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接触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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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最后一个周一，仍然是八点，前两天和妹妹溜达尽兴的施如没有在大部分人都懒散的这天懒撒，准时到达了工作楼门口。不同的是，开门的老大爷正在和严部长攀谈。

“哟，来的还是很准时的嘛。”严部长见到施如，打了打招呼。

“年轻人起的这么早的真是不多见啦。”老大爷见眼前的小伙子天天在这等他开门，不由得感叹道，“明明现在白天短，更该睡懒觉才是。”

“本地的学生经常迟到吗？”施如问部长。

“还好吧，主要是会长和德育处不怎么检查。遇到迟到的也就是口头批评。就连学生会，迟到现象也很严重。”

“可还真是纨绔子弟呢。”施如心想。在M城有户口的人，如果混的不好，大可以卖掉房子迁居到外。说到底，M城只是颠倒了了冬夏，让有钱人有乘凉避寒的去处。如果身份不足以享用M城的硬件，还不如不赖在M城做打工人，逍遥自在的去外省生活。留在M城的人，不是有野心就是有本金。作为后者，上个学实在是一种消遣，岂是时间可以束缚的？

“那严部长为什么每天都这么努力呢？”施如问道。严部长可以和龚雯璇那样有家庭背景的人坐朋友，理应是有资源的人，不必这么努力才是。即便加入了对本地生而言工作量巨大的学生会，也可以和大部分人一样钻钻空子摸摸鱼。

“到哪里就做好哪里的本职工作吧。高一进来时本想成为学生会长，努力了两年。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只被选为了部长。”听起来，严部长还有一段官场失意的往事。

“说起来，为什么还没见过一眼学生会会长？按理讲他才是学生会老大吧。”施如又问。对学生会的上层建筑施如还没有了解透彻。

“我不想见那种卑鄙小人。再说，他今天下午三点大概也会来，不必在之前求见。”严部长熟悉的恶狠狠的语气让施如明白，严部长和现任学生会会长有某种瓜葛。是在竞选会长时结下的梁子？严部长这么正直不二，兢兢业业的人，她所评价的卑鄙小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施如心里固然疑团重重，但严部长正在气头上，自然是识趣的不再追问。既然今天可以见到，到时再亲眼判断吧。

本规定八点开始工作的学生会因为大部分学生的拖延，在潜规则，或者是大家不谋而合的动向下，在八点半才基本到齐。老大爷估计也是摸透了学生会的性子，每天都八点踩点来开门。

施如打印好了调查春游意向的表格，只等各班班长来取。严部长见春游的相关工作基本完成，对施如说：

“今天我们整理一下新入选学生会的学生简历吧。”

“好。”施如口头上回答的简单，心里却在盘算很复杂的事情。学生会成员简历的检查，可以让他精准地判断什么样的人士的子女是他最需要巴结的。请一个官职更高的保卫处处长还是请一个官职地位但实权不小的人力资源科科长办事更容易给身份未知的一家人办理市民证，施如心里门清。高官不一定在办事上比小官更有力量，不然施如何不直接贿赂学生会会长？

“我建议还是分部整理吧。比同年级的人这种分法更加直观。”施如提议。这当然不单纯是个提议。如果按照年级分类，严部长就不必把前两年整理出的简历拿出来。而按照部的分法，对严部长只是把整理好的东西拿出来而已，对施如而言，则是多看了两年的学生会成员，效果自是不言而喻。

“可以啊，去年是按照年级分的，结果高二的后背们办的一团糟，没有我刚来人事部时按分部整理得有秩序。只是你还多了把去年的人再次分部整理得工作量，真的可以吗？”严部长支持施如的提议。

“当然可以。这也算是一个锻炼机会吧，我会尽我所能的。”施如生怕严部长分走了他一点点活计，让他漏掉了什么信息。

“那好。我还有全体学生的疫苗接种档案需要处理，这个工作就全权交予你了，放手去做吧。我会在你完成后检查的。”严部长嘱咐完后，投入了另一项艰巨的工作。

各种信息从施如脑中审核后通过。简历整理的进度就是施如筛选合适人选的进度。他特意把做社会资源调配和人力资源管理以及法律相关的人士的子女加重记号打入自制的Eel表格，公共的表格则别无二致。无数人之中，施如单纯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龚雯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