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鬼号狼语再狐言，0里9曲乱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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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迂回无用，那就单刀直入。

见于小雅不想搭理自己，凌云志起身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他们的家具里最气派的那张破了几个窟窿的藤椅上，接着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两眉一聚，认真的问道：

“小雅，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本背过身去的于小雅寻声转头看了一眼那布衣少年，发现他正关切的看着自己，顿时心头一紧，只是此事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说道：

“我……我这里没事的，只是累了而已。”

于小雅的声音很是怯弱，其实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位少年。

在意识还未消失前，于小雅对林才当时冲出去试图保护自己的行为，当然是十分感动的。

假若若果林才真是杀人凶手，那也是为了自己去杀的人。

而且于小雅也明白，被杀的钟五郎，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钟五郎是个什么样的人，于小雅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从其他丫鬟口中听过前些年一个上吊的丫鬟起因就是被某人侮辱后怀孕，结果绝望上吊，一尸两命的惨剧，而那个罪魁祸首似乎就是钟五郎。

当然这只是传闻，没人有确实的证据。

但于小雅也听说甚至亲眼见过，钟五郎因为一些下仆犯的小失误，就用鞭子将其抽得三天下不了床，甚至最后将其赶出了林家。

而后面她听人说起好像是那些下仆没能好好“孝敬”钟五郎，才如此被针对。

所有林家的仆役都对钟五郎这个作威作福的小人感到厌恶和恐惧，但他们都拿钟五郎毫无办法。

毕竟钟五郎是林府总管，更上面的只有林府的老爷林岳武了。向林岳武告状，林岳武会处罚钟五郎吗？

可能是会的，毕竟林岳武总是标榜自己是“公正”的，但就算有处分，那也绝对不是会让钟五郎伤筋动骨的处分。

毕竟钟五郎是跟着林岳武几十年的老仆人，在其淫威下整个林府确实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林岳武自然不可能因为别的仆人几句话，就将钟五郎踢出林府。

那么只要受了点不疼不痒的处罚的钟五郎依旧是林府的总管，林府还是他的地盘，他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是谁告的状。

以这家伙睚眦必较的个性，那个意图寻求公正的倒霉蛋，估计只有离开林府才能求个平安。

所以哪怕没有那天的遭遇，于小雅对钟五郎也没有任何好感。尤其是在自己被钟五郎盯上后，收到其礼物的于小雅内心涌现的感情并不是高兴而是惶恐。

她迫切的希望摆脱钟五郎的纠缠，等她成了林妙依的贴身丫鬟，从此不必惧怕钟五郎的淫威后，她才松了口气。

然而她却听说了仆人们集体欺凌林才的消息。

于小雅心里明白这是钟五郎为了泄愤才迁怒给自己的兄长。看着每天都晚归的林才以及其身上似乎永远好不了的淤青，于小雅自是心疼，同时也万分愧疚。

毕竟在于小雅看来，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甚至有时她会假设自己真的选择屈从于钟五郎，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兄妹过得好些。结果她立刻因为想到那个肥胖丑陋的身体而浑身颤栗。

可面对因她而被牵连的林才，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仗着自己现在的主子是林家的二小姐，一有时间就前往主院为林才撑腰解难。

假设真的是林才杀了钟五郎，她能怪林才吗？

于小雅心道：至少受到他保护的自己，是没资格去谴责他的行为的。

所以本是要打算质问林才的于小雅，此刻居然开始自己刻意避免这个话题了。

“真的没事吗？”

“没事，真的。”

故此哪怕林才反复确认，于小雅依旧坚称无事。

于小雅并不想将事情挑破，在她看来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钟五郎那事吧？”

然而林才却并没有就从收住，而是直接了当的点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