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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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脸在繁亦良的视线中越来越近，可他却出奇的安静下来。

“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是怎么伤害了你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痛苦的经历，能让一个原本善良的姑娘变成如今这副杀人狂的模样。

“去死吧！”女人似乎有一瞬间的愕然，但很快便加快速度冲了过来：“死了我就告诉你。”

看着女人的脸在自己面前慢慢放大，阡留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下一秒女人脸上的嘲弄和讥笑却变成了扭曲的痛苦，与她清秀的五官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女人艰难的扭过头，生命定格在看见来人的那一瞬间。

等到女人的身体倒下，阡留才看见了蹲在女人身后，轻轻啜泣的顾奶奶，她手中的匕首，还在向下滴着鲜血。

“顾奶奶·……”阡留本想安慰老人，可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女人的尸体还躺在那里，至亲之人的体温正慢慢流失，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

“解脱了，我知道月儿这么多年并不好过，终于结束了··……”老人将女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脸上带着阡留不曾见过的温柔，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才有的温暖。

她的一头银发在灯光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金黄，可看上去整个人却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岁。

事情似乎画上了句号，可那么多孩子无辜的生命，月儿本该平安喜乐的一生，顾奶奶老两口幸福美满的一家五口，终究是回不去了。

“顾奶奶，月儿姐的孩子到底怎么了，Uw.nsh&#46 她怎么会变成……”

“天亮了，你走吧！”顾奶奶抱着女人，再也没对他说一句话。

阡留朝老人深深鞠了一躬，捡起地上的匕首走向了楼梯，无论是月儿还是老人，都不愿意提起孩子到底怎么了，如果强行询问，只会让彼此重温那些不美好的记忆，现在真相已经不那么重要，只希望他们老两口以后好好生活。

将木板推开，阡留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柳树下的地窖里：“怪不得这里要建两间房子，一来隐藏地道的入口，二来可以为月儿提供藏身之地。”

站在同一棵柳树下，阡留的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生性善良，可这一个村庄的善良被放在了什么地方呢？

月儿原本温柔贤良，可在村里被千夫所指，名誉受损，最后生生被逼成了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

顾奶奶两口吃斋念佛，可女婿外孙先后离世，虐杀孩子的事情他们又先后参与了多少。

村民本是这件事的局外人，可屈从于权力之下，对一个弱女子百般刁难，最后无数个家庭被毁，整个村子都变成了如今这般死寂的模样。

人性，到底该被安放在何从？

手机的倒计时真正进入了最后一个小时，繁亦良叹了口气，生与死的较量暂时停止了，但死亡却一直存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跌入万丈深渊。

“一号，最后一个孩子，是我，对吗？”

在他说出这句话以后，一直平静的天气刮起了大风，一抹黑色的身影渐渐浮现在了孤寂的夜色中，接着他的意识便模糊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