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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刺耳的鸟鸣声将我和羽歌叫醒。
龙少和羽歌的姐姐就站在我们面前。我用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已经视若两人的龙少,昨天的龙少还是个黑胖子,现在却变成了英俊精瘦的硬朗男子,他身穿着羽毛编制的精美袍子,手拿着精钢鱼叉,一副就要冲锋陷阵的样子。
羽歌的姐姐激动的抱着自己的妹妹,询问羽歌昨天都去了哪里,为何不回大营地去,羽歌用鸟人语对着姐姐耳边轻轻呢喃了两句,得知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她姐姐便用一种充满恐吓与嘲讽的眼神盯着我,让我浑身直打寒颤。
“泉哥,我给你讲这是我做过最好的梦,我靠!我减了十年都没减下去的肥肉一下子全没了。”龙少笑得合不拢嘴。“而且,还有美女伴在我身边,还为我亲手缝制战袍,我听她说马上还会有激烈的战斗。”
我很想给龙少详细地解释这些天发生的一切,但又觉得或许龙少把这当成一个梦或许是件好事,有时候懵懂无知比了然于胸更难能可贵。
“泉哥,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这武器实在是有些重啊。”龙少笨拙地挥舞着鱼叉,并不住地抱怨。“这种冷兵器现在谁还用啊!”
“泉哥,这个美女姐姐还要我帮她想一个好听的汉语名字,我这人读书少,你帮她想一个吧。”龙少模仿着杨家将的样子撑着鱼叉摆出各种姿势,十分滑稽。
龙少不停地叫着泉哥,让我十分疲惫,我其实很想静一下好好考马上就要到来的战斗我随口说了一句就叫羽织好了,正好和妹妹的名字呼应。
“羽织,羽织本就是我们族人早期发明的一种衣物形式,这名字很和我心意。”羽歌的姐姐本来对我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听到羽织这个名字她似乎很有感触,冲我欣然点头。“泉公子,可否随我到林中一叙?”说完,她便向林中走去。
身为外族人客居岛上,主人的要求我哪敢拒绝,于是掸了掸身上的泥土,就准备随她而去,这时羽歌轻轻地拽住我,冲我心怀鬼胎的地笑着,“我姐姐脾气可不好,你可要小心了。”羽歌说完就张开翅膀走到一棵树上乘凉去了。
她还是一脸孩子气,她根本想不到战争是何等惨烈。
龙少和羽歌让我丝毫感觉不到战斗的紧张感,我现在只寄希望于她的这位姐姐。随她遁入林中,才发现树林间别有一番世外仙境的韵味,斑驳的光影,悦人的鸟鸣,树木似乎比我们来时要更加葱郁。来时我和龙少跑的慌张,竟没有注意过这里。
“公子,那天你的话深深打动了我。”羽织突然开口了,“非我族人,却敢于直言,公子虽然文弱,却比我那些身强体壮的族人更有勇气。”
“哈哈,我那也是脱口而出,没经过大脑,姑娘别见怪就好。”
“泉公子,小妹年幼不谙世事,这两天都亏了你照顾。”羽织轻声对我说,她看起来远比想象中要温柔。
“你家妹妹机灵地很,只是可惜了她纯洁的心灵却将要遭受战争的洗礼。”我回答道。“姑娘以前经历过战争吗?”
