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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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我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刺眼的亮光使得我下意识的有重新把它闭上，缓了一会儿之后才重新睁开一条小缝。

这个地方让我感到陌生同时又让我感到熟悉，我有些怀疑这里是我的梦境，但是同时又有些肯定这里是现实。

这百年老竹搭成的房子是老头子的居所，但是我记得当时门前并没有这一面铜镜。

这个小院也是老头子的院子，当时我就在那个地方埋下了我的第一枚铜钱。

还有那口井，五岁那年我差点儿被它给吞了，后来老头子才告诉我说这井里有他养的一只水鬼。

还有那篱笆……那土墙……

这里就是到后山之前我跟老头子住着的地方。

只不过为什么有些地方却又是偏偏不同呢？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迈开步子走上了那竹子编排而成的台阶，推开了那扇竹门。

竹门推开，一股灰尘扑面而来，透过外面的阳光能够看见飘浮在我眼前的灰尘颗粒，它们是那样的微小，我的手便可以掌控它们的一切。

“爷爷？！”

当我看到坐在床上的人的时候，我惊呼出声，眼泪竟是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老头子怎么会在这里？

莫非这老家伙没死？当时只是故意离开我？

老头子正咧着嘴露出他那被旱烟熏得发黄的大板牙朝着我笑，这笑容看在我眼里是那样的亲切，我上一次看到这笑容应该是在将近四年前吧。

我快步走到老家伙跟前，朝着他张开双手，下一刻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像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一般任由他粗糙的双手在我的头上乱抚。

“老家伙，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

我仰着头看着他，问道。

老家伙神色一怔，盯着我看了好久，接着摇了摇头，似是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跟我说。

“你怎么不说话？”

我追问道。

老家伙像是没听见一样，拉着我的胳膊让我站起来，又让我在炕上坐下，自己爬到炕那边的箱子里头翻找着什么。

不大一会儿，老家伙就从里头拿出了一个已经有些发黑的黄色油纸包裹。

这包裹之前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老家伙拿出来，也不知道此时他拿出来的用意是什么。

我看着那包裹，问道：“这是什么？”

老家伙像是变成了哑巴一般，把包裹放到我的手上，用那深邃而又充满鼓励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然后趿拉上那双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破黑布鞋在我的注视中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屋子。

这个过程当中，他连头都没回。

我坐在炕上看着他的背影，这一幕是那样的熟悉，当时我躺在床上，老头子也是这样出去的，也就是那一次，他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不行！我不能让老家伙就这么走出去！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若是任由他这么出去，就再也不会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