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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城内某处茶楼里,安静的室内两名男子对坐,气氛算不上好。
“砰!”
“褚文昊!”
“我请求上级领导批示,除掉他!残害我们同志,破坏布局,所犯罪孽比军统特务都可恨,绝对不能在留!”
窦靖童端着茶杯一时未言语,神情颇为凝重,“唉~事情有出入,不可冒然乱来,等搞清楚状况再言。”
“窦主任!”
“人都已经牺牲,还有什么不清楚,两名潜伏的同志能走到今天付出多少?就被他全部摧毁,今后在想输送情报可难上加难。何况..赵雷同志肩负查清汉中培训班人员名单重任,前几天给我传讯已经有些收获,本来约好今天见面,没想到...可恨!”
男子攥着拳头,“窦主任啊,汉中培训班从去年九月份开办,到现在已经快一年,组织上还没查清楚具体的培训地点。一年时间有多少特务偷偷潜入到后方,时刻环伺,找准时机杀害我党领导,目前山城党组织主要任务就是查清汉中人员名单,好尽快清除这些狗特务!上级决定启用赵雷同志冒着多大风险,可...事情刚刚有点眉目,就被褚文昊给破坏,说不定已经查清楚,唉...可恨,可恨啊!”男子死死攥着茶杯,要是褚文昊在身边定一枪打死他。
窦靖童皱眉看他一眼,“俊良同志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般简单。”
“我不明白,请窦主任直言。”
窦靖童揉着额头轻声道:“我刚刚收到准确情报,赵雷跟许其言两名同志身份已经被戴春风知晓,中统被捕的五名同志问题也出在这里。可能就是因为调查名单的时候,被潜伏军统里的日本间谍发现,才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
“这...”
“怎么可能...!”
窦靖童摆摆手:“不用怀疑,褚文昊手里有赵雷跟你见面的照片,每次见面的地点,甚至有只言片语你们对话内容。唉,褚文昊以日本间谍名义抓两人是出于好心,否则此刻就麻烦了。戴春风不是褚文昊,定会折磨两人想办法挖出我党同志,你是最危险的。还有,办事处很可能被取缔,你应该知道这段时间日军进攻趋势暂缓,国党又要把精力放在组织上面,只是没有很好的理由。若然被戴春风夯实证据,以此由头上报,大战一触即发,而且我党在舆论上处于被动局面。两名同志的牺牲是让我党损失惨重,但也躲过一劫,单此一点就不能把罪责归结到褚文昊身上。”
“这...这...”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既然褚文昊有心帮助我党,为何又把人杀掉,完全不合理嘛,我始终不敢相信,或许他也被日本间谍欺骗...”
窦靖童沏茶道:“杀没杀不确定,褚文昊既然想救人就没理由杀掉。许其言的死需要调查,也不是稽查处杀得,要救赵雷同志也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是演戏也说不定。”
“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消息
满天飞,说赵雷同志的遗体在方寸山焚烧,很多人看到,不会有假。”
窦靖童苦笑:“其实我也不信,但首长亲自言明批示,不会错。”
“哦,首长有何指示?”
“首长指示暂停名单查询任务,另指示尽快查清楚赵雷同志生死,若还关押在方寸山上,想办法见一面了解清楚里面的事情。”
“是。”
“既然首长说,我也没有在怀疑的理由,查清赵雷同志生死的事情由我来做吧。”
窦靖童摆摆手,“事情你不要插手了,来见你是让你交接跟赵雷见面的暗号。你也不能继续留在山城,军统岂会无动于衷,很可能沿着线索查到你身上。虽然照片模糊,却不排除没有暴露,事情我会安排其他人去做,上级决定调你回后方,尽快把手里的事情做交接。”
“窦主任,事情没查清楚我怎么能离开山城。何况方寸山上有自己同志,很快就会有消息,等拿到名单在回后方也不迟。至于我个人生死都是小事,即便查到也无妨,只要能寻到线索都值得。”
窦靖童端起茶喝了口,苦笑道:“没用了,今早褚文昊受到严厉惩罚,不但军统副局长职务被拿下,稽查处也被降级为稽查队,百十人全部被遣返回军统。如今方寸山上干净的很,只有七人,潜伏内部的同志也失去作用,需要重新安排。”
“这...”
“没道理啊,褚文昊以日本间谍明目抓人,而且都杀掉,国党怎么可能处理他?”
