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龙的意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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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的背面是一片石灰岩铺就的巨大圆形广场，一个闪动着暗红光芒的九芒星阵被刻画在正中央，那里有一座隆起的矿坑入口，三米多高两米宽，看起来就和普通的矿井没什么两样。

但李尔知道他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周围有几个黄泉鬼穴和恶鬼之门，更远处则有一些血迹和锈迹掺杂斑驳的栏笼，那里是收关地狱犬的地方，罪恶殿堂和魔鬼熔炉则没有看见，想来那些弱小的生物应该是野生的。

现在所有的巢穴都已经鬼去巢空，尸体都留在后面的那个大型山谷里了，而越靠近那个矿口，李尔心中的心悸感觉就越发的强烈。

一条蜿蜒的石阶从矿门那里向下延伸，李尔抬头往下看了看，被黑暗笼罩了的岩洞看不到底。

李尔带头走了下去，却在几步之后又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下去。”

他知道下面是什么，但是其他人不知道，而且重要的还不是这个，如果那两道意志发生了剧烈的冲突，那结果是完全超出他掌控的，李尔并不想带着大家一起去冒险。

因为很明显的是，冲突一定会发生的。

十分钟后，李尔预计自己已经深入了地下一百米了，那条螺旋状的石梯一直向下蜿蜒，洞口处照进来的光线早就在百级之后被彻底吞噬，他现在只能靠着漂浮在空中的几个照明术辨明位置。

再过了五分钟之后，李尔的脚终于踩在了平实的地面上，由脚底传来一丝灼热的气息告诉他现在正行走在硫磺矿脉之上，好在是照明术属于光系魔法，不然在这里随意丢个小火球的话，那可真的要引火烧身了。

远远的李尔发现有几个黑影在视线尽头一晃而过，不过他也不怎么担心，从体型上判断应该是那些窝居在黑暗里的洞穴人，这些东西弱小而又贪婪，胆怯却也凶残，好处就是它们并不十分愚蠢，至少分得清谁可以惹谁不能惹。

几个新的照明光球出现在李尔的手指上，他的手指向上轻轻一扬，那些光球就慢慢的升空，如同几个大型壁灯一样把洞底的环境照亮。

“吱！”

远处的洞穴人发出类似老鼠的尖叫，然后躲进了更深的黑暗里。

洞底依旧是个圆形广场的模样，斑驳的石灰岩从李尔的脚下向前延伸出一条笔直的道路。

道路不长，大概一百米的模样，在石灰岩的尽头有座祭坛，祭坛上有一尊鸡血石和黑曜石混合打造的魔像。

是一头龙。

那是一头扭曲的龙，没有翅膀，红黑相间的流光不停地在它身上穿梭，看起来就像是它不停地在变换形状，暗红色的厚重鳞片看上去就像是融化沸腾的金属，看上去永远也不会固定下来。

它的嘴里有着一排排尖利的牙齿，但因为只是魔像，传说中会不停从它身上喷涌而出的角质、骨瘤以及尖刺李尔则没有看到，更别说那种会从它的新鲜伤口里涌出的吞噬一切的胶状毒血，永恒环绕着它的身体的高温白雾倒是有，不过那不是魔像本身的特点，而是地底不断升起的热气的功劳。

鄂加斯。

当李尔在注视着魔像的时候，他能感觉到魔像也在注视着他。

“年轻人，我等了你很久。”

一个沧桑中充满了悲怜磁性的声音在李尔身边响起，让人听上去心里立刻就会觉得将要发生对话的是一位悲天怜人的圣灵，从而心中充满了敬畏和虔诚。

李尔对于混沌龙神会拥有这种声音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因为传说中鄂加斯就是混乱，它是原始未被驯化的潜能，是命运和运气也是时间和空间的支配者，它的行为和喜怒哀乐完全无法被预测，凡人的逻辑在它那里根本是不存在的，它可能上一秒还在拯救下一秒就转而去杀戮，神魔之变全在它一念之间。

但是李尔对此并不十分感冒。

“嗯你这句话我听过，亚莎也这么跟我说。”

“......”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短暂的沉默之后，鄂加斯魔像突然爆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不过这个效果只是出现在李尔的精神世界里，并没有对实质世界的任何东西产生影响，而且李尔从它的笑声里听出来一点非常重要的信息。

鄂加斯现在很虚弱。

至于原因则不言而喻，刚才正面硬刚亚莎的那一下它没讨到什么便宜。

毕竟只是一缕飘荡了万年的残留神念，而不是它的本身意志降临。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没有的话，我就要把你献祭给亚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