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永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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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莹看着皇后娘娘怨毒的脸，不由得一惊。从前，皇后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她已经嫁给了陈文琪，来到了陈家大宅之后，她对这个嫡出的小姑子可是印象很深刻。她是个自强，有主见，大方，贤良的人。

后来，她当了皇妃，当了太子妃，当了皇后，她一直都是贤惠的形象，白玉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这样怨毒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有些发寒。

皇后怨毒的说：“这些年，我受了白贵妃那个贱女人多少的气，受了多少委屈？我一直都是正室，可是，我一直都被她践踏着，被她羞辱着，这天下人都知道，白贵妃是皇帝最喜欢的女人，我呢？我只是个被她压迫的苟延残喘的，要不停的扮演贤惠，靠不停的像个拉皮条的皮条客一样给皇上找女人的可怜人，我怎么还会接受白家女？”

“我会让白家女嫁给我的皇儿的。可是，我不会让白家女成为正室的。白家女永远只能作为妾，永远只是侧妃，永远只是宫妃，永远不能成为皇妃，不能成为太子妃，不能成为皇后。”

王氏和白玉莹看着怨毒的皇后，目瞪口呆。

王氏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事情。自己是王家嫡女，嫁给陈家嫡长子，这世间也就是宫里的娘娘比自己大了，其余同辈中还有谁能比的上自己。可是，自己这一生过的是什么日子呢？一直被后院的小妾们欺负，婆婆不但不帮助自己，还埋怨自己没有本事，还弄了个妯娌李夫人来欺负自己，自己身为宗妇，身为嫡长媳，常年没有管家的权利，常年被欺负，就是走在京城的贵妇中间，也常常被人笑话。幸好。自己的儿女们都争气，儿子娶媳妇的时候，老太太想插手，让娶李家的女儿。可是，受了李家一辈子气的王夫人，已经忍无可忍了，明知道，娶了李家的媳妇。自己这一房就能掌管家务了，可是，她还是很强硬的拒绝了，娶了白家的嫡女。

事实上，自己这样做，可能是一生当中做的最英明的事情。自己是京城贵妇中，出了名的窝囊，没有本事，糊涂人。可是，这一生做的这一件对的事情。就是娶对了一个媳妇。这个就是白玉莹。

白玉莹进了自己家门之后，虽然自己这一房还是没有得到管家权，可是，最终的胜利还是自己这一房的。女儿成为了皇后，自己这一房继承了家业，在能干的儿媳妇白玉莹的打理之下，陈家蒸蒸日上，二房则沦落成旁支。还有比这个更加让人高兴的吗？

倘若当初自己没有坚持，娶了李家的嫡女，可能当时就能把管家的权利夺回来。可是，这样的儿媳妇会像白玉莹一样的孝顺自己，尊敬自己吗？只怕是分了家之后，还是家业掌握在李家的手里。那还有今天的舒服生活吗？

想到了这里，王夫人顿时觉得女儿的做法很正确。女儿比自己要聪明一百倍，自己都能想明白的问题，女儿一定比自己想的更加明白。女儿身为皇后，本来境遇就比自己当初要好很多，只要度过了眼下的难关。娶一个可心能干的媳妇，将来也能过上顺心的生活，要是再娶一个白家女岂不是将来也没有好日子，还是活在白贵妃的阴影里？

王氏觉得要支持女儿的想法。

白玉莹则是想到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为白家嫡女，嫁到陈家来，成为了嫡长孙媳妇，公婆，丈夫，甚至是以前祖父，祖母都对自己即以厚望，就是三房也和自己关系很好。她的日子也算是好的了。其实，白玉莹心里也不舒服，丈夫陈文琪并不像一般的纨绔子弟一样，后院小妾无数，也不像公公一样为了宠爱小妾经常给婆婆没有脸面。但是陈文琪也没有像三房的陈家男子一样，只娶一个夫人。

陈文琪虽然很尊敬自己这个正室夫人，也让自己生了几个儿女，可是，他的后院小妾也是多的很，有良妾，也有从南洋带回来的倭女，夷洲岛女人，甚至还有黑乎乎的土著女。

白玉莹也是一肚子的气，但是，这些小妾都没有能越过她的，所以，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一眼了。所以，对于皇后娘娘的心情她很能理解。虽然皇后娘娘恨的人是白家人，但是，这是恨的是白家在大宅的那一支人，并不是自己这一支。自己娘家这一支被他们从大宅赶出来，也是一肚子意见。所以，白玉莹也从心底里支持皇后娘娘。

皇后说了这些话，仿佛心里的怨恨稍微缓解一些，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变成一个贤德大方的皇后说：“这些话，只能母亲和大嫂知道。我不想让白家人知道。”

王夫人忙说：“放心吧，娘娘，母亲是支持你的。”

这一点让皇后有些意外。看了看母亲，又想起来母亲一生的遭遇，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