窦靖童回道:“具体的事情不清楚,首长分析戴春风把两人身份报上去了。如此褚文昊火急火燎抓人就很有问题,为救我党同志他也算煞费苦心,牺牲颇大。让你回后方也是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唉,不知道为何两名同志被褚文昊杀死的事情传遍后方,面积很广,内部依然把他当成敌人,甚至比军统特务都可恨。不排除戴春风安排人在后方做手脚,或者潜伏的日本间谍,总之,帮了
组织却成了敌人。要是让褚文昊收到消息,怕是今后再也不会出手帮忙,首长指示你要完成好舆论引导,把整件事巧妙化解,却不能把褚文昊真实目的说出来。”
“这...”
“嗨,真酸,这事说不清楚,连我都想除了他,何况不知真相的同志。不能说明其真实目的,要如何化解?我看这事只会越解释越乱,再加上香江事情,同志们对褚文昊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短时间内怕很难缓解。”
窦靖童叹声道:“是啊,这也是让首长头疼的事,香江的事情都是军统联合日本间谍做的,跟褚文昊没关系。不但如此,还救了几十名同志,留下继续战斗的种子,在加他对后方物资援助,对我党功不可没,却换来大部分不明真相同志仇恨。”
窦靖童摇头苦笑,“连首长都说抹不开面主动要求帮忙,实在是对不住多已,而且很难解释的通,只能尽力而为。”
“唉,误会重重,慢慢来吧。既然如此我在山城等一段时间,若
有消息在回后方不迟。”
......
刘府坐落中山四路,距离张致忠的桂园不远,国党军政高官大多在此置业。
“劳驾通报,稽查队长褚文昊登门拜访刘司令。”临近中午,安排好一切先来拜会自己长官,礼物自然要带,准备惹事提前打个埋伏。
门口士兵抱枪瞟他一眼,认识,来过一次,名字也听过,就是职衔更换挺快,之前来可是军统副局长。
“稍等!你去汇报。”
“是!”
褚文昊弯腰用后视镜整理妆容,车还是军统三号车,没人来取他也没打算还回去,说不得明天就升官又回到军统。这笔账打死也不能忘记,正面突破不了,就从侧面进攻,总归不能装哑巴不言不语。
不多时士兵回来,身后跟着一袭军装的刘瀚辰,背着手表情玩味打量褚文昊。
“褚队长,哈哈,你倒是坚强,几日不见咋就混成队长了,见到长官也不知道敬礼,没规矩。”
褚文昊瞅他一眼,这混蛋比起半月前黑了点,明显消瘦些许,却更精神。
说自己是长官也没错,肩膀上扛着国党中校军衔,可不就是长官嘛。
“刘瀚辰,我手里可有关于你的罪证...”
话没说完,刘瀚辰就跳出门口,喊道:“慎言!慎言!不愿意敬礼就算了,扯些没用的。我爹没空见你,让我接待,有事就说吧。”心里暗暗后悔,不应该把冯程程交给他,胡言乱语被其拿捏,心中不爽。
褚文昊拉开车门,从候车座上取准备好的礼物,关好车门,抬脚向里面走去,压根没把这货放眼里。
“哎哎哎...褚队长,你这过分了,我爹没空接待你...”
上次褚文昊来刘峙没见他,因为身份不合适,军统副局长好说不好听,登刘家门本就不对。这次不一样了,名义上是其下属,来拜访也说的过去,虽然他不想掺和。
“刘司令!”褚文昊进门给一袭居家服,端坐客厅的刘峙敬礼问候,“卑职褚文昊特意登门受教。”
刘峙牙疼,这小子就是个麻烦,不知道上峰打的何注意塞给他。
“坐吧,瀚辰把你妈喊来。”刘峙淡淡一句,继续翻着书本。
“是,爹。”
褚文昊来到一侧端坐,知道刘峙不待见他,也没着急开口。没一会刘夫轻摇团扇进门,褚文昊起身示意,“刘夫人。”
“恩,褚队长登门不会又跟我们家瀚辰有关吧?也不知道刘家到底招惹多少麻烦,要劳驾你操心受累。”
“咳咳,刘夫人言重,上次仓促登门拜访失了礼数,此次借着稽查队划归刘司令管辖再次登门拜访,是聆听教诲。”说着把带来的礼物奉上,“之前在香江时,跟几个蛮夷小国打交道,赠送卑职些许土产做礼物,借花献佛孝敬夫人,还望刘夫人笑纳。”
“嘿,给我妈送礼,倒是头一次听说,我看看啥礼物值得褚队长拿出手。”刘瀚辰嘚瑟几步近前接过礼盒,迫不及待打开,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胸针,流光溢彩,看上去非凡品。
刘夫人眼角扫到,脸色好看些许,训斥自己儿子,“没规矩,还不放下!”