“我很小的时候,这些鱼妖就进攻过海岛一次,是一支几百人突击队在深夜偷袭了我们,老首领也在那场战斗中法力耗尽化为尘土,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那场战争血光琳琳的情形至今仍在我脑海回荡。”我的话似乎勾起了她伤心的回忆。
“多么希望这么世界不再有战争,大家都可以永远和爱的人在一起。”
“哈哈。”羽织爽朗地笑出声了。“公子真是会开玩笑啊。这个世界,不管是你们自己,还是你们所谓的妖魔鬼怪,战争与死亡都是逃不开的宿命。”
羽织的笑容很美,有一股半熟的美感,只是笑容过后,只是这份笑容背后剩下的确实关不住的萧索。
“公子,你那天的话也让母亲大为所动,她已经决定了,要全力守护这座小岛。”羽织终于说到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那就好,反抗还有一丝希望,投降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长老让我过来询问下你,有没有什么退敌良策,你们在陆地消息便通,应该会对兵法略知一二吧。”羽织突然愁眉紧皱地对我说。
“我也只是在书本上看到的那些皮毛罢了,都是纸上得来的东西。不过昨天看了这些鱼妖的阵势,我倒真的有一个小小的计策,能不能实用还要看造化了。”我勉为其难地对羽织说,心想你们这么大一个岛,这么多鸟人竟然还要问我一个岛外人。“但需要你把组织的大体兵力布置和策略给我说一下。”
“实不相瞒,岛上除去三位长老现在总共有五百人,三位长老法力高深,如果她们在我们必然胜券在握,可是现在他们损耗太大,已经没法参与这场大战了。”羽织说。
“五百……五百人.”我的心瞬间冰冷透底,没有想到鸟岛只有这点人手。“这些人远远不够啊。”
“我妹妹昨晚用歌声给我大体描述了一下看到的景象,但她只说鱼人人数众多,具体有多少,泉公子能大体估量吗?”羽织眼神变得惊慌。
我回忆起看到的那庞大的战船阵,用铁索串联起的鱼骨状阵型,现在想想还是毛骨悚然。“以我观察,鱼妖数目不下一万。”
羽织大吃一惊,呆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许久。
她长长的叹息了许久。“看来鸟岛这处世外之地以后将不复存在了。”
“胜算微乎其微,但不能说完全没有,以少胜多的战争数不胜数。”我安慰道。“能否问一句,小姐你是如何布置这五百兵力的?不知为何在那一刻我心中竟然并没有任何绝望,反而有一片星星之火正在燃起。
“现在这些这些部众都藏匿于这片林中,因为这片林是通往大本营的必经之路。”羽织向我指了指她手下所在的位置。“鱼妖水上作战勇猛无敌,我们肯定不能与其正面冲突,我思前想后也只能用这个方法了,林中作战我们占优势。”
我环视一周,惊叹这些妖怪的伪装技巧之高明,进入这片树林时我只觉得与来时不同,却想不到这落叶间杂草间竟有五百多鸟人在此。羽织说的不无道理,在海上与鱼妖决战的确不明智,可要让鱼妖大军集体经过这片树林更是不现实。
“小姐不曾见过他们的战船,这些战船首尾相连构成一个无比强大的整体,这些鱼妖并不想跟我们打陆地遭遇战,而是想齐攻一处,将我们一举击破。”我解释给羽织听。
“我们有没有必要避而不战,引其上岸?”
“可能性微乎其微,鱼妖让我朋友诱食了他们的毒液和天堂鸟花,然后设计让我们来海岛上是准备将整个鸟人族一下消灭,他们现在并不知道岛上的情况,以我看他们为避免打草惊蛇最多只会派一小队人马进入树林寻找大本营,来洞悉咱们的兵力情况。”我一点一点给羽织分析。“所以这个小树林就埋伏十几人足矣,其他的人我提议全部在河岸处伏击鱼妖头船。”
羽织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对我的建议很是不以为然,与鱼妖在河岸处开战无异于送死。
我看出了她的心思,就把我与羽歌昨夜破译古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与她,并向她阐述我的作战方针。
“你!你们破解了那本书!”羽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张大了嘴巴,一副吃惊的表情。“这真的难以置信,上千年了都没人可以破解。公子你真是我们的救世主啊。”
“也是机缘巧合,当时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能破译还要感谢三百年前来过你们岛的那个书生。”我拿出那本古书,把她递给羽织。
“当年那个书生来到岛上,同那时对中原文化颇有兴趣的母亲每日每夜交谈两族文化。日久生情,也便有了妹妹。”羽织的解释让我大为震惊,羽歌竟然还有着华夏人的血统,怪不得第一眼见她就感觉那么熟悉,“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书生独自离开了海岛,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不愿打断羽织,希望她将这些事情讲完。
“泉公子仔细看来,确实与那书生有几分相似呢,那个书生来的时候也是正值鱼妖偷袭鸟岛,真是惊人的相似啊。怪不得母亲会问你以前来没来过鸟岛,只不过我那时也小,他的样貌只能记个大概了。”羽织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看起来并不像开玩笑。
天下之大,两个人相貌相似并不是什么奇闻,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靠后天改造变得样貌雷同的事情比比皆是。我确实不曾来过这个小岛,也觉得没有必要给羽织解释其他无关的事情。我现在只想把我最后一个疑问说出来。
“小姐,羽歌已经掌握了驱雷掣电之法,只是那本书上还有一句,我们始终不得其解。”
“公子,愿闻其详。”
我回想起那段奇怪文字的最后一句。“小姐可知道火羽是何物?”
