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篮球少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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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切奇维尔社区，在街道转角处肆意绽放着温婉的光辉，行人三三两两地在道路上往来，和素味平生的陌生人擦肩而过。

在和大道隔着绿色铁丝网的露天篮球公园里，一群稚气未脱的黑人小鬼们在塑胶地面上追逐着篮球，他们中最大的估计也才刚刚就读中学，也许因为贫穷的原因，其中很多人根本上不了学，他们中大部分人的大部分时间，就是站在切奇维尔某个街角，终日无所事事，吞吐着不堪的脏话。

直到有一天被黑帮毒贩调教成兜售毒品的能手，携带枪支街头火拼更不在话下。他们中很多人的未来命运，极有可能就是和监狱的冰冷铁窗作伴。

而这片篮球场，算是唯一一方他们能找到最单纯快乐的地儿了。

一个瘦小的身躯穿梭在孩子们中间，他的爆炸头和在身体对比下极为惹眼。

篮球少年的运球娴熟而花哨，没人能从他手里把球掏走，他的脚步轻盈，总能找到突破的路线。

大孩子们想要用身体力量优势去阻止他前进，却被他杂耍般地戏弄了，他像在丛林中穿梭，片叶不沾身地躲过了堵截，球从大孩子的胯下穿过，回到了小孩子的手掌心。

篮球少年冲出了重围，眼前就只剩下篮筐了，他略带挑衅意味地回头看着其他人，好像在说，来防守我啊，就这？

篮筐下的他显得更加渺小了，他站在原地，把球往上空一扔，球自觉地窜进了篮圈里，篮网线动都没动。

乔纳森一边用手指扣着铁丝网，一边往篮球场走，他心里默念，就是这孩子！

这个爆炸头就是那个篮球砸到乔纳森车窗的小孩。

他略带挑衅意味的挑篮似乎激怒了其他人，那些高出他一头的孩子们全都围堵了上来。

“小矮子，别以为有点小技术就可以这么嚣张，我们让你一起玩，你才有机会站在这里。”其中一个领头的孩子站到他面前，指了指他的胸口，面带怒意地警告道。

看样子他接下来免不了挨揍了。乔纳森边走边想。

“你们想干嘛？篮球玩不过我，就想着要打我么？”篮球少年抬起头，逞强地说道，他看起来无所畏惧，根本不愿退让半步。

领头的那个孩子用力推了他一把，紧接着他被其他人围在了中间。

“喂喂喂！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不合适吧？”这时，乔纳森朝篮球场边的看台坐定，替他打抱不平道。

人群的注意力被乔纳森吸引，他们都往看台方向瞧去，只见发声的人正是乔纳森。

乔纳森为了找这个小孩，跑遍了周边社区的篮球场，其实他早看到目标了，只是想等他们打完球再去好好“教育”他一番，但这次自己不出手，这些大孩子没准就要提前“教育”他了。

这当然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乔纳森的掺和让这些孩子们不敢造次，算是给这小孩解了围。

“哟，黑人小矮子还有一个白人大个子帮手，真是稀奇！”领头的男孩一脸的不屑，讥讽道，而其他人开始随身附和着大笑了起来。

“来嘛！就算没他，我也不惧怕你们！”小孩争锋相对地说道。

“哼！小子，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别让我们瞧见你，咱们走！”领头的男孩一声吆喝，跟班们自然跟着一同散去，还有几个中立的小孩也自觉着没趣，跟着一道离开了。

球场上现在只剩乔纳森和爆炸头篮球少年两人了，乔纳森在等着小孩先开口，而小孩着琢磨着如何回应乔纳森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这次他想溜走可没那么容易了。

“大叔，他们得感谢你。”小孩还是先开口了。

“为什么？”乔纳森好奇地问道。

“要不是你帮他们解围，我都准备好狠狠地教训他们了！”他边说边舞动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