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哪儿疼戳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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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在雷声的演奏中出场了，低沉的乌云像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上，没有人看得见乌云后面，那片阔别了两年的蔚蓝天空，无论是大雨中的天门市还是炎黄国的首都，北城都只能看见，覆盖了整个天空的灰色尘埃，它像一块幕布，盖住了曾经的天空，也掩埋了那些向往光明的人心中的希望。

大雨一直下到夜晚，虽然天色一直都是同样的黑，但是夜晚总有夜晚的不同。就好像只有这个时候，每个人心中被压抑的野性与欲望才能找到合适的生存环境。无数可以在毁灭纪之前被称为罪犯的人走上大街，去寻找今天会遇到的倒霉蛋，然后从他那里夺来看到明天的机会。

颜晓跟着游莉行走在人流稀少的街道上，他换了一身看上去分外合体的礼服，标准的黑色外套与白色衬衣，看上去多了一份优雅，比起平时的嘻哈打扮，他现在看上去真的很有几分贵族气质。

但是颜晓只是一直跟着游莉，一路上他们不知道穿过了多少街区，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在想着自己的脑中的疑虑。

昨天已经想了一晚，但是心中的疑虑始终没有消退，他一直不明白，以往的圣杯战争都是以得到圣杯为最终目标，但是像这样覆盖面积达到全世界的大战，胜利的条件又是什么？难道还和以往一样的，在无尽的厮杀中留下最后一个人得到那个万能的许愿器？

一阵剧烈的哆嗦之后，颜晓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应该不可能，因为没有了人，愿望毫无意义。当这个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能有什么样的心愿。永恒的生命已然只是将自己拖入无尽的孤独中无法挣扎的结局，金钱，权力，在没有了人的世界中显得苍白无力。

如果最终胜利的条件是覆灭其他的种族，那么一个数量庞大的群体要怎么分享唯一的果实？

想来想去，颜晓也无法找到一个令他觉得合适的答案，他问过玉藻前，结果玉藻前作为被圣杯召唤来的从者，也不知道这次的战争究竟意义何在。

看来，以后的日子，要慢慢的去寻找这个答案了。

不知不觉，在行走的颜晓觉得头顶上似乎有雨滴的痕迹，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游莉停在原地，他却在思索中走出了她撑开的雨伞的范围。

这里是郊外的一处庭院，看上去不算很大，站十来个人应该可以，但是超过三十个人就可能踩到别人的鞋跟。

袁秋海早已经再庭院外等他们了，隐约中可以看到他背后有灯光，还有很多古怪的人影。看起来这里面就是聚会的地方了，应该有不少人已经到了吧。

“你没事了吧？”

“还好，毒素已经清理了。”

游莉从两人中间穿过，走到最前面示意两人跟着她进去。

庭院不算十分豪华，但其中的植物生长的很茂盛，想来，这里的主人应该是精心培育过他们的。

庭院中已经有不少人到了，他们看到颜晓三人的时候，有的给他们投来善意的笑容，有点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屑，有点则露出明显的厌恶。聚集在这里的亚感染者们，彼此之间大多很熟悉，他们就像一个松散的组织一样，虽然对彼此或许有一些成见，但是依然认为自己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一个浑身长满了羽毛的少年朝颜晓他们走来，他属于之前，向三人传递笑容的那一部分。“你们还是那么准时。”少年边说边看向游莉，显然，他会颜晓他们走的很近，在信任被雪藏的毁灭纪，能知道一个陌生人的一点点私人事情都可以说是至交好友了。

颜晓看了一眼羽毛少年，笑着说：“有游莉在，我几乎忘了迟到是什么感觉了。”

“可是你今天的午饭就迟到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颜晓继续说：“那么这个月的聚会又是什么名目？”

羽毛少年回头看了看人群中，穿着一身红色礼服的青年人，对颜晓三人说话的声音顿时压低了很多。“据说，从第三区来了一些人到第九区，负责进行亚感染者的追捕和血液采集，官方的解释是，尽快研究出R病毒的解药。”

对于这种说法，无论颜晓还是袁秋海和游莉都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第三区在北美，谁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要钱还是真的研制解药？不过，这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第三区在这两年来科技爆发的很快，据说已经出现人控机甲武装了，他们来第九区追捕亚感染者，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其他的亚感染者都将是一场灾难。

两人正在交谈，游莉却把目光移动到拥挤的人群中，有人朝他们走过来了。

虽然天色很黑，但是走来的少女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魔力，即使是在黑暗之中，她依然是大部分人眼中的焦点，她移动，一大半的目光在跟随着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