刘瀚辰像是没听到,把玩着胸针,好奇问:“褚队长,啥玩意打造,好重,看上去不简单,没见哪里卖过。”
褚文昊笑着解释,“此物是取成年白象象牙打造,造型独特、典雅,简单大气。本来是件凡品,若有刘夫人佩戴相得益彰,提升其品质,不至于让明珠蒙尘。”
“象牙打造?不错,不错,妈,我看这东西不凡,要是卖的话能卖几万法币,既然褚队长家里很多,您就收着吧,也免得人家说你不近人情。”说话几步来到自己老妈身边献宝。
刘母瞪了这个不懂事的儿子一眼,眼角扫到,心里很喜欢,“没规矩,还不给褚队长上茶!”
“哎哎哎,上茶,上茶。”眼珠子乱转,觉得褚文昊手里有不少好东西,开口问:“褚队长,没给我...我爹带点啥?”明明桌上还有个大件,不会给自己的吧。
刘峙听到差点没气死,逆子!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玩意,丢人!丢人啊!
“咳咳,”褚文昊也被不要脸的刘瀚辰恶心到,“听闻刘司令喜博弈,刚好某个小国赠送一套白玉棋盘,不值钱的玩意,就当属下一点心意吧。这次来的匆忙,哪天刘兄有空到家里去,自己挑选。”
“好好好...”
刘瀚辰可听说他在香江没少收礼物,且都是各国宝物,那天去挑选一件玩物,绝对是真品。要是搁以前他还是军统副局长可不敢如此随意,如今不同,成了自己老爹下属感觉上就差很多,说话随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峙即便在待见也要做做样子,放下书本起身来到正堂端坐。
接过茶盏,吹了吹浮沫,“稽查队的职责你清楚,具体的工作安排你自己拿主意就行,我没意见。有一点,既然上峰让我参与管辖,话还是要说清楚。原则上你做事跟室政府,跟党国军部都没有牵扯,不能打着城防营的招牌到处招惹是非,当然室政府也不会给你背锅。稽查队本身就是独立部门,我只是代管,工作你愿意汇报就汇报,不愿意汇报我也没意见。查日本间谍是好事,但不能扰乱正常秩序,以前你做事手法太生硬,而且本身态度很有问题,我不想过多揣摩你的心思,却要明白你此刻吃的是党国的饭,穿的是党国军装,就应该对得起上面的徽章。我一直不是很喜欢情报部门,原因也在此,恶心!手段肮脏,看似无所不能实则狗屁不是。战争就应该正面对抗,偷偷摸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是军人所为,不是君子所为。”
扫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褚文昊,看其脸色没丝毫变化,内心也算认可几分,总算还有些城府。
“我刚刚收到情报,你在共党那边已经成了杀害他们同志的刽子手,甚至比戴春风都可恨。你就应该明白,心向共党没有出路,说句难听的,即便党国败了,共党做主,你这种杀害过他们同志的人也不会得到宽恕,甚至手段要比党国更加残忍。做人做事还是要坚定不移,稽查队
不仅要抓日本间谍,更要挖掘潜伏党国的共党,要想有所成就,重新得到上峰认可,就不能在首鼠两端,否则下次可就不是削职去衔那般简单。”
刘峙说完自顾自喝茶,他反感褚文昊一是能惹事,二是态度很有问题。你可以没贡献,但你不能屁股不正,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不会受欢迎,甚至躲得远远的。
他可不想担着其长官的帽子,到时候出了事上峰怪罪自己。他是-城防司令,说句难听的,宁愿让日本间谍潜伏进来,也不愿让共党进来,思想上要绝对跟上峰契合。
褚文昊听到共党后方依然把他当做仇人,心中莫名伤感。虽然有心里准备却也着实难以接受,唉,罢了罢了,今后莫管闲事,要是再碰到就当不知道好了,不杀已经对不起身上的国党军服,在朝秦暮楚更不可取。
“请刘司令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一句话也算表态,至于信不信也无关紧要。
刘夫人开口:“褚文昊,我听说你要跟孙立仁的侄女成亲,昨晚都见面深聊过,几时办喜事?”
