛苦的模样霓裳也是忍不住的心疼，虽然面对朱允炆时自己的心中始终都充满着恨意但是这十几年间的朝夕相处朱允炆对她的照顾也让得自己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最终霓裳也还是忍不住翻身下马伸出手隔着朱允炆那冰冷的铠甲轻抚着，同时嘴里还轻哼着舒缓的歌谣。

两人就在这纷乱的战火之中若无旁人的相拥。

朱允炆再抬头已是满脸的泪痕，不过眼神却是从之前的迷茫变成了无与伦比的坚定。抬手拭去眼泪目光深邃的看向远方心中已有了一个伟大的理想。

翻身上马朱允炆朝城外行去，看着满目硝烟弥漫，四处的断壁残垣，一地的残肢断臂心中不再泛起恶心。

“重黎你留下来让后续的部队不要再进城了，收敛这些战士的骸骨厚葬。不论是朝廷的军队还是燕军，这些都是朕的子民。朕不能让他们死后还不得安宁。”

留下这一道命令朱允炆便策马而去，霓裳，凝雪两人也跟在朱允炆身后离去。朱允炆沿着北平城巡视了一圈让自己更加清晰的见到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灾难。

忽然一人骑马来报：“元帅大人！城中守军多半已被我军消灭只有少部分残兵退守王府负隅顽抗。

靖江王已经率兵包围了王府，等候元帅大人帅令。”

“朕知晓了！”朱允炆偏转马头一路向北往王府赶去。

一路狂奔看着两侧道路上有的只是燕军和朝廷军士的尸体，并没有平民百姓的身影，商贾也都是紧闭门户并没有被劫掠的痕迹朱允炆也是放心下来。

来到王府之前，身后传讯的士兵高喝道：“元帅驾到！”

合围王府的士兵迅速的让出了一条道路，朱守谦骑着战马相迎：“元帅!城中残余的守军全都在这里了！王府是先皇在世时敕令建造的属下不敢妄动，只等元帅圣裁！”

“传令全军后退五百米，城中剩余军队维持城中秩序！北平九门全部戒严。告诉城中百姓圣驾亲临，勿要惊慌一切生活照旧，但是不得擅自离开北平城！”朱允炆迅速的下达了命令。

说罢就翻身下马朝燕王王府走去，朱守谦刚想组织就被朱允炆出声打断了。

只见朱允炆闲庭信步般的走向王府，在王府几百弓箭手的严正以待中躬身行礼道：“侄儿朱允炆！拜见皇婶婶，还望皇婶请侄儿过府一叙！”

徐妙云（民间传说，史书中只有姓氏为中山王徐达之女）也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一代贤后，在听到朱允炆这一番话之后直接就命人打开了王府大门。

丝毫不胆怯的带着朱高炽出门跪迎：“燕王王妃（世子）徐妙云（朱高炽）参见皇帝陛下！”

朱允炆也是一脸热情的上前搀扶：“皇婶！皇兄！使不得使不得啊！是侄儿率军冒昧来访让皇婶和皇兄受惊了！不过朕还真没想到这北平城中的守军居然发生了哗变。

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现已经被清剿了，北平城中的防务已被朝廷的军队接管了皇婶你不必担心，目前北平城中十分安全。”

“有朝廷的军队维护北平的治安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徐妙云淡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