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横流的银和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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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和艾瑞克……他们关系不浅。”

“怎么个不浅法？”

泰力克扶着脑袋，挤牙膏的道出。

“他们坠入爱河……”

天际省似乎不是一个开放的地区，我能闻见空气里的尴尬。特别是艾瑞克的父亲，他估计完全不知道儿子的事情，如今他一天得知了两件大事，一条死讯，一条性癖。这够让他消化一段时间了。

据他所说，阿吉和艾瑞克想过私奔。离开洛里斯泰德，过上冒险家的生活，没有人能够追着他们指手画脚。他们一度痴迷这个愿景，艾瑞克也在不断央求父亲让他出去闯荡。在一切几乎准备就绪的时候，艾瑞克打了退堂鼓。这就是他们三天前吵架的缘由，也是这场争吵不为人知的理由。

那天晚上，阿吉去艾瑞克的房间道歉，结果看见了他的尸体。在一系列压力之下，泰力克帮他想出了这一出顶罪的大戏。

我让老板领我去艾瑞克的房间，说不定在那里有真凶的线索。

“我要去检查一下尸体。”我让守卫允许了戴尔芬的行为，她的目光应该比我更专业。作为背负着使命的刀锋战士，她一定希望尽快回归到正事上才如此积极。破开这个案子，也许能让银血氏族欠我们一个人情。

伊斯本和佛罗伦提继续乖乖坐在大厅，这两人关于神学的交流让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艾瑞克的房间和父亲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

“如果有什么事发生，我一定会听到的。”他说。

也许吧，也许这么想会让他内心好过一点。不知不觉，我开始像龙一样思考了。

房间里很整洁，据泰力克描述他们并没有整理过，那么只可能艾瑞克死时没有反抗。

书桌上准备有墨水纸笔，艾瑞克当时正准备写什么东西。一些废弃的草稿藏在垃圾里面，似乎是一封写给父亲的信。光是抬头称呼就换了不少种，具体到信件措辞又废弃了好多。纸上被横线划去大段大段，最后被扔进垃圾桶。

他一开始准备坚定的写一封离别信，要过上风餐露宿的冒险家生活，告诉老爹自己在外有人照顾。之后换做诉说自己遭受痛苦的自白，如何要追求真爱。旅店老板和我一起阅读了那些文字，我无法想象他脑子里现在是什么样的。只看见他的眼睛像是松懈的水阀一样，一不留神眼泪又淌出来。

桌上有半杯阿卡托酒，凑上去闻了闻。酒水经过一晚上，已经几乎没有酒味了。

铺展开另一张信纸，上面写那晚自己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名字叫凯恩……

“守卫！”我没有看完剩下的部分就喊出来，“去追上刚刚的白衣人！骑马去！”

梅迪留斯队长本想询问些什么，不过依然飞速出门质问巡逻的守卫，刚刚的白衣男子冲哪个方向去了。

我急忙看回艾瑞克遗言：

凯恩是一个奇特的男孩，十分健谈（或许有些过头了）。他说能看出我眼睛里的悲伤，这我原本是不信的。但是他指着酒馆里每一个人，道出他们内心的秘密。那个雇佣兵老大，他是一个有坚定信念的人。那个角落里的新人，他是一起怯懦的人，害怕雇佣兵的生活、更害怕银血雇佣兵的生活（身不由己的人还真是多）。那个穿的像乞丐的老头，他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秘密的人。那个穿的像矿工的女孩，她绝不是这身衣服的主人，一看她就是穿惯了长裙礼服的人，一举一动透着的优雅怎么也戒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