褚文昊不明白她的意思,自己的私事也引得外人上心?
身侧刘瀚辰装模作样放下茶盏,挤眉弄眼解释:“我妈跟孙立仁的夫人是表姐妹,你懂了?”
褚文昊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心底无奈,党国就是这般奇葩,谁跟谁都有可能牵着。那意思刘峙是想提携孙立仁了?孙家家境他简单了解一下,知道有两兄弟,孙立杰没啥,养老部门。撑门面的是在星城担任稅警团长的孙立仁,很有本事,却被压着动不了。
他知道一点,稅警总团装备精良,却归属国党财政部而背后东家却是宋梓文,事情就很蹊跷,他一时没搞明白。
“却有其事,昨晚跟孙姑娘聊过,脾气性格不怎么合适,婚事是否能成我说了不算,要看孙姑娘的意思。”他不想成亲,掺和到不知道的事情里面去。
“这样...”
刘峙眉
头微皱,他知道里面的事,不想掺和,开口打断,“稽查队有何打算?”
“属下已经有个初步想法...”简单汇报几人商量好的事宜,毕竟牵扯政务部门,需要提前打个招呼,真出了事有老刘扛着。
刘峙听完扫其一眼,果然不消停,想对各区长、警察局长、监察使下手,眼光倒不错,三个部门关系党国政务官员与民生,只要实心做事,日本间谍或者说共党根本没有生存的土壤。
端着茶盏静静思考,原则上应该支持他,毕竟只动三人,五个区加起来才十五人,也不会出现大的动乱。党国内部也能清扫一遍,他这个室长只是挂名,是到最后关头名正言顺节制所有人的头衔,具体事务他不参与。
“你想查什么?”
“稽查处的职权只是抓日本间谍跟共党,没有证据不能硬来,不合规矩嘛。”
褚文昊可没敢喝茶,按照想好的说,“属下想查财产来源,要是不作为就拿下来,换能做事,敢做事的人。”
刘峙听明白了,放下茶盏正视道:“很多事情不是非正即邪,有时候也不是他想伸手,而是不
得不伸手。就像日本间谍控制那些败类一样,手里有把柄才好放心大胆得用。不用查,也没有一个干净的,即便你拉下来,换上去的也未必干净,至于能不能做事,也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里面盘根错节,即便想动都不敢动,你让他怎么做事?”
在他看来褚文昊毕竟年轻,只顾一腔热血,里面的弯弯绕绕岂能一言蔽之。
褚文昊却胸有成竹,“党国危亡之际,也没有能不能做,敢不敢做一说。区区几十上百日本间谍即便潜伏在党国,只要身正心向党国他们即便有把柄拿在手里也很难成事,就是因为盘根错节的利益牵扯,才会让日本间谍有机可乘,才会让党国危若累卵。属下甘愿做一把快刀,杀贼锄奸,稳定后方,让党国民众能看到希望。”
“属下孜然一身,无所畏惧,谁敢说情,那就一起查查,是不是跟日本间谍有关。以点带面,以下克上,把那些藏在后面伸手的日本间谍或鼹鼠挖出来。十五人,有稽查队鼎力支持,只要本人不惧风险实心为党国做事,有事只管跟属下说,定会帮其解决后顾之忧。刘司令身兼山城室长职务,总要有能做事的下属,借此机会谋划一二,也有利于党国稳定。”
刘峙听到瞳孔微微收缩,旁边刘夫人眼皮狂眨,望向自己丈夫,想让他快点答应下来。
刘瀚辰显然是没听明白,翘着二郎腿嘚瑟道:“褚队长,你想多了,我爹虽然兼着山城室长,却不会插手里面的事情,你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还是...”
