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匿名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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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铁锤的母亲叫周四花，今年四十二岁，铁锤八岁时她就经营饭店，父亲叫吴来，老实巴交，不爱操心和管事，家里的里里外外全靠她。由于操劳的原因，周四花看上去像是五十多岁的人。她姊妹共有七人，无兄弟，三个姐姐和三个妹妹都喜欢接近她，因她讲理、正直、爱打抱不平、乐于助人，姊妹们遇事都愿意和她商量。

年底了，师傅和服务员放假需开工钱，周四花忙着到欠款人那里要账。王丙卿被害的事她腊月二十五才听说，听说后，她大骂了一通，说是王丙卿这么好的人就敢杀，简直是无法无天，害王丙卿的人不得好死，逮着应千刀万剐，喂王八。腊月二十六，晚饭后，她得知因王丙卿的案抓了很多人，其中还有自己的儿子，这时，周四花看的也非常平淡。她认为儿子铁锤不会杀人，她最了解自己的儿子，公安局调查清楚后就会放人。

两天过去了，铁锤还没回家，周四花坐不住了，她到公安局、刑警队、看守所四处打听，得不到消息。她找到七花小妹的丈夫邵亮，让他打听铁锤的情况。邵亮在检察院起诉科工作，公安局的人比较熟，他打电话问了几个有关的人员，都说不知道具体情况。邵亮来到看守所，见到了所长何吉昌，当问及吴铁锤的事，何吉昌问：“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妻侄。”

“啊，不在咱这里关押，听说他与王丙卿的案件有关，事关重大，你还是少问的好。”听口气，何吉昌相似有难言之处，职业习惯，邵亮也不再多打听，但心里明白了几分。

邵亮和七花来到周四花的家里，把了解的情况一说，周四花哭了起来，任邵亮、七花怎样劝说安慰，都无济于事。周四花哭了很长时间，突然不哭了，要强的说：“王丙卿对俺铁锤有恩，我相信铁锤不会杀他，我就不相信没有天理。”

大年三十下午落黑时，周四花带着五花、七花两个妹妹跑了一天，到了刑警大队、看守所、拘留所、公安局等有关部门，不是放假了找不到人，就是不知道情况。回到家里，周四花的三个姐姐和六花正在家等着他们，周三花说明天我们上市里找公安局长去，周二花说公安局政委就在东街住，我们找他去，周六花说干脆我们闹县委去……。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为铁锤的命运担忧，周四花发话了：“算了，不折腾了，明天是大年初一，单位里又放着假，领导和我们无冤无仇，大年下，去领导家里闹腾，情理上说不过去，等等看再说，我不信小铁锤不明不白的就消失了。”

大年初一，人们还沉侵在除夕夜‘春节联欢晚会’的欢悦中，雄鸡也乱了方阵，一改过去的常态，提前唱起明来。新年第一天，人们起得早，稀疏的鞭炮声过后，远处的，近处的，院内的，楼上的，到处此起彼伏，震天动地，一直延续到天放亮。新年的第一顿饭非常丰盛，全家人围在一起，吃着饺子，品味佳肴，畅谈美好。家庭整理洁净之后，人们才穿着新衣，带着微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自找自己的朋友、亲戚、伙伴，互相问安、祝福、拜年。

在周四花家里，春节的热闹快乐气氛荡然无存。她和丈夫一夜没睡，随着外边的鞭炮声渐渐消退，女儿吴丽闹着肚子饿了，吴来去厨房煮了饺子，端到周四花跟前，她不觉得饿，也不想吃，想起了儿子，又哭了起来。

周大花及其丈夫赵毅力率先来到周四花的家里，劝四妹吃点饭，周四花无动于衷，只是哭。十点不到，姊妹们带着丈夫陆续聚到了一块，出主意，想办法，劝说安慰周四花。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这时，周四花的手机响了，吴来拿着手机递给了妻子，周四花一听：“你是周四花吗？”

“我是周四花，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告诉你，你儿子被公安局干警打死了，现在华龙县看守所。”

“你是谁？喂，喂……。”对方已挂了电话，周四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顿时晕了过去。大家忙喊叫、陷人中、拨打急救电话。未等救护车过来，周四花苏醒了，哭喊着把刚才接电话的情况讲给大家听。听后，大家惊呆了，好长时间谁也不说话，只有周四花的哭声。

这时，邵亮发话了：“四姐，你先别哭，打电话的人说的也不一定对，我们得想办法了解清楚铁锤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