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雷声隐隐刀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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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丫鬟。

她揉了揉眼睛，抬头便指着二人骂道：“吵什么吵呀？老爷夫人都睡下了，就你们俩奴才在外边儿瞎嚷嚷，成什么样儿！还好我听见了，不曾吵醒了主子，否则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姓赵的正欲赔礼致谢，不料那姓钱的正在气头上，听了丫鬟的话，更是火上浇油，倒与她拌上嘴了。

一脸不屑地道：“我吵我的，你待怎地？”

那丫鬟听了，不由得大怒，瞪眼骂道：“好哇贼东西！要你们守门是给足了你们脸面，你倒给脸不要脸！大半夜里鬼鬼祟祟的，告发你们密谋谋反！”

那姓赵的一听，登时魂飞天外。明知自己一个小站岗的，被彭府中人上报谋反，定然难逃问罪，且连自己家人亦要受牵连。思及于此，脸都青了，几欲哭了出来。

那姓钱的却哈哈大笑道：“好，你告啊！臭婆娘，老子看你半夜里出来是找野汉子去了吧！”转念一想：“不行，我要是死了，我家人如何？”

丫鬟大怒，哼了一声，道：“你们俩给我等着！”

就要进去，忽然被那姓钱一把提过来，威胁道：“你……你要是敢声张……老子杀了你！”

丫鬟挣脱不开，冷笑道：“好啊，我只是随便说说来着，唬你们一下，只道你们晓事儿。哪知你们真的谋反，这你赖不掉了！”

那姓赵的手忙脚乱解释道：“姑娘，没有，我……我们没有谋反！”

那姓钱的亦自悔莽撞，只是心里不服。正不知如何是好，猛一抬头，见彭府前院甚是豪奢，再一想自己累得半死站岗，家人温饱尚且无余。又见彭府一个小丫鬟，穿着便如此华丽，顿时怒从心起，咬着牙，猛将丫鬟一推，听她“哎哟”一声，摔在水滩里，衣服裙子都湿透了。

那姓赵的忙欲阻止，已来不及。

丫鬟气得红了脸，大叫：“来人哪！有人非礼啊！”

登时十几号家人手中提着木棍，冲了出来，叫道：“在哪儿呢？”

丫鬟朝门口两个站岗的一指，道：“他二人在密谋谋反，说要刺杀彭大人！被我给听见了，他们就要强奸我！”

家人听了，都“啊”的大叫一声，齐向两个站岗的奔来，举起木棍就要打。

那姓赵的双手抱头叫道：“哎呀各位老兄有话好说啊！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彭大人办事儿，不能伤了和气啊！”

话未了，那姓钱的早大喝一声，拔出剑来，一面大叫：“你们都给我去死吧！”一面乱砍将去，登时几个家人中剑倒下。

大雨哗啦啦落下，与鲜血混成了一块。受伤的人躺在水滩里，也“哎”来“哟”去。

旁边的家人倒唬了一跳，忙后退了几步。

其中一个年老的管家大叫：“反了，反了！你们是敌国的奸细，欲刺杀国家栋梁彭羽彭大人！”

其余家人一齐点头称是，都道要将二人擒住，交与彭大人发落。

那姓钱的哈哈大笑，满不在乎。那姓赵的却暗自叫苦：“唉呀钱兄啊！你这可把兄弟我给害苦啦！我根本就不想谋反，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哎呀！”又想：“如今我只有把你杀了，或可免罪！”

不假思索，悄悄拔出剑来，趁那姓钱的不注意，从他背后一剑刺去。

那姓钱的“啊”的一声惨叫，低头一看，胸口已被刺穿，鲜血不住地流。

那姓赵的唬得赶忙松了手，跪下哭道：“我……老兄，我对不住你啊！我……我……”

那姓钱的轻轻一回头，滴下泪来，苦笑了一下，道：“是……我……对不……”话未了便气绝，与手中剑一块倒在了阶上。

与此同时，家人中一个小厮趁众人不备，一棍打向那老管家。只因那老管家平日里常常欺负他，他心怀怨恨，却无从下手，此时正好趁火打劫。

众人看着那两个站岗的互相残杀，早皆呆了，又哪儿还顾及其他？直到那老管家被打得头破血流，在地上破口大骂，众人这才回过头来，见那小厮兀自拼命狠打，那老管家却早已一动不动了。

众人大吃一惊，正待拥过去拦阻，忽瞥见那姓赵的欲乘机溜走，便又皆拥了回来，大叫：“别跑！抓住他！”

那姓赵的怒叫：“我把我兄弟都给杀了，你们还要怎么样！我没有造反！”

众人不予理睬，只想：“伤了这许多人，不抓一个来顶罪，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