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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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区门前，已是凌晨四点多，孤零零的站在寒冷的街道上，发现手机刚好没电关机了。

被寒风那么一吹困意也没了，肚子传来咕咕声，四下看了眼发现有家包子铺开着门，蒸笼在冒着热气。

蹚过有些湿漉漉的马路，本想叫几个肉包和汤包，可掏了掏口袋发现就那么几块钱了，看了眼手中这两件价值不菲的东西，还有意义不明的酒葫芦。

偌大的店铺中就一人，界看着迎面走来的店老板，尴尬的笑了笑。

“来的正巧，刚开张，都是新鲜的热包子，请问想要什么？”

“请问汤包多少钱一个？”数了数钱也就六点五元。

“三块五一个。”老板笑了笑，要腰间毛巾擦了擦手，从蒸笼里装了包子，递到界的面前。

“好咧，收您六块五，小心烫嘴。”收下钱后，店老板又接着回去工作。

虽然就两个，不过拿在手里份量很足。

吃着热腾腾的汤包：“天然魔核，这个应该怎么弄才好？算了，这个暂时想都不要想，太过于危险了；先用凝气丹试试吧，这个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回到家中脱掉鞋袜，从沙发上拿了一张坐垫铺在地上，盘腿坐下双手捧着凝气丹。

闭眼屏息凝神，忽然一口深呼吸，心跳加速！浑身的血液开始快速流转，把丹送入口中一口吞下。

一股灼热的感觉袭来，瞬间席卷全身，感觉得到有一股力量在体内游走，可这股力量很暴躁，完全没办法让它顺其自然，用尽全力控制这股力量，汗水不断往外冒，眨眼功夫全身就已经湿透。

那股力量越来越膨胀，浑身上下就像被火烧一般，身体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失去知觉，深知自己快不行了，无奈之下只能散功。

此时界浑身上下都在冒白烟，睁开眼：“没人辅助根本消化不掉，这枚凝气丹的气性太烈了，可能就是林萧羽炼化出来的。”浑身力量好像被抽空了一般，界差点倒下。

拧开酒葫芦的盖子打算喝口酒缓缓，接着尝试。

花香扑鼻而来，勾人魂魄的酒香中带着一丝清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酒，但界还是抿了一口。

酒入嘴中是清凉的，很柔顺、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酒味，随后那股香味就像从脑中喷发出一般，感觉这个世界都在弥漫这股香气，入吼的瞬间感觉身体都在一种舒缓中融化了，很诡异但确实很舒服。

身体感觉到酥软放松，一股莫名的力量由内而爆发出，在瞬间就和凝气丹的气互相排斥，短短时间内两股气不可思议的融合了，变得无比温和，就像崖身上的那股气一般，无比柔和宁寂。

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切，在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极限，界再次清醒过来。

一股药味从皮肤上散发出，凝气丹在腹中开始被消化。

就像一滴水落入杯子中，界终于感受到那股属于自己的气，即便很微弱，也很兴奋，但就因为越是如此，越不能松懈，界打算维持这种状态，一口气化解这颗凝气丹，并纳入那些散在体内的气。

心如止水，丝丝气流在以自己的意识游走，在一种空我的境界中，心无旁骛，界化作那股气流转全身……

此时盘坐在地上的界，鼻子中滴落鲜血，就连眼角也溢出血，不过血液的颜色是偏黑的，这或许是残留在血液中的毒素，在一点一点被逼出体内，界自己却感受不到太多。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界就像不知疲惫一般，就一直坐在那，感受不到时间流逝……

第四天，身上开始冒出气流，江陵珊来叫了很多次门，界却全然不知，而林萧羽和林瀚都也来过一次，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就没再来过。

