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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
国庆放下手中煎着的茶,捡起瓦片盖小了火苗,急匆匆迈步到门口,心中纳罕又暗骂是谁那么早打门。推门一看,见是一个高瘦女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辨容貌,有气无力般斜斜地倚在破竹竿上。身旁还牵着一条狗,比女人更瘦,肋骨一根根紧紧包裹在肋骨上,毛发稀疏,腿上的毛褪到了膝盖上,气若游丝地匍在地上发抖。
国庆只道是要饭的,便伸手拉住把手急欲关门,被女人眼疾手快用竹竿插入门缝,门便关不得,国庆双目一瞪,想要用手拨开竹竿,又嫌弃这黑漆漆脏兮兮的竹竿,担心扰了师傅清梦,低声说道:“这里不布施,且往别处寻去!快走吧!“那女人张了张口却没有吐出一个字,好像刚才将竹竿利落的插入门缝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软软的向前跌去,扑到在国庆怀里,边上的狗跟着呜咽一声。
国庆惊怒交集,但也不得不扶住女人,一边对她脏兮兮的衣服充满嫌弃,一边又对“投怀送抱”感到心中一荡,毕竟国庆从小父母早逝穷困潦倒,过早的独立让面孔饱经风霜,加上四肢短粗,浑然一体便是又穷又丑又矮,直至年逾四十,向来只有自己对他人穷献殷勤,从未感受过温香软玉,即便这是一具再不救可能就僵硬了的身体,也突然让国庆感到恋恋不舍,心生怜悯,不由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要饭的时候,也许这人捯饬一下,还会挺漂亮呢?于是两根手指轻轻捏住竹竿拨开,又伸手扳过女人身子,转过身去,让她倚在自己背上,打算背进门去。边上的瘦狗似有感应,摇晃地立起来在国庆脚背上舔着,国庆本想一脚踢开,但转念一想万一女人转醒责备他狗在哪里,于是便脚下留情,先使力气把女人背到自己房内。
这一小段路上国庆已经在脑中假设了种种,就差给孩子取名字了,但最重要的还是先要把女人救醒,只是自己于医理一窍不通,于是顾不得前几日和麦秆、顾里、苏宜等撕破脸皮,还是跑去咚咚咚敲了苏宜的门。苏宜揉着惺忪的睡眼开了门,见是国庆便欲狠狠甩手砸门。
国庆不顾夹手,忙伸手拦住,嘴里不住念叨:“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苏宜对国庆毫无信任,怒道:”哼,大清早救什么人?谅也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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