“辰儿闭嘴,”刘母呵斥一句。
“呃...好好好,儿子闭嘴。”
刘峙端着茶考虑良久,一时不敢答应,内心却又想答应。
“里面的事情很复杂,稽查队原则上属于独立部门,既然你有心为党国肃清积弊就先拿江北试试吧,如果有效果再言其他。”说的很委婉,也算变相支持。
褚文昊听到心里一松,这事单稽查队出手没用,需要有个牛人顶着才行,很复杂。
起身敬礼:“属下会尽快安排,争取做出成绩,属下告退。”
“恩。”
“瀚辰送送褚队长,有空常来家里坐坐。”刘夫人等其离开才迫不及待拿起胸针观摩,“这小子出手大方,物件确实好,佩戴衣服上很显气质。”
刘峙瞅了一眼自己财迷夫人,没搭理她,皱眉想事情,心里七上八下。
没一会刘瀚辰跑回来,进门就喊,“爹,您今天怎么转性了,不粘锅的雅号不要了。”
“怎么跟你爹说话呢!”刘母一瞪眼,“你个小兔崽子知道什么,你爹虽兼着山城室长,却没有可用之人,形同虚设。政务都把持在陈家兄弟跟孔家手里,委座让你爹兼任室长里面自有深意,你爹也是没办法,只能当不明其意,如今机会来了,自然要试一试,出了事有褚文昊担着,好处有你爹拿着,岂有不支持的道理。”
“要说这褚小子也算懂事,要不我还是跟丽娜打个电话说说,让她劝劝若兮快点嫁了。”
“哼!”
“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连续三天,稽查队七人全体出动,日夜收集情报监视目标,时间来到五号晚上六点钟。天色刚暮江北警察局长朱彪像往常一样,下班后先到外宅跟小妖精幽会。
汽车刚刚停下,从旁边窜出两具铁塔,黑衣黑裤没等看清楚脸就被一记手刀砍晕过去,连人带车开走。
醒来时,已经在方寸山上。揉着酸痛的脖颈迷迷糊糊间就开骂:“混蛋!那个混蛋不知死活居然敢抓本大局长,活腻了!”
“朱局长好大的官威。”
恩?
朱彪听到声音很是熟悉,抬眼望,自己正躺在一间相对宽敞的房间客厅椅子上,没时间观察环境,看向说话之人。
“褚...褚文昊!”朱彪显然认识他,一脸惊容,旋即脸色一变,怒声道:“褚文昊,你是不是疯了!我是警务系统,跟你稽查队有毛关系,你干嘛让人把我绑来?还有没有规矩,党国法律难道是摆设!”
褚文昊叼着烟近前,“既然你认识我,就好说了。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日本间谍收买的鼹鼠,为日本间谍张目,提供情报提供便利。”
朱彪听到瞪大眼睛,“污...蔑,污蔑!岂有此理,褚文昊你是不是失心疯,上峰处罚你,你没处撒火撒我身上?赶紧放我离开,这件事不会轻易算完,定会上告。”
“上告?”
褚文昊不以为然,“上告什么?上告自己有数不清财产来源?”
“污蔑!”
“你不要乱说话,我为人勤俭节约,四季常服不过两套,至今住在单位分的陋室里。上个月刚刚评上优秀局长,岂容你污蔑?”
褚文昊被他的无耻气笑了,“让清正廉洁的朱局听听你们的调查结果,免得让人说稽查队办案不将就证据。”
“是。”
项顶天端着文件夹来到近前,鄙视一眼,“你清廉?呸!你要是清廉,党国到处是圣人。根据调查,除了你的原配夫人,你在外面养了三个小老婆。在各区房产五套,虽然你很聪明没有登记你的名字,但不妨碍查清楚户主就是你。固定财产加起来不低于五万法币,你这钱怎么来的?天上掉下来的?交通银行以朱大五的户头存款五千美金,农民银行以刘敏娟你夫人的名字存了一万美金,这是目前查到的,总计三十万法币左右,你不会告诉是靠工资赚的吧?”
“你...你们!”朱彪神色大惊,心脏狂跳,强作镇定,“污蔑!我叫朱彪,什么朱大五,朱小五的,根本就不是我,你们不要乱冤枉人,至于我老婆怎么存那么钱,我哪知道,哦,一定是背着我出去偷汉子赚的,看我回去不打死她!至于房产啥的,我做了快十年警察,存点钱也很正常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哼!”
“你还挺能狡辩!”石报国上前拽着其衣领,“你三四年才做警员,到如今也不过六个年头,每个月工资十几块到今天四十块,不吃不喝能存多少,你哪来的五万法币家产!”
“我...”
“都是借的,借的要还,其实我根本没钱。”朱彪知道解释不清楚,阴沉道:“褚队长,你抓日本间谍,我清不清廉好像不归你管吧?何况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们稽查处不也是吃拿卡要,装什么圣人,要审判也论不到你,党国有监察院等部门,轮到你说三道四吗?赶紧把我放了!”
