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共和国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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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泓摇头微笑道：“不敢不敢，主要是曲谱得好。前几日曲子寄来后，我听到这旋律，很快就把歌词填完了。”

叶焚香问道：“那这曲子是谁作的？”

“苏芸。”

叶焚香一愣，在他心中，苏芸是个复仇心切的心胸狭隘的女子，没想到却能谱出这样格调慷慨、气韵恢宏的歌。他感到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实在很难一概而论。

歌曲唱完后，五千士兵静静地站着，等着这里的最高长官——司空靖将军训话。

司空靖走上台来，他缓缓扫视了一遍台下那一张张年轻的脸，高声说道：“你们也许在等着我说一些慷慨豪迈的话，让你们那颗已经热血沸腾的心跳动的更加剧烈。但很遗憾，这不是我想说的。

“你们也许已经听说了太多的英雄事迹，脑海里已经被塞入了太多英雄传说，你们可能已经渴望着上阵杀敌，甚至为国捐躯。但很遗憾，这也不是我期望你们去做的。

“你们将开赴碎骨城，我不是要你们去搏杀疆场，而是要你们去——帮助守城！你们很快将体会到，守城是一件艰苦的、漫长的活，你们每天的工作可能就是在搬砖，在修葺围墙，在清理尸体，没那么激动人心，也没那么热血沸腾。但是，正是这样的工作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坚韧和顽强。任何人头脑一热后，都可以不顾一切的冲锋，但只有很少人能够忍受长时间的坚守！

“所以，以下就是我对你们的第一点要求，那就是听从命令！越是在士气懈怠、身心疲惫时，就越要听从命令，因为这才是作为一个职业军人的素养！不要觉得听从命令很简单，我二十多年的从军经历告诉我，做一个好兵比做一个好汉更难！

“我对你们的第二点要求是，在听从命令的前提下，努力爱惜自己的生命！不要觉得悍不畏死才是英雄，能够在尽到自己职责的同时努力活下来，那才是真的英雄！你们到战场上去以后，将会目睹太多的死亡，我不希望你们因此就把生命看得轻贱！我不希望当我率领大军赶到碎骨城时，看到的都是你们的尸体。我想看到五千个活着的好男儿！

“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们当中，仍然会有很多人将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死去。你们将在明天清晨出发，赶往碎骨城。而今天，我将给你们放假一天，所以，以下就是我对你们的最后一点要求，那就是——好好享受这最后一天的自由吧！”

司空靖讲完后，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有些人热泪盈眶，也有些人迷惑不解——他们原本期望听到更加慷慨悲壮的演讲。

叶焚香也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明天的出征，他是不用去的。因为目前他的职责在这里。但他心中充溢着淡淡的悲哀，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眼前的这许多即将逝去的鲜活的生命。

队伍散开后，罗凝走了过来，他悲哀地笑道：“我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你们今天打算怎么和我告别一番？”

岳泓笑道：“这附近饮马河上的风景很不错，不如我们带点酒菜，泛舟河上？”

叶焚香觉得这主意很不错，他又看向墨筹，他知道墨筹一向沉默又不大合群。但墨筹这回只是耸耸肩，说道：“我没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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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马河的河面很宽阔，水势倒并不急。四人坐在小舟上，放眼望去，但见浮光跃金，浩波千里，让人心胸不由地一畅。

罗凝拿起酒葫芦，喝了口酒，叹道：“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吧！”

岳泓安慰他道：“你不用这么寂寞的样子。实话给你说吧，我也要随军出征。”

叶焚香惊道：“为何？”

岳泓笑道：“我是随军记者，我想早点到前线去。这样才能写出激奋人心的报道！所以我想参加明天的急行军，司空靖将军已经同意我的要求了。”

墨筹笑道：“那真是巧了，我也申请了参加急行军。”

“你又是什么情况？”众人都有些惊讶，因为墨筹一路上都是一个人闷着头做研究，对战事并不关心。

“我要研究战争，当然得近距离接触战争。而且，我早点到碎骨城去，也能帮他们设计制造一些守城设备。”墨筹倚在船舷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叶焚香苦笑一声，说道：“好吧，你们三个人都要参加明日的行军。干脆我一起去得了。”

罗凝看着叶焚香，严肃地说道：“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ｕnsh.”

叶焚香笑道：“不是我谦虚，我法术修为还不错，如果路上发生什么危险，我还可以保护下你们。我总不能光看着你们都涉足险境吧？”

岳泓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因为职务关系，和长官来往比较多。我给你们说一个秘密消息，你们可不要给别人说。”

三人见岳泓说的郑重，都点了点头。

“明天的行军路线，并不是像公开宣称的那样走飞谷大道。而是会走封魔谷！”

“走封魔谷？为什么？”墨筹沉声问道。

“因为这条线路去碎骨城更快，一日可达；而且道路隐蔽，也不容易被蛮族大军发现堵截。”

“但封魔谷地势狭窄，如果一旦遭遇敌军的埋伏，恐怕会全军覆没啊！”墨筹紧锁眉头。

“碎骨城的战况吃紧，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兵行险着，反正蛮族也多半不知道封魔谷这条小路。”岳泓说道。

叶焚香说道：“既然有这么大的风险，那我更要一同前往，出一份力了。”

罗凝向叶焚香说道：“你大概还不了解封魔谷的情况吧。那是块禁魔区域，相传还是百年前的‘龙城之主’徐应龙设置的。你去了那里后，什么魔法都施展不出来的！”

叶焚香听了，心中一片茫然。他到现在为止，自己并不大害怕战争，都因为自信有一身法术护身。但如果被禁了魔，他心中立刻就没了安全感。他现在还能回忆起，被司空靖禁魔时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一下子犹豫了起来：自己要不要和朋友一起去碎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