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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峥只是微笑,却不回答。
灵夫人对此却清楚得很,说道:“我们苏家,已经没有退路了。”
段灵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如此,苏元峥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
此刻,苏元峥朝她投来心意相通的目光。
灵夫人说完之后,四周的气氛便更加凝重了。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外头的冯仑突然跑了进来。
“老爷,那个......”他欲言又止的看向众人。
苏元峥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就说。”
冯仑谨慎的看着灵夫人,低声道:“那个,聂雨柔她,她说要来给老爷送羹。”
“什么?”灵夫人听完,气得差点站起来,“家宴也是她能随便进来的吗?送羹,送什么羹?”
苏元峥此时却像是一盆凉水淋在头上,立刻拍着脑门说道:“呃,是我让她熬的,我近来脾胃有些不适,雨柔说她会熬一种调理的药羹,说用膳后喝下一碗,极为有效,呵呵,我便让她熬了。”
“雨柔?雨柔是谁?”苏元贺不明所以。
深谙此道的四太公笑道:“呵呵呵,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漂亮可人儿的小妮子,快快快,让她进来,四太公我近来也有些肠胃不爽。”
大夫人看着灵夫人脸上涨红的表情,忍着笑,对冯仑说:“愣着干什么,四太公都说了,那就快去叫她端进来吧。”
冯仑心有余悸的离去后,大夫人挽着灵夫人说道:“算了,花开得再美,到了时候都会凋谢,哪有人家‘春风绿柳岸,雨打百花柔’的好。”
灵夫人也散开心中火气,看着苏元峥说道:“姐姐说的是,怕就怕‘白日晴万里,入夜遇惊雷’。”
说时,聂雨柔已经端着药羹走进内厅。
“灵夫人说得真好,让奴婢也想起一句诗来。”
说是丫鬟,一张脸显露出来,却胜过万家千金,说自己是奴婢,却毫无礼数,不对周遭主子行礼,端着药羹便径直来到苏元峥身边。
她将药羹不轻不重的放到桌上,抬起那双笋嫩手掌便道:“老爷,给您熬羹的时候,奴婢的手都烫伤了,您看呀,都红了。”
苏元峥眯眼看着那双手,似乎早就忘了先前所谈的家族生死,心疼道:“哎哟,真是可怜,这几日你都不要做事了,我吩咐冯仑给你买些上等的药膏回来,你就在园子里养着吧。”
一旁其他几个男人,除了苏元嵘与心不在焉的苏牧以外,看到聂雨柔时,全都像定了神一样,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来,少不得又要逗弄几句。
那聂雨柔也不知是真的天真烂漫还是装腔作势,一开口便嗲声嗲气,加之那让男人着迷的模样与身姿,原本沉重的内厅,立刻变得欢声笑语起来。
灵夫人看了许久,终于说道:“雨柔,你刚才说你也想到了一句诗,说来听听吧。”
聂雨柔一点也不客套,开口便说:“轻鸿下凡间,入水三千尺。”
她刚说完,苏元庆与苏元贺便大声喝彩:“好!好诗好诗!”
大夫人冷冷道:“什么跟什么?还喝彩呢,你下去吧。”
聂雨柔冲大夫人笑着一躬身,随即便退了出去。
看着几个男人依依不舍的目光,大夫人又道:“怎么?舍不得就去追吧。”
苏元峥与几个兄弟长辈这才收敛下来。
然而,原本生气的灵夫人,此刻心里却暗自思索起来:“轻鸿下凡间,入水三千尺?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古怪呢。”
随后,苏元峥定了定神,对苏元嵘道:“兄长,族内其他人就劳你去告知,待我步入相府之时起,必要斩断先前所有与帝党的关联,损失肯定不小,但大家切忌不要自乱阵脚。”
苏元嵘道:“我知道,可接下来,你该如何面对陛下?”
苏元峥道:“只要丞相还是大邺的丞相,皇帝还姓轩辕,就不算失掉底线,陛下该如何责难,我都必须承受,呵呵,更何况届时还有丞相支持,陛下虽不擅权谋,但还是看得清局势的,我唯一担心的,是北方李氏。”
大夫人说道:“话虽如此,但其实皇帝和丞相也一样,都想用李炎宗这枚棋子,他们的顾虑也不会比我们小。”
苏元贺说道:“我现在一想,突然觉得二哥借丞相寿宴的机会表明态度,的确不失为明智之举啊。”
“此话怎讲?”苏元庆问。
“如今相党中,有不少官员都曾是我苏氏的门生,因为二哥放权,他们有些被迫,有些经不住利诱,这才转投丞相门下,与我们断了联系,可一旦二哥表态,届时,这些人当中,必然有伏念旧恩者,那即便成为了相党,我们苏氏的权重也就不同了。”
苏元峥显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听完后只是呢喃道:“伏念旧恩,怕只怕旧恩会变成难以消磨的芥蒂。”
待家宴散去,厅中只剩苏元峥与灵夫人时,灵夫人起身,坐在了丈夫边上。
“夫君,虽然我知道你必定考虑周全,但仔细想来,我仍觉得有些匆忙。”
灵夫人露出一丝担忧,苏元峥却没有回答。
灵夫人又道:“你做的那些决定,家里人通常都不会怀疑,但是,十年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当初,你为什么要放弃本就牢牢在手的权力?”
“我有个学生,先前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也告诉你吧。”
苏元峥自斟自饮着,缓缓道:
“我有一种莫名的忧虑,就好像这神洲将要发生某件大事,我看不到,也想不到那会是什么,但预感偏偏如此强烈,所以我让自己退下来,Uw.uknsh.更仔细的去看,更仔细的去想,当然,这里头对权势的顾及也是有的,我不想让苏家变成第二个‘司徒氏’,可惜,即便用了整整十年,我也还是看不到任何的迹象,于是,我开始反思自己,也许是因为我的目光过于浅显了。”
“所以,你才让战儿步入江湖。”
当灵夫人说出此言后,苏元峥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变成了释然。
他点了点头,“战儿与我闹得最凶的那几年,实际上,是彼此心照不宣,我们父子之间没有多余的交谈,但战儿却是所有人当中,唯一猜到我心中所想的,然而即便是这样,我也依旧没能看到那种忧虑到底来自何方。”
灵夫人轻叹着,“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你想得也太远了,夫君,苏家再大,你再精明,也终究只是一介臣子,这种顾虑,还是留给皇帝、丞相,或者道宗那些人吧。”
苏元峥摇了摇头,然后用坚定而深沉的目光看着灵夫人,说:“我相信自己。”
突然,那种让灵夫人不安的感觉,又一次爬了上来。
苏元峥收回目光,“夫人你知道吗?在我苏家历史上,经历过很多次危难,每次渡过难关,也并非完全如牧儿说的那样,是靠长辈们的精明能干,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有时候,我们苏家就好像有神明庇佑一般,总能化险为夷,并且长盛不衰,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神明不会无缘无故的庇佑我们,而一定是要我们去做些什么。”
“难道苏家人身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源自于此?”灵夫人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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