褚文昊瞅他一眼,嘴硬。
“我是管不到你清不清廉,但可以怀疑你的财产来源跟日本间谍有关,如此抓你也说的过去。只要你解释清楚,钱怎么来的,怎么处理我不管。”
朱彪冷冷一眼,褚文昊要还是军统副局长或许会敬他三分,现在狗屁不是,只是个小队长,居然拿着鸡毛当令箭。
“褚队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之前吃的亏还不够吗?记吃不记打可没好下场!”
“威胁我?”
“你觉得自己够资格吗?”褚文昊打算来点狠的,吓唬吓唬他,“手里的证据依然足够,明天上交监察部门,先把你这局长拿下在研究。要是交代不清楚,就给你扣个日本间谍帽子,你就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吧。”
“褚文昊!”
朱彪蹭的起身,盯视冷道:“我朱彪能走到今天也不是偶然,身后可有人罩着,你可要想清楚,最好不要太过分!”
“说,说出来我听听,都是谁罩着你。”
“哼!”
朱彪心中发沉,看其做派势要拿下自己,心里慌乱,虽然管不到自己,却可以乱扣帽子。
沉吟片刻道:“褚文昊,跟你说明白吧,我身后有军统的人罩着,你要是聪明就放我离去,免得自找麻烦。”
“哦,军统的人?”这个答案即意外也正常,朱彪原先是江北排名最后的副局长,前段时间更换后,他没波及到,一跃成为新局长,指定背后有人,却不想是军统的。
眯眼问:“你不会是军统外围人员吧?”戴春风插手警察部门也不是一天两天,具体
掌控到何种程度不好说。
朱彪眼眉微挑,暗自得意,“这我不能告诉你,是纪律,不过我确实会收集消息送往军统,至于送给谁不能说。”
“军统怎么了!老子之前还是军统科长呢,你是打算吓唬谁?”项顶天听到军统就生气,“说出来我听听,否则明天你就到监狱过活,指望他们救你不好使。稽查队隶属城防营,谁也管不到,你要是有本事能请刘司令说话,就把你放回去。”
请刘峙说话,是不是太高看他,区区一个分局长,怎么能跟大佬有交集。
朱彪听明白了,他四十好几,岂能不知道眼眉高低,麻烦了!按照项顶天所言,没刘峙开口谁也救不了他。
心中暗恨褚文昊,没事跟他过不去,又没招他,神经病!
看来不说点啥,自己要遭难,先离开在研究。心里打定主意,“褚队长,既然你逼迫至此,所有后果有你承担!我给军统情报二处二科长胡一鸣提供情报。”看到几人撇嘴,嘴角抽动:“胡科长跟军统叶世荣处长关系私密,而叶世荣可是戴局长一手提拔。说句不客气的,我这是间接给戴局长提供情报,今天的事就当一场误会,放我离开,绝不追究。”
几人听到相互对视一眼,倒是小看他了,居然能挂到戴春风身上。
唯独褚文昊很顾叔同眼中颇有深意,赵雷可是说徐奎、胡一鸣、叶世荣都不干净,很有可能是日本间谍。正愁没地方下手呢,没想到眼前就有突破口,很好!看来从外围动手很不错,扯着扯着就能把军统里面的人扯出来,
“好好好,朱局长果然来头不小,背后之人也足够排面,看来是一场误会。”褚文昊起身来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朱局长实在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也知道,我刚刚卸任军统副局长职务,都是一家人,早说就没有这般麻烦,来抽根烟聊几句,一会送你回去。”
朱彪接过香烟,看其态度就知道镇住了,很好!等老子回去这事没完。
“哈哈,既然是误会,我也不会放在心上,褚队长哪天有空到局里坐坐,时间不早了,家里人等着我吃饭...”想要起身离去,却被褚文昊拽住胳膊压下。
“朱局长着啥急,来都来了,也不着急走,去给朱局长泡壶茶。”
“是。”
“呃...褚队长还有事?”他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褚文昊轻轻颌首,“既然你说了,我也没有理由不相信,但总该透漏一二稍作证明。详细说说都是怎么给胡科长送情报,送那些情报,送到家里,还是送到别处?”
“这...”
“褚队长,这是军统内部纪律,不能随便透漏...”