第五天，室内的空气变得很炎热，明明是寒冷的冬季，可就像是蒸笼一般。

第六天，天空中飘落雪花，落在窗前的雪被融化，屋内依旧是那么炎热，寒风似乎被隔离了似的，根本吹不进来。

第十天，室内的温度降低了，那股彭拜的热气流消失了，界就像是睡着了似得，但还是能感觉得到一股很微弱的气息在流动。

……雪在融化，万物都在复苏，树枝上的新芽冒出，能听到鸟儿的鸣唱，放晴的天空中终于迎来了那份温暖，这似乎也是在宣告冬季的结束。

第十七天，明媚的阳光照进屋子中，似乎是昏睡过去的界，此时的手动了动。

尝试着睁开眼，可感觉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似的，界伸手的瞬间，能感受到浑身都裹着什么东西，皮肤的触觉被唤醒，一下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鼻子也很堵。

扣了扣眼睛，好像是有什么厚厚的东西，有些硬邦邦的。

干枯的血块脱落，界睁开眼，亮光一下就刺入眼睛。

站起身，骨骼发来阵阵脆响，衣服裤子里立即就掉落许多碎皮屑，一下就堆满在地上，看着是有点恶心。

捏了捏拳头，感觉力气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可浑身上下的感觉却是质变，不仅仅是脑袋感觉比以前清醒多了，身体也感觉得到无比的轻盈。

界扣了扣手上还没完全脱下来的皮：“这离入门就差一步了，得找个机会巩固根基才行。”说着，地上的皮屑被一股气流给卷到了卫生间里。

无神的眼睛中看似泛出光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洗了个澡，换上何云以前的旧衣服。

已经没有比较休闲的服饰，选了半天只有一条玫瑰色有些洋气的裙子，看上去还算比较正常，穿上去恰好合身，界无法忍受下面有些空荡荡的感觉，选了条宽松的黑色运动裤给穿上，扎上辫子。

整体看上去是有些奇怪，不过外表和身段看上去很美，所以也不显得丑。

照了照镜子：“还挺好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没觉得那么陌生了。

此时在阳光下，界的皮肤就像是玉做的一般，有种晶莹剔透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给手机充了下电，发现正好是中午时间，还有许多未接电话。

已经能运用气的界，此时在感觉酒葫芦有些不对劲，拿起来一看才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多出来了金字：“梦若知音缠缠，终是流年离离。欲述因果詪绸缪，风兮，梦兮，淅淅纷飞天涯处，偏偏浮尘似归途……”上面写着诗词类的东西，字的笔锋和意境很足，不似常人所写，但界却没看懂更深层次的意境，挠了挠头，忍不住抿了口。

“好酒！好字！好诗词！”情不自禁的说了句。

“下次遇见崖得好好说声谢谢，真是帮大忙了，简直就像知道了什么似的；不过他这样的家伙，只能他主动找我吧。”心想着，穿上鞋子打算先出去饱餐一顿。

“被人一眼看透，但却连对方名字都叫不上，这种感觉确实不好受。”

行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也不知道是因为外表，还是因为一身奇特的打扮。

虽然界的口味很刁钻，但对于最基本的饱腹并没有什么要求，路过一家又一家的餐饮店，界都没有进去的想法，在不知不觉中走到美食城大厦面前。

乘坐着电梯，打开电梯门，走到了之前路过的那家餐厅。

谁料想，之前遇见过的那个灰色中长发大叔还在那里，似曾相识的一幕，依旧是坐在那里喝茶看着类似报纸的东西，餐厅内依旧是只有他一个，可是厨房那头却看上去忙个不停，看上去是挺奇怪的。

“看来不是我记错了，果然是个连名字也没有餐厅。”

那大叔看到界拿起茶盏的手停顿了一下，此时能运用气的界也能大致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

“我就奇了怪了，就是觉得这家餐厅可能有点什么东西，所以才下意识想来试试看，不过为什么他还在这，虽然还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不过肯定不简单。像这种家伙都那么闲的么？该不会是店老板之类的？可能性很低……”界心想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虽然比较感兴趣，但却没有上前搭话的想法，对方也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界找了半天，没发现有菜单，也没有服务员；不过界总算是坐下了，也没着急走，掏出手机来给江陵珊和林瀚发了条消息。

