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忌辰晚会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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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左右，一行五人准备穿过门道前往地窖参加忌辰晚会，那条门道正好也通往热闹拥挤的礼堂。他们见到礼堂里用活蝙蝠装饰了起来，巨大的南瓜灯可以容三个人坐在里面，Dbledre(邓布利多)还邀请了一支骷髅舞蹈团来给大家助兴。

Hrry十分不情愿地拖拉着步子，眼睛似乎离不开礼堂，Rn也有点别扭，他们嘟哝着不该答应去忌辰晚会，但很快就被(赫敏)用盛气凌人的口气给教育了。

“Apriseisprise.”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提醒道，“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他们还有点不舍，Ginny(金妮)很快拉走了Rn，Hrry也只好慢吞吞地跟上来。走在最前头，身后紧跟着，虽然见多了幽灵，但这种大型的晚会他们都是第一次参加。地下走廊里已经点着蜡烛了，从刚才的过道口一路点向晚会现场。但与楼上礼堂里的明亮烛光不同，那些蜡烛都是黑乎乎的，细细的小蜡烛，燃烧的时候闪着蓝盈盈的光，衬得整条过道阴森森的，充满了死亡的氛围。他们越是往前走，寒意越渗透肌骨，有意无意地碰了碰的手背，便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指，摩挲着为她取暖，一边马上抖出魔杖，暗中给她和自己都加了一个保暖咒，在幽蓝昏暗的光线下，他瞥见微微紧绷的脸有了些许放松。后面的Hrry，Rn和Ginny都各自拉紧袍子裹住了自己，以抵御渐渐降到冰点的温度，他们哆嗦着，谁都没发现最前面的一对已经牵着手了。

还没进入会场，一阵古怪至极的音乐刺透耳膜，听着让人感觉胃不舒服地翻滚起来，仿佛是一千个指甲在一块巨大的黑板上刮来刮去……Rn在后面低声抱怨了一句，他们继续无言地向前走，转过一个拐角后，见到了今晚的主角站在教室门口迎接前来与会的宾客。

“我亲爱的朋友们，”他悲伤地说，“欢迎，欢迎……真高兴你们能来……”差点没头的尼克身上披挂着黑色天鹅绒的幕布，脱掉插着羽毛的帽子，鞠躬请他们进去。

“请……节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回礼，他总不能恭喜尼克五百岁忌辰快乐吧……

他们五个中也只有哼唧了一句，其他人都面色不佳，神情古怪。幸好他们没有一个人面带笑容，因为那样也许会对死者不礼貌。一进教室，他们被里面的景象怔住了，偌大的地下教室里挤满了几百个乳白色半透明的身影，幽灵们大多在拥挤的舞池上游来荡去，和着三十把乐锯发出的可怕而颤抖的声音跳着华尔兹。教室里处处都装饰着黑布，简直就是一个追悼会的现场，用晚会来形容这里真是太慷慨了……教室的天花板上有一个巨大的枝形吊灯，里面也点燃了近千支蜡烛，释放着阴森的蓝光，把现场气氛衬托得更加神秘恐怖。

一行人是现场仅有的五个活人，他们仿佛走进了冷藏室。在外人面前应该要把手放开只假装是好朋友的，但反而握得更紧了，因为现场忧郁沉闷的气息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即使用了保暖咒，那种深沉的阴冷也使劲往他骨子里钻。有点忍不住地想召唤守护神来驱散自己心里的死亡阴霾，但这样是不是很不礼貌……捏在手心里的另一只柔软的小手目前是他最大的支撑，不能让为自己担心……的脸色开始变得比周围的空气更冷，在大脑封闭术的催化下暂时维持了表面的镇定。

平时偶尔遇见一两个幽灵倒也没有觉得怎么样，就算开学宴上有二十几个，也都被几百个学生的生气所掩盖，但现在挤满了整间大教室的幽灵……似乎发现了的不对劲，她毫不引人注意地更挨近了，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使得在别人看起来是她害怕得瑟缩在朋友身边，必须倚靠着身边的朋友才能勉强站稳。感激地对她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他们绕着舞池边缘慢慢地走着，沿路留意着神态不同的幽灵们，想看看有没有熟面孔。

