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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儿刚从一家饼店拿了一块馅饼,三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也跟着跑了过来,拿出破碗乞求,饼店老板丝毫不吝啬,把饼依次递给他们,他们用手捧着大口啃起来。吃完之后就急着跑到下一家乞食,其中一个身材矮小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地,却丝毫不落下风。
那国党的将军见到这番天上掉馅饼的景象却似乎没有半分喜悦。“这个地方既有不劳而获的食物,而且呆在这里还可以永保容颜,等于是长身不老了,这这确实是个足够大的诱惑,以至于很多误入这里的人都迷失了自我,不愿再出去。”
“所以你们这些理智还算清醒的人就必须有着独特的标志来方便相互辨认?”左道长问道。
将军点了点头,又伸出手臂凝视了一会手上那个花瓣刺青。“如果我们分不清敌我,就会被那些迷失的人告密,然后势必会迎来大恶人最残忍的惩罚。”
“这里也太不寻常了,首先饭菜都不要钱。”我转身对左道长说。“而且在饭菜都不要钱的情况下,竟然还会有乞丐存在,简直各种相互矛盾。”
“所以这一看就是那个法力高强的画中人自己的设定,他改变了画中境,日常行为都脱离了现实规律,我想张择端在画这幅画时是不会故意设计这些桥段的。”左道长回答道。”这完全就是那个人的随心所欲。”
“想不到画中人竟然可以改变早就设定好的画中境。”
“柳老板,你忘了你第一次进画中境的时候了,那个《溪山行旅图》,你不是也改变了故事的走向了吗?只不过一个容易一个困难而已,能改变这《清明上河图》的画中境只能说明这个人对幻境制造的理解已经炉火纯青,远不是一般名家可以比拟。”左道长解释道。
“这个人应该是个一等一的画家,我们理应对他耳熟能详才是,不然不会有这般造诣。”我剥茧抽丝,开始思考到底有哪些宋代的画家可以满足这样的条件。“我们可以尝试推理出那个人的身份。”
左道长也跟着陷入了沉思,他掐指算着。“你说的不无道理,但那个时代的名画家真的有很所多,郭熙、李成、范宽、米芾、赵孟頫,北宋本就是是个艺术鼎盛的时代,满足条件的人很多。”
“这些人确实都是名噪一时的画家,可仔细想来却并不相符,因为这《清明上河图》中并没有这些人物,而且他们生活的时代都不是徽宗年间,如果按照我们先前的认知,这画家画出的人应与那有思想的画中人属于同一人才行,比如曹植和韩熙载。”我差点就认同左道长的说法了,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我们无形中忽略了很多东西。“可这幅画中却没有。”
这下我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前方的迷雾似乎越来越浓重,以至于我们都快忘了来这里的最初目的。
我们本来是来救人的,可这里不止陈复明一个人需要被救助出去。在这熙攘的街巷内,到底有多少落难者?
踏着沉重的步伐行至一家酒店之前,那国党将军突然停住了脚步。
“年来今夜见伊人。双颊酒红滋。疏帘半卷微灯外,露华上、烟袅凉口。簪髻乱抛,偎人不起,弹泪唱新词。”突然间一个轻佻的声音打断了我们,我转头一看,就在我们身旁的一家酒肆门口,正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书生,在自顾自地吟诗作乐。“我这么好的词,她一定会见我的。”
“就这样的烂词还想见到她,且看我即兴吟诗一首。”他的一个同伴很不留情面地给他泼了盆冷水。“切听我来一首,咳!眉共春山争秀,可怜长皱。莫将清泪湿花枝,恐花也如人瘦。
清润玉箫闲久,知音稀有。欲知日日依栏愁,但问取亭前柳。凭我这首七窍玲珑之作,一定可以求得她为我弹奏一曲。”
这两位酒馆前的书生所做的诗词真的不算差,词藻华丽,意境深远,无不张扬地倾诉了对一个心上人的爱慕之情,看来北宋的诗词果真是空前繁荣,偶然遇到的两个书生竟然都有这般素养。
但这两人咄咄逼人的气势却真与这诗词之意相违背。阿谀奉承之意却也是溢于其表,这世上哪会有如他们所夸赞地这般神乎其神的女子?
“这两位词中所诉之人会是谁呢?”我自言自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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