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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我受的惊吓可不轻,刚才对那些蛇还有这个幽闭的空间是恐惧,可因为张夏在身边我咬咬牙也还真的挺过去了。而现在我却是真的慌了,脑子一片空白的在原地转了两个圈,手脚不知道该放在哪,连站了好几分钟,都根本没有想出下一步自己要做什么。我抬手使劲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赶快清醒过来。巴掌的声响在洞穴中显得异常响亮,听着都疼,可我自己却没有痛觉,这让我不禁怀疑我是不是还在梦里没醒过来。
我搓了搓脸,上前捡起了手机,电量已经不足20%了,持续的使用让它有些发烫。匕首倒是一片冰凉,刀身上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发黑,看的我心里更凉。我捏着匕首用手机四处照了照,小心的喊了几声张夏的名字。我的声音在洞中变得非常扭曲,反复的回响,我听着那回声心里颤得更加厉害,我多么希望张夏能够突然回声,或是从某个石头后跳出来嬉笑着说是在和我开玩笑,可我等了很久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
我站了一会儿,连续做了几个吐纳,想让自己尽快的平复下来,没有张夏在身边,我得靠自己寻找下一步出路了。我努力的捋了捋思路,看这样子张夏不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地上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连走动的脚印都没有。要说他丢下我自己寻找出路了,可又不像他这一路的所为,若是嫌我累赘,他大可不必一路救我护着我,况且所有东西都还在,他总不至于摸着黑去找路。可除了这两样我又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别的解释,毕竟是这么大个活人,总也不至于凭空消失了。
我的思绪不清,总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转了念头只好草草的想了想应对之策。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应该继续走走,往后退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撞上那些蛇,况且如果张夏去找路,也一定是往这个方向继续走,说不定我还有机会能够见到他。
在洞中我不敢贸然的大喊大叫,背上了包,轻手轻脚的边往前走着,边小声的呼唤着张夏的名字。洞中黑暗幽静,手机的光线如同暗夜中的一点微弱的萤火,我走在光线中周遭皆是无底的黑暗。我一路学着张夏的样子,每行一步便用手机四处查看,走的小心翼翼。而也就是这一走起来,我才感觉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心惊胆战。在来的路上,不管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我虽然害怕但心里多少还有个依靠,如今只剩下我在这无尽的黑暗前行,才真正是对我心智的折磨。我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竖着耳朵去听每一个细微的声响,一路上走得万分小心,以至于走了十几分钟才不过几百米。
不知道是不是我腿上的伤真的感染了,我总是一阵发冷一阵发热,冷的时候浑身打寒战,冻得上下牙都打架。热的时候又感觉心中冒火,全身上下出遍了汗,我这样一会发冷一会发热的走了一阵,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体力也消耗了大半,手脚越发的无力起来。我怕自己又低血糖晕倒在路上,忙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半块巧克力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我嚼着巧克力,心里盘算着张夏已经连续救了我好几命,如今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希望他不管在哪里总是相安无事便好了。
我一连又走了大半个小时,手机的被我握得滚烫,光线越发得忽明忽暗起来。我没遇到张夏,也没有看到任何足迹,这可不是好事。这种种的迹象无非提醒了我,张夏再一次的凭空消失了,也许下次出现又要等到十六年之后了,想到这我不禁嗤笑,我和他也不是姑姑和过儿,怎么老是十六年十六年的。我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在乱想些什么东西。
其实我在行走的过程中,心里数次怀疑会不会这一切都不存在,会不会我是因为辞职的压力导致了精神出现问题了,幻想出了这些事情;又会不会是我因为对年少的事情耿耿于怀,而妄想再次遇到张夏;再或许这世上压根儿就没有张夏这个人,我因为长期没有亲密的伙伴而虚构出、或者是从自己的人格中分裂出这样的一个人呢?我念头这样一转便停不下来,简直细思恐极。我伸手摸了摸一旁的石头,那样冰凉且粗糙的手感,难道真的也是我会凭空幻想出来的吗?那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我又怎样才能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从高处跳下跳下去吗?跳下去之后就能结束这一切了吗?
