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良心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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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旦咬了咬嘴唇，心说这下彻底完蛋了。

女人的神情恢复严肃，“皮旦同学，现在我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世界身份规划局一级特工姬小菲，专门负责管理千面者。”

皮旦长叹口气，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关乎自己的余生，便客客气气地请求，“请慢点说。”

姬小菲背起手来，一边踱步一边解释，

“世界身份规划局成立于青铜时期，专门负责人类社会中每个人的身份规划。从他们的出生开始，规划局都为其制定了相应的成长计划，以使每个人的身份与规划局的规划相吻合。比如，如果我们需要一个亿万富翁，便会让目标从小接受最高等的教育，在各个年龄段染上一些上流社会中标配的恶习，比如XX，SS，OO，MM....等等等等。”

皮旦听到这里连连摇头，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亿万富翁的命了！

“如果我们需要一个政坛新星，那我们会给他预备丰富的表演课程。标准么，至少要让目标的演技甩出欧斯卡影帝影后七八条高速公路。如果我们需要一个演艺巨星就更简单了，一台整容手术，再加上一个老谋深算的经纪人，OK！当然，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人类从来不会有所察觉。”

皮旦听到这里斜眼看了看姬小菲，“上帝逃班儿了？让你们这顿忙活？”

没想到姬小菲认可地点了点头，“没错儿，你也可以叫我们代理上帝，我们不介意。”

“但是，”姬小菲继续说，“上帝也有犯错儿的时候。有时，规划局的规划总会出现一些小小的纰漏。比如，现在火得不得了的那个冷面男星，本来应该成为一家烤鸭店的大厨，就因为我们的特工不小心让他买错了一张车票，在火车上遇见了一个刚刚跳槽的星探，把他送进了一家皮包演艺公司，又阴错阳差地接了几部大火的电影。而本该成为明星的那个目标则去了工地搬砖，直到昨天，才时来运转，当了瓦工。”

皮旦自然知道姬小菲提到的那个冷面男星，以表情呆滞，目光游离，口齿不清著称。他不知道多少次被几位女神威逼，陪看了那个冷面男星的所有电影。最终的结果都是好几天不想见人，只想呆在家里一个人想静静。

想到这里，皮旦不由得一声叹息，“造孽丫！”

“所以，我们便需要有人能够及时纠正身份轨迹的错误。但规划局的特工每天工作两个小时，已经明显超负荷运转，所以我们只能把这项任务交给千面者来做。”

皮旦认真地附和说，“嗯。每天工作两个小时，太惨无人道了，确实很辛苦。”

“至于千面者则具有随时转换身份的能力。利用这一点，正可以完美地完成规划局的纠正工作。而你，就是其中的一个！”姬小菲的脸上第一次现出真诚的笑容，虽然那里面全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皮旦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判决书宣读的一刻还是让他痛不欲生。

而皮旦的痛苦正是姬小菲快乐的源泉，她继续笑着说，“千面者的历史也可以追溯到青铜时期，只不过千面者的基因是随机生成，而且在宿主十八岁时觉醒。一开始，千面者会由于一些意外的发生，随机改变身份，其实，就是潜入他人的大脑。而那些意外千奇百怪，有的是因为吃了柠檬，有的是因为剪断了指甲，有的是因为打喷嚏，甚至有一个千面者，他只要呼吸一次，就会发生一次身份改变。至于你，”姬小菲面露不屑，“竟然要双腿遭到蹂躏才会发生身份改变，这一点确实让我十分失望。”

此时的皮旦无心与姬小菲斗气，只想在突然一片漆黑的命运当中找到一线渺茫的希望，便小心地问了一句，“这种病，好治吗？”

姬小菲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治。死了就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