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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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大乱之际，狄仁杰、鹃儿二人自有狄宁护着，胡乐自叫苦。

韩忠义、马肃二人本欲劝众人，又有何用？马肃还叫：“诸位！马某宝剑赠与你们了，勿相争也！”

然只一把剑又如何分赠？

不料这时五十多号杀手竟是冲着马肃而来。

众人乍一见大惊，都停手不争宝剑了，可只呆了一会儿，又继续争了起来。

忽听得一个沙哑的嗓音大叫：“不止马肃，还有狄仁杰、韩忠义他们！”

五十多号人遂也齐叫：“还有杀死狄仁杰、韩忠义他们！”

韩忠义听了那沙哑的声音，认出了那说话的蒙面人，指着他大叫：“是你！当夜劫走了彭大人的那个杀手领头！”

鹃儿听声音也觉颇为耳熟。

那人哈哈大笑道：“没错儿，就是老子！适才饭馆二楼，便认出了你们几个兔崽子。受死吧，兄弟们上！”

又补充了一句：“先杀狄仁杰要紧，他不会武功！”

杀手们顷刻间抛出了无数飞刀、飞镖、飞针、飞箭，暗器如雨，漫天飞舞，眼花缭乱，均飞向狄仁杰一人。

韩忠义大惊，心想：“距离太远了，这番大人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忽地从反方向飞出了无数枚铜钱，将杀手们的暗器尽数击落，唯狄宁挡在狄仁杰面前，身中一二。

暗器飞来之时，胡乐躲在狄仁杰背后，抱头叫苦：“哎呀老爷啊！你这下死翘翘啦！我也完蛋啦！”

一见没事儿，抬头一看，那铜钱原来是马肃打出来的，只因他身上别无它物，唯此而已。

韩忠义见马肃救了狄仁杰，忙道谢。

胡乐忙叫：“韩护卫！快来保护我！……还有‘大人’！”

韩忠义回头怒道：“我只护大人，你自己死去吧！”说着与马肃同去抗敌。

众人中方才有许多身中暗器死的，然其余人非但不跑，还又都回来捡马肃丢的铜钱去了。

狄仁杰心里着急，忙叫：“诸位！快走啊！这里危险啊！”

众人非但不听，还因狄仁杰劝他们，骂他道：“你就是那姓狄的？不是因为你个老王八，这些人会来杀人？我们先杀了你再说！”遂蜂拥而上，欲杀狄仁杰。

韩忠义、马肃二人正与五十多个杀手对招，见众人来杀狄仁杰，顾了头顾不得尾，也无法了。

胡乐忽挡在狄仁杰面前叫道：“嘿！干吗呢你们？”

众人道：“干吗？杀狄仁杰啊！”

胡乐道：“你们老百姓怎地听风就是雨啊？”

众人道：“不听风就是雨还能叫老百姓？你们政客又怎地见风使舵呢？”

胡乐道：“不见风使舵还能叫政客？你们老百姓怎地人云亦云没点儿主见去辨别是非呢？”

众人道：“能不人云亦云有点儿主见去辨别是非，还去当老百姓干吗？”

胡乐问道：“欸，那你们干吗要去当老百姓啊？”

众人叹了口气，突然反问道：“你他妈的个肥矬子不是老百姓？”

胡乐想了想，点头道：“是。”

又骂道：“你们才是他妈的个肥矬子！”

众人又欲来杀狄仁杰，听胡乐叫道：“且慢！老百姓去杀老百姓？”

众人道：“你是老百姓，他狄仁杰也是他妈的老百姓？”

胡乐道：“你们知道他不是他妈的老百姓还敢杀？”

众人道：“不是知道不是老百姓才敢杀吗？”

胡乐道：“此言差矣！不是老百姓更不敢杀哟！”

众人道：“怎地说？”

胡乐道：“岂不闻古人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说到一半停住了。

众人道：“王土不是皇上的吗？关你屁事儿！”

胡乐叫道：“你们别吵啦！我给他妈忘啦！啥‘之滨’来着？妈的……”

众人道：“‘治病’？治你妈的病？”

胡乐敲脑袋道：“唉呀不对！我妈的病需要你们王八崽子治？是后面那两句，我忘了怎么说来着。”

狄宁插口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胡乐喜笑颜开，忙道：“对，对！”

又指着众人道：“皇上的臣，你们老百姓敢杀？”

众人想了想，摇头道：“不敢。”

胡乐道：“那就散了吧。”

众人又想了想，点头道：“嗯。”

遂皆散了。

胡乐呆了呆，突然大乐了起来，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