正发着消息呢，忽然这么一个声音传来“抱歉，本店需要预约订餐，如果没有预约，请您……”一位身穿厨师服的年轻男子走来，这么说着。

还没等界说什么，灰色头发的大叔折了下手中报纸，露出脸来，说道：“前菜、清幽花百汇盘，主食、幻海龙鳗清蒸，要小条的这样口感最细腻，要一份橙香蛋糕作为甜品收尾，饮品要一杯特级龙泪酒，按照我的口味来，做好了给这位姑娘。”

听到菜名后，界露出些许吃惊的表情，虽然都是很熟悉的菜名，可这都不是地球上的菜式，而且还是特别高级奢侈的料理“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不过确实没想到这里会有这种餐厅。”

厨师：“可是……”

“别可是了，今天不是正好有食材么，算我账上就好。”大叔说完摆摆手，厨师点点头后便转身离开了，过了一会就有人端上杯子和茶水，放到界的座子上。

本不打算和他说话的界，这下想不开口都难了：“我不过是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样不太好吧？不过我还要说一声谢谢。”说完站起来叩谢，虽然知道大叔在观察自己，但界也没有故作其他姿态，并没那遮遮掩掩的打算，因为知道行不通，哪怕别人嘴上不说，但肯定心里明白。

“你身上那股香味很熟悉；而且我们不是见过一次么。认识一下，我叫乔远。”听到名字后界有些吃惊，因为在自己所知中，洛特上有一位传说级的美食猎人，就叫乔远，界隐隐觉得这不是一种巧合。

他笑了笑：“明明身体的潜在资质那么平凡，却短短时间就掌握气，薄弱、但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不像是那么回事，沉稳中带着一点血腥味，就连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人身上，我也没见过这么独特的气息，任何天才也做不到你这样吧。”

“开了个玩笑，我并不是乔远，不过你知道他就证明不是个年轻后生，因为世上乔远千千万万，但能让人露出这个表情的也只有他了，据我所知他销声匿迹已有百来年。”

界很清楚他在套话，不过还是忍不住答道：“真是不得了的感知力，我叫何云。”

大叔笑了笑：“不愿说也行，我叫徐诚，也算是一个美食猎人。我还是很乐意认识你这么一位朋友的。”

徐诚刚说完，界的手机响起了，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个很特殊的号码，虽然这个自称徐诚的人没有拨打电话，不过界一下就反应过来，这就是他的号码。

此时界心想着“好厉害的情报网，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应该是把何云的信息都查了一遍，虽然这也是我感兴趣的，但对于这个家伙而言，还只能是在客套话的阶段，总而言之我对他没有任何威胁，而他对我是否存在威胁，这是个未知，即便现在没有感觉到危险气息。”倒了一盏茶。

界闻了闻茶香：“四季系列中的春雨，好茶。”喝了口，接着说道：“可惜用的水很一般，其中的甘甜和香气的回味，没有很好的发挥出来。”

徐诚：“你虽不算是个初生牛犊，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可能不了解，如今地球上情况比较复杂，尽量别跟所谓的同类接触，别嗅到了就靠近，不是谁都像我那么好说话的，总会有些脑回路不一样的家伙，在不久前，就在这片地区内，陆续消失了五个猎人，虽然引起了高度重视，可至今仍就下落不明。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以后请尽量绕开。”

界笑了笑：“多谢提醒。”

徐诚继续看着报纸，这时界才发现，他手上的报纸是洛特的信息日报，虽然是简体中文，但却是一种持有特殊权限才能获得的报纸，由洛特官方信息部分发布，而且定价也很昂贵。

徐诚看着报纸说道：“这倒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