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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回的山路没有尽头。
狄仁杰、狄宁二人自离柳溪村以来,便再也未见一户人家。
风餐露宿行了数日,身上干粮罄尽,盘缠却无处花。
这日黄昏,二人已两日未食,疲惫不堪。
正缓行间,忽见前方搭着一座草棚,摆着几张桌椅。
二人走近前看,是一小店。
一个男子走了出来,一见狄仁杰二人,以为是叫花子,冷笑道:“哟,讨饭都讨到我这儿来啦!”
狄宁道:“不是讨饭的。”
狄仁杰道:“我们是过路人,想买点饭吃。”
那人冷笑道:“就你们这副德性还买饭呢?我看还是讨饭得了!”
狄仁杰道:“人不可貌相,你可是掌柜?”
那人道:“是又咋地啊?”
狄仁杰道:“可卖饭?”
掌柜道:“给钱就卖!”
狄仁杰道:“这自然的。”
掌柜道:“那你们先坐地。”
狄仁杰二人便坐下了。
掌柜道:“我这店儿啊,可不比别家,那吃的东西可都得从山下几万里路送到山上来。”
狄仁杰道:“你只随意与我们些就好,我们有银子。”
掌柜道:“我这儿只有面条。”
狄仁杰道:“就面条挺好。”
掌柜问:“要荤的还是要素的?”
狄仁杰道:“就荤的吧。”
又问:“要几碗啊?”
狄仁杰道:“两碗吧。”
掌柜道:“行,先给钱。”
狄宁从包裹中拿出一两银子来,放桌上,道:“不用找了。”
掌柜叫道:“嘿!玩儿呢!”
狄仁杰道:“怎么,还不够?”
掌柜伸出两个手指道:“两碗面条啊!”
狄宁道:“两碗面条一两银子还不够?”
掌柜道:“荒山野岭的,哪儿来的面条啊!”
狄宁道:“你不才说有面条的吗?”
掌柜道:“面条有是有,那可是从山下几万里路送上来的!哦,就一两银子啊!这生意我还做不做了?”
狄宁道:“你要多少?”
掌柜道:“嗐算啦算啦算啦!瞧你俩这寒酸样儿,就便宜你们点儿吧。这两碗面条,就只要你们二十两吧。”
狄宁道:“你这是黑店?”
掌柜叫道:“嘿嘿嘿!怎地这般说?这面条是几万里路送来的!就是要你们二百两也不为过,何况就区区二十两!”
狄宁道:“几万里路是爪哇国?”
掌柜叫道:“都说了是山下!”
狄宁道:“山下哪儿有几万里路?”
掌柜怒道:“他妈的!你爱吃不吃!不吃就滚!”
狄仁杰道:“掌柜的,不是我们不愿付钱,我们盘缠也只有十两银子。”
掌柜叫道:“嘿!没钱还好意思来混饭啊!我做我的生意,你没钱关我屁事儿啊?”
狄仁杰道:“这里再偏僻,也没听说两碗面要二十两银子的。”
掌柜道:“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儿的,你俩嫌贵就请别处儿去,看看他妈的饿不饿死。告儿你们,像我这么有良心的店,你们再也寻不着第二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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