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梦回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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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贫穷落后的吴家村，男孩早当家，乃是那的传统。不然，吴凡也不可能在十二岁时就进入了玄蓝城吴家当家丁。九岁的那年开始，早熟的吴凡面对家徒四壁，看着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常常与村人进深山之中抓取野果野味，以度饥荒困境。只是，俗世朝廷当时赋税极重，即便是所获取的野果野味，也需要上交莫名其妙的养生税。

时吴凡双亲因干重活却没有足够食盐补充，常常体力缺乏。当时的食盐普通人家都很难买得起，吴凡所摘取野果，除了要照顾弟妹外，还要想办法找到含盐量多的野果。有种野果唤作盐霜子，这种富含人体所需要的盐，果子边上都能见到盐的。这种野果，是当时百姓最喜欢的。

而找这种野果的人，并非吴凡一人，同村很多人就要找这种。其余村子的也要找这种盐霜子。很多时候，几个村之间为了这些，会发生大规模械斗。

这一天，吴凡与同村人带上柴刀绳棍等入山所需器械及辅助物事。便往三十里之外的远山而行。在吴家村周边的山，都是一些小矮山，盐霜子与鸡爪梨一类野果，有也早被摘光了。只能往深山老林之内找寻才有可能获得的。

当时进入远处深山行动，一般都是整个村子一起出发。这主要是为了预防与别个村子的人发生争斗，却一时找不到人。单独行动，往往就有可能被别个村子的人打杀。

吴家村的人一共五十余人，有不少青年人，有中年人，还有少数老年却硬朗的人，而如吴凡这种孩童也有七八个。

吴凡记得每次自己出发的时候，弟弟妹妹都会送他到村口，而后喊着哥哥要早点回来，他们才慢慢边回头边返回家里。而每次进山后回归的时候，吴凡都能看到弟弟与两个妹妹在自家土屋墙下站着，头总是东张希望，稚嫩的脸庞上总是充满着期盼，期盼着哥哥能摘到很多很多的野果。有时候他们会到村口等候，有时候则跑到高处远望，盼着自己这个哥哥快点回来。

吴凡在那天香木棉床上，梦中回放到这些往事，眼角有泪珠流下。那个叫巫主的女人双手放在天香木棉床上，吴凡梦中回放过往的一切，她都如同身临其境，能知晓得一清二楚。吴凡的泪珠，使得她神秘面纱之中，也有晶莹之泪，滴落于已是木板形成的地面。

吴凡梦中继续回望过去。

那天吴家村五十余人进入离吴家村三十多里远之外的巫云山中，随后有巫家村四十余人进入巫云山。这巫家村的人离巫云山最近。因为靠近这种高大深山，巫家村的生活状况要好不少。所谓靠山吃山就是这样。

巫家村的人，是非常不乐意见到别个村子的人进入巫云山的。但俗世朝廷并没有将此山划分给哪一个村，究其原因，凡夫俗子自然不知晓，只是传言里内有孤魂野鬼出没，使得本来高大深远的巫云山，更增添了一些神秘色彩，俗世朝廷的人是不敢插手这座深山的事的。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这附近的村人，也不会进入巫云山的。毕竟，死在巫云山之中的人很多，因为械斗，还有因为不知状况的因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