“火羽?这我大体猜测公子是指着火的羽毛,我们种族在很久之前曾经有一位长着红色羽毛的首领,叫做黄鸟,她的羽毛有时会燃烧起剧烈的火焰,每次燃烧之后,她都会重获新生,重获青春容颜。只不过那只是个很久之前的传说了,那位首领后来离开了鸟岛去了你们中原,再往后的故事就没人知道了。”羽织解释道,但看得出她对火羽也并不是很了解。“我记得那个书生当时也和母亲谈论过这个问题。”
那段奇怪的文字,是说施法者在施法时会十分脆弱,需用火羽防身,这听起来很像另一种法术。但这也许只是对最初的鸟人而言的,或许只是一句提醒,我们现在对这件事一物所知,也就没办法进行进一步探索,现在能做的就是大战时,为羽歌找一个合适的庇护之地,火羽的事情我不再去考虑,当务之急是派兵部署。
羽织对我的作战计划还是十分赞同的,她唤出了潜伏在林中的鸟人,为他们每个人分配作战任务,这些鸟人中的雄性见到我之后依旧一副呲牙咧嘴的样子,但当羽织对他们怒斥几句之后,这些鸟人也都开始用期许的眼神看我。
羽织还将当时抓走龙少的那四只瘦弱鸟人分配给我,说是要负责保护我,她吩咐那四只鸟人要寸步不离,并随时听我差遣。我知道我不会鸟人语,差遣这四只鸟人是不现实的,只是希望他们到时不要帮倒忙就好。
几天前还在茶店安逸饮茶的我根本想象不到我将会和这些鸟人妖精一起并肩作战,而且是一场无比惊险的大战!
天气很不错,晴空万里,连风声都好似窃窃私语,有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我透过树林的间隙仰望阳光,不知未来是黑暗还是光明,我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着战争的到来。
时间在等待中流失。
又是醉人的黄昏,夕阳无限好。
接近五百人的小军队就聚集在汽艇的残骸处,那里是穿过迷雾后到达鸟岛的必经点。
远处隐约可以看到一片黑影,如同一片乌云。那就是几百艘战船以及数以万计的鱼妖大军,他们终于找到了迷雾,他们在夕阳下仿佛诉说着毁灭与死亡。我身边的鸟人纷纷发出恐惧的低鸣,我猜想他们并不曾见过这样的阵势,他们颤抖着惶恐着,还没有开战都看起来兵败如山倒。
羽织带着命令的口吻在激动地向这些鸟人喊着口号,喊到声嘶力竭,我知道那是誓师口号,羽织在尽力让自己族人能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这片蝗虫般的大军。虽然她自己看起来也是充满了绝望。可这些贪生怕死的鸟人真的可靠吗?反正在我眼里是相反的答案。
羽歌不再歌唱了,也不再若无其事的玩耍了,她站在我身边,呼吸深沉,她不敢再去看海面,双手在不停搓动着,因为手心满是汗水。我用手轻轻扶住她的手掌,希望能给她带来些许慰藉。只是她的手比海水还要冰凉,我微弱的热量根本无法温暖她。
只有龙少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些鱼人大军放在眼里,他摩肩擦掌,看起来已经为他心目中的这场梦中的大战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我多么希望我也和龙少一样,把这只当做一个噩梦。
他们真的来了,像一阵摧花折草的疾风。
鱼妖的船阵已经行驶到距离海岸不到一海里的地方,这次终于可以清楚地看清这些鱼妖到底是什么样子,不过也真是奇怪,这些鱼妖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雌性都像那个喂我们毒液的女老板一样涂抹着厚重的脂粉,雄性则个个半裸着,露出强壮的胸膛,样子比这些雄性鸟人要顺眼得多,这些人手里都拿着银色的弩,在海面上显得闪闪发亮。除了手中的弩器之外,战船上还摆着很多架巨炮,这些巨炮的一侧都有一个深入海里的取水银管,看来是可以直接取海中的水作为弹药。
