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的世界 九 茉莉花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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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围坐于厅室，良久无人开口。

黛安娜和艾莉迪亚因毁了院子，心中愧疚，不敢先发话，只等老太太先开口。

老太太却似是在沉思，好像在犹豫着什么。

屋内的一切都笼罩在静谧之中，虽然三人各有所想，相较于那些尔虞我诈的会场，这“家庭”的小聚却是十分和谐的。

“我一直都没有向你们提过老头子。就连黛安娜来得最早，也不知道。”老太太终于缓缓开口道。

“来得最早？”艾莉迪亚不禁疑惑道。

老太太点点头，道：“黛安娜也不是我的亲孙女。我只有一个儿子，可是他在很早以前就夭折了。”

提起往事，老太太的声音压得很低，让人听不出隐藏了的哽咽和颤抖，这是多少年苦涩的泪水和精心舔舐伤口换来的镇定。

艾莉迪亚和黛安娜默不作声，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理解和同情。

“我还是和你们说说我和老头子的事吧。”

老太太道，两位小听者点了点头。

“普罗安拉斯小镇并不是一个永远沐浴着阳光的小镇。在很久以前，这片区域是魔法世家的住宅，他们世代繁衍，不允许平民进入，以保持血统纯正。”

“魔法世家？”艾莉迪亚不禁疑惑。

看来之前老太太说她对魔法知之甚少是假的，但她也只是为了隐瞒一些往事。

“对，其实在大自然中获得天赋的概率微乎其微，绝大多数的天赋所有者都是继承来的，只要父母都具有天赋，孩子就会有与生俱来的天赋。”

原来如此。艾莉迪亚点点头，难怪这异世会有如此多的魔法师。

“后来，爆发了一场混乱，他们纷纷搬走了，这里就成了平民的天地，除了山上那片被神秘的魔法组织占领统治的区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艾莉迪亚想起了那段尘封的记忆。

“那一天，阳光不燥，男孩手里握着几朵茉莉花枝，就站在这座院外，躲在一角，他的金发被光线笼罩，露出迷人的侧脸，眼波温柔如水，微微抬头，望着我。”老太太双颊上竟出现了一抹罕见的绯红。

“他向我招手，向我靠近，然而命运弄人，他家的女仆人发现了我们，把他带回了屋里，黑漆漆的铁栏门被合上，那娇嫩的茉莉花撒了一地，屋内传来训斥的声音……

“他们家正是魔法世家。而魔法界有一条不成文的铁律：要保持家族纯正的血统和在魔法世界良好的风评和地位，后代就必须全都拥有天赋，不允许出现混种或者平民。于是他们严令禁止族人与平民通婚，甚至禁止我们来到这里，可那一天我还是来了，我不管他们怎么用魔法折磨我，我都要来的。

“在还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他的双眼有时候很深邃，就像幽幽的潭水，我深陷其中……我们也发过很多的誓，说过很多甜蜜的话，我们作了很多诗，一起唱歌，一起编曲子。

“但是，懵懂无知的他有一次把我带到了这里，让我见到了他的家人，他们用言语侮辱我，用暴力驱逐我，在他充满了万般疑惑和愤怒的瞳中，我被无情地轰出了家门。从此，他们禁止我再踏足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