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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随着这一动,先前围着贾蔷的那些御林侍卫,纷纷扯下身上的御林军袍,露出了里面让二韩目眦欲裂的军装:
德林军服!
为首之人,正是入京多时,却从未露过面的岳之象。
看到这一幕,韩彬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韩琮在一旁搀扶了韩彬一把,看着贾蔷道:“你不会得逞的,历朝历代,都不会有权臣于太平之世篡位成事。大燕养民百年,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且即便是海外,你也必不能成事。因为,好战必亡!”
贾蔷轻声道:“好战必亡是对的,穷兵黩武之战,一定没有下场。但我们不是穷兵黩武,我们只是去占领一些无主的肥沃土地,能在彼处收获无尽的好处。这不是臆想,而是西夷们已经在做的事实。他们已经做了上百年了,也该大燕去做了。
华夏的子民,如此高贵,每一个都不该因为缺粮而饿死。每一个,都不该因为没有土地成为佃户,成为奴隶。
每一个华夏子民,都该拥有自己的农场,都有番人做帮佣,有吃不完的米粮和肉,有吃不完的糖果和点心。
他们不再会穷困潦倒,只要努力,他们都应该过上好日子。
我们比你们更希望国泰民安,更希望百姓昌盛。因为他们过的好,我们才会更好。各家的封地,才能传承百代!”
“唔,此言大善!”
赵国公姜铎看着薛先、陈时、张温等王侯们说道:“都听见了没有?别有了自己的地盘,就忘八肏的连野牛都攮,那都是你们自己的子民。”
一众武勋闻言,都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封地
这个诱惑,绝对是他们无法抗拒的。
“将这些阻碍国运的腐朽之人,都”
贾蔷不想再被几个老头不断试着用目光杀死了,他摆摆手,让人将韩彬、韩琮等带下去。
然而正此时,却见韩彬麾下的红人,新晋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吕嘉吕伯宁上前两步至殿中央,“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满面神圣严肃,眼神动容激荡,对着贾蔷高声嘶喊道:“有眼无珠之罪臣吕嘉,叩见圣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嘶!
满殿皆惊!
贾蔷都怔住了,一时面色古怪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面如黑锅的韩彬,哈哈大笑道:“韩彬啊韩彬,这就是你们的众正盈朝,这就是你们的群贤毕至!”
不过,让贾蔷意外的是,他笑的如此开怀,居然没人为他捧哏。
待他回过头来看去,却见武勋行列,薛先等年岁大的虽还未拜下,可之后,他们的一众衙内们,却齐齐拜下,扯着嗓子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文官属列中,居然也陆续有人跪倒,高呼万岁。
其中,就有先前骂的最狠的那些官员
贾蔷见连姜铎都在软轿上与他拱了拱手,一如方才面圣之礼,不由没好气道:“你老爷子就别添乱了,废黜军机处,哪怕行伊尹之事,和上位都是两回事。如今外面多少大事等着我去做,哪有功夫在这搅和?”
此言,让不少人心头一动。
还有余地?!
连李暄的眼睛,都眯了眯。
贾蔷笑了笑,他不是天予不取,实在是
不需要太着急,暂时,也不需要这样的虚名。
今日他急着上位,不出一个月,大秦各省必处处可见烽烟,多有勤王大军。
至于外省诸大营提督
开国一脉的那些人,十有八九不是各省督抚的对手。
想想前世宋、明之末,如此昏君尚且有多少忠义之士举兵造反,岳武穆都一心想迎回二圣。
所以,要慢慢的熬,急不得。
然而却听姜铎嚯嚯笑道:“你哪里是甚么贾蔷,分明是李蔷。多年前的一桩悬案,今日老夫且破之。”
“娘娘,出事了!”
九华宫,西凤殿内,顾不得满殿诰命在此,牧笛匆匆进来,面色凝重到了极点,甚至连声音都变的比过往尖细许多,压抑不住颤抖。
尹后知道牧笛的性子,若非天塌地陷之事,他不会如此失态。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到底经历过许多事,凤眸看着牧笛,轻声问道:“出了甚么事?”
在座诸人,属龄官最紧张担忧,她双目浮泪,清瘦的身子都颤栗起来,眼中难掩惊恐哀绝,唯恐听到让她心肝俱碎的话,却也不敢错过
尹家太夫人感觉到她的悲伤,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就听牧笛颤声道:“娘娘,诸军机大学士们败了。元平功臣还有赵国公,悉数转向了平海王。平海王,不走了。”
此言一出,西凤殿内先是一静,随即惊呼声此起彼伏。
一个个不敢置信,可她们分明多出自开国功臣和元平功臣
尹后一瞬间瞳孔紧紧收缩,沉吟稍许后,缓缓道:“原是臣子相争,既然贾蔷棋高一筹,那也很好。总不能只准挨打,不准反击罢?”顿了顿,又问道:“皇上是怎么说的?”
尹家太夫人似乎很放心,笑道:“皇上和平海王素来要好,好似亲兄弟般。记得当初太上皇和几位皇子都为此吃过醋。”
众诰命纷纷附和,说起一些趣事来。
然而尹后只是盯着牧笛看,.uukanshu.她知道,若这般,牧笛不会如此惊慌失措。
果不其然,就听牧笛惶恐道:“之前二韩要将平海王推出午门外斩首时,平海王数度问过皇上的看法,皇上只用金杯,赐下一杯酒。现在平海王说,若方才皇上准他走,他就走了,不会留。如今想让他走也可以,让皇上吃下方才赐下的那杯酒!”
尹后闻言,面色骤然霜白,而牧笛又看向尹家太夫人,道:“武臣中,只有尹江、尹河出列,要杀平海王。”
“这两个畜生!”
尹家太夫人惊怒交加,但她当真不凡,脱口骂罢,又问道:“尹浩如何反应?”
牧笛忙道:“五爷是偏向平海王的,平海王也很领情。”
尹家太夫人闻言,海松了口气,正要同尹后说话,却见秦氏面色狰狞上前,一把抓住龄官的手,道:“他敢伤我儿子,我就杀了这个浪蹄子!”
“不可!”
“哎哟!使不得!”
“傻孩子,快快住手!”
这些惊言,自不是同秦氏说的,而是朝龄官所言。
谁能想到,清瘦孱弱,一直眼中含泪怯怯不安的龄官,竟会有如此刚烈的性子。
一只胳膊任秦氏抓住,另一手却果决的从发间拔下一支凤簪来,挥手决绝的往脖颈处插去。
宁死,也不肯连累贾蔷分毫!
牧笛不用尹后吩咐,身形一闪出现在龄官身前,于在千钧一发之际,伸手将龄官的胳膊往后推了稍许。
然而龄官自幼学戏,身手了得,虽避开了要害,到底还是挨着肌肤划过,一道刺眼的殷红,在白皙的脖颈上点点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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