我猜想那天送我们到海上的船夫应该是这群鱼妖的头目,他正站在头船甲板上望着我们,那个男子挥舞着一面巨大的鱼鳞旗,这面旗应该是用一整张鱼皮做的,上面还渗透着斑斑血迹。他的船头大喊“掠夺!泯灭!”,其他的鱼妖也跟着大声呐喊,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瞬间席卷了岸上的每个人。鸟人语我听不懂所以根本感受不到羽织的气势,但这些鱼妖喊的却是地道的汉语,上万个人一齐呼喊,只让我两腿发软,只能用力握紧羽歌的手来消除恐惧。
羽歌的手比我还要用力,她的手掌已经湿透了,我感受到汗水再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滴。
羽织带领着她的几百手下纷纷升空,产生巨大的气浪将我掀翻在地,这些鸟人个个拿着鱼叉和弓箭,在天空中飞翔准备寻找进攻的机会。
鱼妖那边也没有停歇,他们率先发起了进攻,这些鱼妖都拿着弩,射出无数水箭,这些水箭都是鱼妖用法术直接凝聚海水而成,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忧弹药会被耗光的问题,一时间漫天的箭雨朝着羽织她们袭来。
有只鸟人在战斗一开始就直接中了鱼妖的水箭,直接跌落在甲板上,被一群鱼妖围住,这群鱼妖用双手撕扯着它,狠狠地把翅膀折断,血水顺着船的边缘往海里流淌,然后它被抬起来丢到海里,这些鸟人本来就不会游泳,又没了翅膀,只听到几声痛苦的哀嚎,就慢慢沉入海底了。
蔚蓝的海面多了一小抹红晕。
鸟人见到这等残忍的举动,都怒火中烧,她们拿起弓箭,在躲避水箭的同时也纷纷向下面的鱼妖射去复仇之箭。两个方向的弓箭在空中激烈交汇,我远远的望去,天空仿佛一片密密麻麻的蝗虫群。在天空中飞翔的鸟人有的直接被水箭射中跌落水中,仿佛一束白色的烟花坠落,沉入海底消失得无影无踪。甲板上的鱼妖有的被鸟人的铁箭射中,伴随着一片烟雾,就化为一只只白肚皮的鱼。
羽织见这些鱼妖似乎只有远程武器,就命令手下纷纷降落在头船的甲板上与船上的鱼妖展开近身搏斗,这是我和她商量好的对策,虽然鱼妖人数众多并且用铁索串联起来,组成一个可以相互调配的整体。但不同船之间的兵力调配仍需要时间,我们只有一点兵力,合力攻击一艘战船,比分散攻击更有效果。所以我们决定战斗开始后,不管怎样都只攻击头船,我们固定在这里,等着源源不断的鱼妖到来。
这些鸟人拿起鱼叉准备攻击,这些鱼妖见状竟然纷纷从自己体内抽出一根鱼骨剑,和鸟人们搏斗起来,甲板上满是刀光剑影。这些鱼骨剑应该就是他们的脊椎,鱼妖竟然如此残暴,竟然用自己的骨头作为武器。
羽织则与那个鱼妖首领在甲板上一处空旷处展开决斗,羽织操纵着纷飞的羽毛,这些羽毛在羽织的操纵下就像一片片锋利的刀片,飞舞着攻击敌方。鱼妖首领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用双手汇集着水滴,汇聚成三个密度极高的水球,这些水球在他身旁飞速环绕,将纷飞的羽毛抵挡在外面。
羽织见此,便从腰间解下一根细长的皮鞭,不断向鱼妖首领挥舞而去,鱼妖首领身形十分灵活,他不断挪动着躲避羽织的每一招每一式,一味的防守只是为了合适的进攻时机,他突然从后背取出一根巨大的鱼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羽织劈来,羽织奋力往空中一跃,躲过这致命一击。
她落在与头船相连的铁索上,伸出双臂平衡,脚尖竟然像舞蹈家一般在铁索上自由来去。鱼妖首领见势也跳上铁索,剑尖指向羽织。
一直没有说话的鱼妖首领突然开始说话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要再负隅抵抗了,”他口气狂妄无比,还要一副轻佻的眼神讥讽着羽织,“你若识相,我看可以考虑包养你,啊哈哈!”
羽织没有多言,但看的出她被这样的羞辱刺激到了,挥起鞭子与鱼妖首领展开了殊死搏斗,两人就在这跟铁索上展开了数十回合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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