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夜半神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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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环境与他数年前的记忆没有任何差别。而当他看到牌局的主人，那个被称为“小夜”的女人时却大吃一惊。

一头柔顺美艳的金色长发，一张冷艳魅人的白皙面孔，还有那双幽蓝如海的深邃眼眸，竟然正是已在另一个平行宇宙中死去的荒夜夫人。

除了眼中转瞬即逝的惊诧，皮旦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安静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接过侍者递来的一盒筹码。

只过去几分钟的时间，皮旦便知道小夜并不是荒夜夫人。或者小夜只是荒夜夫人在这个本位宇宙中的一个镜像，一个除了外貌，全然无关的镜像。

从那天起，皮旦开始频繁地参加小夜的秘密牌局，并惊奇地发现自己在牌局中的惊人天赋。

可以受邀参加小夜牌局的都是顶级的富豪贵胄，其中不乏赌术精湛的顶尖高手。

在牌局中，皮旦见过身价未知的隐形富豪，见过绵延了千年纯净血统的神秘王族，见过坐拥世界百分之九十市场的军火贩子，也见过来自某个遥远神殿的祭师尊者。

但他们无一例外都输在了皮旦手下。

皮旦从不知道自己在牌局上究竟赢了多少钱，只知道牌局上的客人换了又换，只知道小夜似乎一直在等待一个特殊时刻的到来。

在他三十六岁生日的夜里，他如常来到海盗酒吧，如常坐在那个熟悉的座位，却发现这场牌局除了自己，只有两位客人，苗叔和带着男爵的唐怡。

苗叔在本位宇宙中成为了一个富有的贵族，唐怡则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的继承人。男爵已经不认识皮旦，只安静地守在唐怡身边。

牌局中，皮旦一直心不在焉，钱却越赢越多。苗叔和唐怡的脸色越来难看。

皮旦几次想要终止牌局，却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怎样都停不下来。

几个小时过去，苗叔开始连连要求换牌。

纸牌一箱一箱地换掉，苗叔和唐怡还是越输越多。

终于，小夜拿出了酒吧里的最后一套纸牌。一套银色的纸牌，纸牌的背面是一个枭头人身的怪物的画像。

皮旦也是用这套纸牌，赢到了苗叔和唐怡的全部财产。

三天之后，皮旦得知了苗叔和唐怡自杀的消息。

又过了两天，皮旦收到了唐怡死前邮寄给他的男爵。

从那场牌局之后，皮旦失去了魔力，也似乎一并失去了所有的情感和欲望。

在那一年里，皮旦爹、皮旦娘先后病逝，在那一年里，皮旦输掉了所有的财产，在那一年里，除了男爵，皮旦失去了所有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