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遇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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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虚领顶劲，青山刀的内息路径，比之青山刀诀里记载的内息路径，要迂回的多更深奥的多。青山刀诀是从口鼻到丹田以意念引导直上直下式的运气，而青山刀则不同，虽然运行的很是艰难，以致于很长时间过去，徐叶体内第一口内息仍在半路上挣扎未至丹田。

但徐叶分明感觉到这股气息更加的真实，不虚妄，是能被他轻易感知和运用的，比前者高级了不知多少倍。不过，就是修炼起来太难了，一路上磕磕绊绊，有好几处似是关卡的存在，在运气冲击的时候，让徐叶有种欲仙欲死的痛楚。

黑夜，在淡淡的微风中，在悄悄的晨曦到来下，没察觉地便散去了。当徐叶从满是汗水与狰狞的下意识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发亮。

‘呼’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瞳孔在闪烁中露出几丝疲倦之意。与昨天醒转时的神采奕奕完全是两副模样。

徐叶将身上的绷带拽开。照例，在大客厅中走了几趟拳，将浑身的倦怠稍加消减，然后给自己冲了一杯热牛奶，吹开玻璃杯里散发的雾气，慢慢饮尽，这才走出家门。

今天注定又是劳累的一天，毕竟要开展十数年一次的线下散打比赛。

徐叶听说这次不止散打要开展比赛，几乎所有的体育项目都要开展比赛，好像是‘另一个世界’将人们愈发沉浸在游戏中，导致人体素质大幅度下降，甚至影响了下一代的孕育，所以官方这才出手，大动干戈，要将人们的身体素质通过各种线下活动提升起来。

当徐叶走到酒楼的时候，后厨里的员工早就到了，都在忙碌着。

有些疲倦地眨巴下生涩的眼睛，徐叶抄起自己的菜刀，做起了千篇一律的老动作。

银光起，锋芒落。在起与落之间，便是徐叶近两年来每天上午三个小时重复的动作，每天都不下数千遍。看似一切如此行云流水般自然而然，其实很难想象当初他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所经历的苦痛，试想一个九岁的孩子，虽然早熟的可怕，但是身体到底还是稚嫩的啊，用那重重的菜刀每天都要在三个小时内挥出数千下，那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这世界从来都没有那么良善，惊艳是建立在日复一日苦痛上的纠缠。

好一顿快刀斩乱麻，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徐叶结束了今天的战斗，比昨天快了二十分钟，无论放在以前还是现在，这都是不小的进步了。

徐叶解开围裙迈开脚步正准备走出去，却看见姜大勺恬着脸推着一筐蔬菜过来。

“小叶子啊，你看咱社区今天这场面，十多年都没有了，大家热火朝天的，肯定消耗很大，消耗大了吃的就多了。你姜叔我年纪大了，昨天前天算账把菜量给算错了，还缺这些，要不你再加把劲？”

老实人人高马大地站在自己身前，举止扭捏，徐叶知道他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没让他为难，痛快接过，又过了四十分钟，终于在他鼻尖见汗的时候，将一切搞定，然后徐叶大步流星走出酒楼的门去。

此时的社区中央，那片近两天一直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地方，有一大片散发银灰色光泽的建筑物挺立着，透过敞开着的被透明塑料遮挡的大门，徐叶看到其内围观了太多人类，有老有少有青年，大家欢聚在这个银色的大建筑物中，看上去格外的热闹。

一瞬间，徐叶生出一种久违的感觉，但这感觉刚起来便被他硬生生压下去，这人间百态尚好，但都与他无关，人生苦短，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那颗稍有滚烫的心，在甫一激动过后，再次陷入了沉寂。

他转过头向着自家所在抬步欲走。

“徐叶，你还在这里干嘛，走，赶紧跟我去咱们散打擂台看看吧，听说出现了一匹黑马，是从其他城市转移过来的，舞蹈社的，应要参加咱们散打擂台，本以为是个稀罕的，没想到刚一上台便打败了何坤，厉害啊！”恰巧这时有同馆的同事在他身边经过，伸手拽着他的衣衫，将他带进了银色的建筑物中。

穿过熙攘的人群，足足跑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散打擂台才在气喘吁吁的两人面前出现。不过现场的气氛却是压抑的，与一路走来嚎叫冲天的其他擂台相比，这里倒是显得死气沉沉。

两人透过人群的间隙，好不容易才挤进了内层。站在台下，徐叶仰头看台上。

一抹湛蓝短装蓝的耀眼，夺目的人站在耀眼的蓝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她是个女的，很面生的女子。

“那匹黑马说的应该就是她了，啧啧，别说，长得真俊。”拉他来的同事毫不吝惜自己的辞藻，不大的眼珠子盯着人家的大长腿都快看直了，很猥琐的样子。

冷酷如徐叶都生出一种耻与其为伍的表情，悄无声息地向一边挪了挪身子。

擂台上蓝衣女子在抱拳之后，蓦地凝眉，随后真个人像炮弹一般冲了出去，在她美丽的外表下本应该娇羞的粉拳，挥出冷冽的锋芒，那与她对阵的眼熟女子只来得及做出有限的招架，便被她下一拳摆在额头上，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没有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