其实Ginny和Rn也如此依偎着，小姑娘的情况似乎比还糟糕，她的脸色比幽灵还白，尤其是看到晚会上的食物后，更是一副马上要吐出来的样子。Rn比他妹妹好不到哪儿去，但他还是努力支撑着Ginny，还时不时羡慕地看看走在前面的和。其实Ginny更愿意现在扶着自己的是Hrry，不过她还不好意思表白。Hrry一个人走在前后两对的中间，无所谓地东张西望。

果然忌辰晚会上的食物是不能吃的，它们比单纯的祭品还恐怖。在铺着黑色天鹅绒的长桌上，放着大块大块的腐肉，漆黑烤成焦炭的蛋糕，大量长满蛆虫的肉馅羊肚，覆盖着绿毛的奶酪等等……桌子的正中央，还放着一块巨大的墓碑形的灰色蛋糕，上面用焦油状的糖霜拼出了尼克的名字和祭日。

餐具倒是非常光洁漂亮……

“这……这是食物……？”Hrry不可置信地轻声说。

和庆幸地对视一眼，看到另外三个人都不同程度地表情扭曲，Rn更是脸都皱在了一起。

“我猜他们是想让味道更浓一些，才放这些腐烂的食物。”捂着鼻子很有见识地说。她刚想凑近前去细看腐烂的肉馅羊肚，一个肥胖的鬼魂向桌子走来，他蹲下身子，直接从桌子中间通过，嘴巴张得大大的，正好穿过一条臭气熏天的大马哈鱼。

“你这样直接穿过去，能尝出味道吗？”Hrry不识时务地问那个鬼魂。

“差不多吧。”鬼魂悲哀地说，转身飘走了。

一旁的轻轻喷了一下鼻息，把正仔细研究羊肚上蛆虫的拉走了，听见后面的Rn也在催促着说再不走他都想要吐了。事实上不光是人，连幽灵们都没几个会来‘品尝’这些食物，因为这会勾起他们早已无法进食的悲伤回忆。但有个例外——

他们五人还没来得及从餐桌边离开，一个矮小的男鬼突然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停在他们面前的半空中。

“您好，Mr.Slyter。”皮皮鬼摘下他头上一顶鲜艳的橘红色晚会帽，礼貌地向鞠了个躬，龇牙咧嘴地露着坏笑。

“很漂亮的装扮皮皮鬼，你也许是今晚唯一的色彩。”冷着一张脸回应道。

“谢谢夸奖，先生。”皮皮鬼端起一碗发霉的花生甜甜地对他们说，“想来点吗？”

“不用了，谢谢。”马上小心翼翼地摆了摆手。

皮皮鬼貌似遗憾地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居然飘走了。

“幸好有在，他不敢捣乱。”Hrry轻吁了一口气。

望着皮皮鬼飘远的方向皱起了眉，他发现皮皮鬼跟周围所有的幽灵都不同，并非苍白透明的，而是拥有实体，可以穿衣打扮甚至抓起任何东西。难道皮皮鬼不是幽灵？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血人巴罗。”低声对说。

微微点头，提议大家不如分开各自活动，但Rn坚决不同意，非要集体行动。没办法，只能拖着几条小尾巴一起去见血人巴罗了，即使这会让Ginny更害怕。

血人巴罗今晚一如往常地两眼发直，沉默不语，其他幽灵给他腾出了一大块地方，似乎都很尊重他。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浑身斑驳的银色血迹过于吓人，至少Rn和Ginny在离他几步之外停住了脚步，他们一点都不想那么靠近血人巴罗。Hrry跟着和来到了他面前，虽然胃里闹腾得厉害，但Hrry还是忍住了。

“晚上好，巴罗。”的声音又低又轻，像要飘起来似的。血人巴罗这里的幽灵还比较少，温度好像相对上升了一些，只是大环境下还是那么酷寒……

血人巴罗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三个活人，没精打采地回应道：“想不到你也会来参加忌辰晚会，Mr.Slyter，差点没头的尼克才死了不过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