我这样想着,脚下忽然一空,瞬间惊得回过神来。我慌忙收住了脚,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摔坐到了地上。我喘了两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举着手机四处看了看。只见我刚才踩空的位置,已经横出了山洞几米。再往前便是山体中的空洞,也就是一处断崖。我上下看了,见这里上不见顶,下不见底,眼前皆是黑气笼罩,看不见对面的情形。
我刚才在那处洞口吃了亏,也不敢贸然的往下扔东西,便顺势趴在地上伸长手臂向下照去。只是这下面黑雾潦绕,我手刚伸出去便觉得凉气逼人而来,我趴着地上距手里不过一米左右,可手机的光已经模糊成了一个点,我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手。
我看得心惊肉跳,若是刚才我的步子迈得再大一些,恐怕此时已经到崖底了。我这人本来就有些恐高,又饿了这么许久,此时趴在地上虽然见不到下面,可腿就是生理性的发抖,小腿间像是有一股电流一样来回的抽动。我收回手臂,翻身躺在地上缓着吸了两口气,一深呼吸我才发觉这里的空气似乎比刚才还要难闻很多,除了那股腥臭的味道,还多了一些臭鸡蛋和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怪味儿。
此地不易久留,我想着试着动了动手脚,勉强的爬了起来。我起身的时候手机的光从头顶掠过,我随眼一瞥,大为震惊头脑一沉险些从崖上摔了下去。
在我左侧肩膀高度的位置上黑色的石壁凸出一块,原来我还以为那是一块石头,此时再看才发觉那竟是一条盘起的正在休眠的黑蛇。我倒吸一口凉气,咽了咽喉咙,将手电从那块凸起的位置依次照过,然后我看到了我大概连做梦都无法想象出的景象。
只见在这断崖的山体上就密密麻麻的,全是这样的凸起。
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完全没有任何思路,甚至像是完全丧失了感觉一般,脑子里像断了线号一样。我手机投出的光,始终落在不远处那条蛇身上,它似乎有所察觉,身体微微蠕动了几下,与此同时我几乎是本能一般的全身肌肉一紧,向着来时的路拔腿便冲了进去。
我思路尚未缕清,身体便已在狂奔。我跑出了好一段路,才感觉到了极度的恐惧。那种恐惧感并不同于刚才这一路那种一点一点堆积的感觉,它几乎时强烈的如同突然爆发喷涌的洪水一般,在我身体里呼啸奔腾,让我根本抵抗不了,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淹没吞噬。
在黑暗中奔跑的久了,我便隐约感觉这个世界上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那种孤独的悲凉感,从那些恐惧中横斜生出,一点一点的滋长、壮大,一点一点的吞噬、侵占、折磨我的意志力,让我开始慢慢的丧失希望,甚至想要放弃,想要一了百了。
在这样的情绪下,我的精神状况十分不稳定,几次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我非常想要停下来,停下来不管不顾大哭一场。我胸腔里憋闷胀痛,像是在我体内炙烤焚烧,热气不断上升,而我却是一个完全密闭的气球,随时都要爆裂炸开。而与此同时不知道谁在我即将烤熟的心口挤上了一颗尚未成熟的柠檬,一种莫名的酸楚呛得我鼻子发酸,那些酸涩浸在了我的皮肉里,让我难受的无法言语。
我的情绪越积压越多,就在我觉得自己撑不住,决定破罐子破摔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闪,猛的撞上了什么。我本来就没有力气,被这样突然的一撞,整个人在控制不住平衡,全身一弹,连退了几步摔在了地上。
“周冰……周冰……”
我眨了眨眼睛渐渐回过神来,视线逐渐清晰起来,这时我看见张夏目光焦急的看着我,用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一见到是他,立即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语无伦次的说:“救命……蛇……蛇蛇蛇,全是蛇,左边,右边,全都是……你,你去哪儿了……”我说话鼻尖较一酸,差点直接破防哭了出来。
张夏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我被他一说才反应过来,赶紧放开了他,目光有些尴尬的躲闪开来,他被我勒的直咳嗽,喘了几口气才问:“你说什么蛇,在哪儿呢?”
“你先别问我,你先说你刚才去哪儿了?”我并不相信一个人能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面突然消失,突然出现一定有原因。
“我一直就在这儿没离开啊。”张夏有些奇怪的回答。
“这怎么可能?我刚才醒了,没见到你才去找你的,然后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条路的头。”我抬手一指,情绪有些激动:“你知道那有什么吗?再走下去就是悬崖了,我差点儿掉下去了,就差那么一点,然后,我我我,一转身就看见那些蛇……从上到下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我……”我语气发抖,抹了一把脸继续抱怨:“你以后去哪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咱俩现在是在相依为命,你心里有点数,我岁数大了,再下这么吓两回人、人非当场没了不可。”
张夏听我啰里八嗦的牢骚,也并没有回答什么,他脸色平静的看着我,目光里却有些犹疑,他盯着我看了几眼,抬手在我的额头上贴了贴,然后稍微迟疑的答道:“好,我知道了。”
他反常的举动像是一盆冰水一样,将我适才高涨的复杂的情绪兜头浇了回去,一时间我气得几乎要炸开,敢情这人拿我当精神病呢。我忍了几回怎么也绷不住,正要发火却听他继续说:“你包里带药了吗?退烧的有没有。”
合着他以为我是发烧了说胡话呢,合着他压根没把我的危险放在心里啊。我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血来,没好气的将包扔给他。张夏倒像是没看出我的愤怒一般,打开我的包翻了翻,拿出水杯又合上包还给我说:“你先喝点水坚持一下,我们尽快出去。”
我没好气的一把将他的手推的老远,愤愤的说:“你以为我在骗你对吧?你以为我在说胡话呢是吧?到现在你自己满嘴谎话连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对吧?”
张夏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分辨什么,却最终也没有说出来。他低了低目光,然后又看向我,似有不忍的说:“可、可是你刚才也没离开过的……”
我整个人一呆,磕巴着问:“你,你说什么?”
“刚才你没说上两句话就睡着了,我看四处没什么危险就想着让你睡会也好,后来你突然就哼哼着手脚乱抓起来,我才把你叫醒了……可我一直都在这儿的,你也没动过。”
张夏的样子非常坦诚,并不像在胡说骗人。可我分明刚刚那么真实的见到了那些,怎么可能是在做梦呢?我想到这儿头开始控制不住的疼了起来,我拍了拍自己发烫的额头困惑不已。
张夏担忧的看了看我,把保温杯塞到我手里:“要不,你先喝点热水。”
我接过保温杯,神思恍惚的看着张夏,忽然有种小时候沉睡后刚刚睡来分不清是醒是梦的感觉。我抬手用指尖去碰了碰张夏的脸,他显然没预料到这个,一愣神然后立即躲开了。我估计他在以为我是精神错乱,可我不在乎,我垂下手来哑着嗓子开口问:“张夏,你说梦和现实要怎么分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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