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考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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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罗尼亚按特征将北境分成三个区域。

其一是祂与西境的交界处，世界之力与太阳的交锋之地，大概有20公里，这段区域，接近绝对零度的原始冰层被地脉镇压，位于地底深处，地脉之上是低温冰层，零度线处于低空。

这20公里被他划分到北郡，称其为昆仑山脉南坡。

其二是幽暗之变发生后，世界母亲留下的屏障破损，北境南扩将近三千公里、西扩数万公里，产生的新领域，叫新北境。

这部分区域，接近绝对零度的原始冰层是地脉之上的大地，大地被液态、固态气体掩埋。

地平线以无尽林海或西海洋为参照物，西境的平均海拔在七公里左右，地脉在地平线以下九公里处的位置，也就是说西境地面与地脉的平均实际距离为十六公里。

其三是自古长存，永恒如此的原始北境。

奥罗尼亚现场制作出密封宇航服，然后穿上纵身一跃，踏入原始北境，跨越交界处时，他感受到微弱阻力。

兴奋奥罗尼亚没有发现，一直隐匿的世界树叶，在他的身体触碰屏障时，显现了瞬间，让他顺利跨过仍然坚不可摧的屏障。

屏障是世界诞生之初，由世界母亲亲手设置的常世真理，时至今日，哪怕历经两次改天换地，屏障仍有些许残存，仍是坚不可摧，这是就常世真理，这就是原始北境没有气体倒灌、仍是真空的原因。

估摸着能跳上来，他就将登山镐插在冰壁上，然后松手坠下。

他趴在光滑的冰面上，想用宇航服镶嵌着的元素水晶，元素不断流失时散发的微弱光芒照亮冰层看清冰晶的颜色。

这里是山脚，太阳的光辉照不到，又是真空，太阳射进原始北境的光芒不会产生任何折射，所以这里是完全的黑暗。

这是属于魔法的世界，这个事实让他太过依赖魔法，往往形成依赖后，发生的意外准没好事，要不是宇航服密闭性是靠物理体系保证的，他下来的时候就玩完了。

原始北境容不下哪怕一丁点元素，镶嵌在宇航服，无论内外，无论是元素水晶，还是魔核，其中含有的元素都在流失，也就是，某种意义上他是光着身子的。

等察觉异常的时候，奥罗尼亚已经在重力加速度的影响下，在真空环境中，自由落体了十秒。

能及时发现异常，多亏了原始北境太黑，看不见，他要用精神力探路，调用精神力侦查时，突然发现精神力失活，不能用了。

还好，虽然元素和精神力都失去作用，但体质是真实不虚的。

原始北境是真空，引力又是正常水平，为了不被摔死，他赶忙减速，然后像攀岩一样，不过他是向下爬山，爬了很久，晚点还得爬回去。

“以后搞定液氦，一定要建一个超导磁悬浮电梯，爬上爬下太麻烦了。”

近似绝对真空，是个科研的好地方。

最后一点光芒消失，他也没有看清冰层的颜色，寒冰好似一个黑洞，在不断吸收光线一般。

奥罗尼亚全力鼓动精神力，想感知冰层的温度，酝酿许久，他才让一丝精神力活化离体。

“冰层温度更低了，啧啧，负的273.1度，我该说什么呢…”

“地脉貌似都消失了，怪不得他们称呼北境为禁魔之地。”

信息来自玄之又玄的空间感知能力，本征完成后，他就有了当初链接世界树时的超感视界，虽然区域很小就是了。

“可是啊，这才是我所熟知的物理体系。”

在山崖之底，奥罗尼亚验证了一些东西。

他拆下一个氧气罐，将固态氧倒在冰面，随后氧气开始汽化，临界气压回来了！

“这他喵的才正常！”

奥罗尼亚算算体力、余下的氧气储量，还有宇航服的耐久度，发现还能撑三个小时，便决定深入一段距离，看一翻美景。

有太阳光射入原始北境，所以他一定能看到山头，只不过要对正角度，因为光没有散射。

勾三股四玄五，有太阳直射角数据，简单算一下，他就知道了光会落在哪里，于是毫不犹豫的向目的地滑去。

阳光下，他如受难耶稣一般张开双臂，拥抱太阳。

真正站在一个平面上，他才知道屋脊的伟岸，最高处垂直距离超过20公里，左右看不到头。

西境就是一个庞大无比的等腰三角形。

直到这时，他才确信，曾经北境与无尽林海之间，真的有一道隔绝一切，泾渭分明的屏障，而不像现在，是由神命镇压世界产生的宽达20公里的交界区域。

在阳光下思考人生的他，突然发现精神力复活了，世界树空间也能打开了，好似连上网了一样。

“这就是太阳吗？仅仅一点光辉就能逆转世界规则。”

这一幕，再次刷新了他对太阳的认知。

之后他没有久待，留下几枚锚点插个眼，就回到昆仑，向着东边飞去。

向东飞了一千八百多公里，直到温暖的水蒸汽彻底消失，他才停下驻足思考片刻，这里已经超出西境三百公里。

继续前行一百多公里，地上的水泽彻底消失。

“猜得果然没错，四季变更只发在人类疆域，从这里开始，无论是北境还是无尽林海，都没有湿度这个概念了，异常干燥。”

“为了镇压魔兽，太阳神释放的热量真够恐怖，大地都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