褚文昊抬手制止,“这点我懂,会保守秘密,稽查队七人都出身军统,不用担心,只是想简单了解一下。”
朱彪皱眉,狐疑看他一眼,心中暗骂事多,胡一鸣交代他不能乱说,要不是遇到褚文昊,打死他也不会说。
想了想道:“每周一次,送到中山三路石门街十五号,情报内容多样,一般都是他打电话通知我后,才收集资料悄悄送过去,中间很保密,除了我本人也只有胡科长知道。”
“哦,石门街十五号是胡科长住所?”
“不是。”
褚文昊狠狠吸了口烟,“都是啥情报?”
“也没什么,就是让注意警察局里面的人事,安排几个人,注意几个人。有时候从看守所救人,有时候关押,总之都是江北警局内部事务,没牵扯其他。”
“有没有奇怪的事情?”
褚文昊解释:“我的意思,有没有你觉得奇怪,他却不让你问的事情,人或者事。”
“奇怪的事情?”朱彪吸着烟皱眉凝思,“有几个人经常出入看守所,算不算奇怪?”
褚文昊眼睛一亮,“说详细点,啥叫经常出入看守所?”
“也没什么,”朱彪不在乎道:“有几个袍哥会的帮派子弟,经常打架惹事,胡科长安排照应点,我就在看守所里给开了个单间,跟警员交代过,不用管他们,出入自由。这几个人真把看守所当家了,进进出出住了大半年,我也懒得管。”
褚文昊眼睛微眯,心中大定,很好,很好!
褚文昊继续询问:“那几人还在看守所里?”
“在呢,刚下班那会经过看守所进去看了看,四个人刚刚回去。要说也确实过分,但我这是为军统服务,谁知道里面牵扯何事。”
“吆西!”
褚文昊心里高兴,拽了句日语,惹得众人翻白眼,却不明白为何他如此高兴。
朱彪咧嘴,“那个褚队长,我可以回去了吧?”
“不着急,不着急,茶水刚端上来在聊会。”褚文昊岂能让他跑掉,赵雷要真的是共党,那所言就不会有错。徐奎,胡一鸣指定有问题,至于叶世荣有没有问题不好说。
朱彪这个尴尬啊,老子跟你不熟,根本不想和你聊天,回家搂着小妾他不香嘛,跟你在这扯些没用的。
“你给胡科长送情报多久了,他为何找你送情报?”
朱彪心里反感,也没招,“我跟胡科长两年前在武汉认识,他那会担任武汉站小组长,我当时只是小警员,无意中帮过他一次,事后交谈之余引为知己。他去年调任山城后,没过多久把我安排到江北警察局做队长,大队长,副局长,到半月前升任局长。”
朱彪脸上满是感激之色,“要说胡科长人真不错,原本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有所成就,没想到不用两年时间就站稳脚跟。平时想要孝敬他,啥都不要,只需要安心做事,没说的,只要他交代的事情即便不合规矩也要办。”
褚文昊点点头,“这么说,你跟他有两年交往,也就是传递两年情报,很忠心嘛。”
“嗨,谈不上忠心不忠心,相互帮忙罢了。”
“胡科长有没有让你帮他做过其余的事?我的意思是,除了在江北送情报外,有没有把情报送到别处去?”
徐彪狐疑看他,心里暗惊,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褚文昊问这么多关于胡一鸣的事情干嘛,难道里面有事?
想到这暗自警惕,“没有,只有我刚才说的事情,褚队长,我还有事茶改天再喝,先告辞...”
“不着急,不着急。”褚文昊慌忙拽住就要起身的朱彪,继续问:“你帮胡科长在江北警局安排多少人,都是谁?”眼角扫到偷偷记录口供,录音的顾叔同,暗自点头。只要证明胡一鸣是日本间谍,朱彪也就是帮手,拿下不需要去找刘峙。
朱彪明显感觉有问题,不打算再说,“没有,一个人也没安排。”
褚文昊斜视一眼,心中明了,起身道:“既然朱局长要回去,我也不能拦着,不过,要请朱局帮个小忙。”
“啥忙?”
“啊~没问题。”先出去再说,到了自己地盘,哼哼。
褚文昊来到案桌前,提笔写了段文字,拿着来到近前,“麻烦朱局长照抄一份。”把笔跟纸递给他。
朱彪呆呆接过,扫了一眼,“这...这不合适吧?”心底大骂褚文昊不是东西,定要害他。
“哈哈,有啥不合适的,跟你又没关系,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不然可不能放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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