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彩云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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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娘，敢问怎么称呼您？”

“叫我常大娘吧。”

胡一、胡二早就饥肠辘辘了，一边吃着花饼一边赞叹：“常大娘，你家的花饼真香。”秦声援给韩舞儿倒上花茶，拿起花饼细细咀嚼，花饼清香而甘甜，自有一番风味。

“好吃就多吃一些，乡野人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常大娘说着，给胡一、胡二倒上满满的一大杯花酒。

胡一胡二点头，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秦声援心里却陡然一惊，因为他看见大娘的手上长满了茧子，只有长年累月练习某种兵器才会长满这样的茧子。秦声援抬头，发现大娘的眼神变了，她虽然还是满脸笑意，但是那眼神充满了嘲讽和仇恨。

“你们不该来的。”大娘恶狠狠地说。说完这句话，秦声援四人就倒在桌子上，再也起不来了。

花酒、花茶、花饼有毒！

阿苏拿来绳子把众人捆得严严实实，然后和大娘合力把他们扔到了马车上。马车行走在石子小路上，哒哒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沉寂。大娘提着灯笼，边走边说：“走快些，等下就举行祭天仪式，莫要耽搁了时辰。”

阿苏问：“阿妈，您给他们下的是什么药？”

“五花醉龙散，这是我新研制的药品，由五种毒花混制而成，人一旦喝下去，任是他内力再深厚，也非毒晕不可。”

马车穿过一片小树林，前面是一个场院，收拾得干干净净。四周低矮的围墙把场院围城了一个“T”字形空地，西面有一面方形的小门，门上写着“毒门”两个大字。东面则是一面圆形小门，门上写着“药门”两个大字。

马车径直进了“毒门”的大门。

传说彩云谷分为药门和毒门两派，所谓药门即为治病救人的门派，而毒门则是专为研制毒药害人的另一派系。按照彩云谷百年的习俗，药门的人如果救治了将死之人，为了平衡天之生死大道，毒门则必须毒死另外的亡魂来替换那被救之人。秦声援等人意外闯入彩云谷，刚好落入了毒门常大娘之手，此番马车进了毒门，就是要取了他们的性命来弥补药门救治的人。

“毒长老毒一无二，毒霸天下。”常大娘双手合十，说，“今有四人闯入谷中，这是上苍的恩赐，阿常请求长老赐予他们步入西方极乐世界，以慰藉那被救的亡魂。”

毒长老穿着黑色的长长的披风，手持拐杖，大半个脸都埋入了那长长的衣领中，背快驼成了一张弓却目光如炬。他盯着昏迷中的秦声援众人，嘶哑地说：“平衡生死之道，慰藉被救亡魂。”

“平衡生死之道，慰藉被救亡魂。”毒门的众人双手合十，重复着毒长老的话。

毒长老宣布道：“摆阵祭天。”

几个大汉开始围着篝火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嘴里念念有词，一旁的信徒赤裸上身，“咚咚咚”敲起腰鼓。

“生死簿上书生死，渡魂墙上写渡魂。”一名带着毡帽的年轻人，吐着舌头提起笔，在渡魂墙上加上了四笔，写完把笔一扔，加入到了狂欢的队伍中。

然后，一个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形如僵尸的人拿着长长的银针，银针中注满了绿色的液体，一摇一摆地走向秦声援，“让你尝尝僵尸针的滋味。”他的声音又尖又细，说完拉起秦声援的衣袖，举起针用力扎下去。

这时，秦声援忽然睁开了眼睛，不待那人反应过来，秦声援踢出右脚，再推出一掌，那人立刻踉跄的飞了出去。

毒门众人未料到秦声援会醒过来，大吃一惊，迅速拿起兵器围了上去，U.ｕknｓh.cｍ秦声援“当”的一声抽出背上的糊涂剑，剑在手，他的眼睛陡然亮了。

常大娘不可思议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你吃下了五花醉龙散，怎么会醒了过来？”

秦声援笑道：“中了那毒确实醒不来，但是如果我没有中毒呢？”

常大娘这才想起来，吃饭的时候墙上的油灯曾经被风吹灭，一定是灯熄时他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这样一来，他自然是不会中毒了。

常大娘愤愤从抽中甩出毒针，毒针像密密麻麻的雨点洒向秦声援。秦声援淡淡一笑，挥舞着手中的剑，剑立刻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网，毒针碰到剑网叮叮当当洒落一地。

这是秦声援第一次使出糊涂剑法，剑若蛟龙，气壮长虹。普通人岂是他的对手？来的人不出两个回合，便死的死伤的伤。

常大娘正欲甩出抽中的其他暗器，毒长老喝了声“慢着”，对着秦声援幽幽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少侠剑法高超，让老朽大开眼界。不过这生死之道有时候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上，该死的终究得死，该活的自然也会活着。”说完，一按手杖上的开关，一股白烟立刻从手杖上冒出来，仿佛蛇信吞噬着整个大厅。

毒门众人没有任何不适，向秦声援围了过来。

尽管秦声援屏住呼吸，但是依旧浑身瘙痒，全身麻痹，连那提剑的手都垂了下去。这白烟的毒性无孔不入，再多呆一刻，恐怕都活不成。秦声援只得划开一道剑口，向门外狼狈窜去。

见秦声援已经中毒，毒门的人手舞足蹈蜂拥而出，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