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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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抽签仪式的开始，各大首座与弟子离去，朝阳殿又再一次的陷入到寂静中，风笑真人如同一个塑像，站在另一个雕塑旁边，仰着头，怔怔地望着朝阳殿顶部的那幅群星图，久久不语，仿佛与这个大殿已经融为一体。

“啵！”安静的大殿，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宁静的空气泛起一起涟漪，一股黑雾凭空而现，裹着一个黑色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朝阳殿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外。

“你来了。”风笑真人轻轻地道，侧过身看着那个黑色身影，眼里光芒闪烁，从容镇定，似乎一开始他就在等待这个黑色身影的出现。

黑雾消散，黑色身影从黑雾中走了出来，经过那个雕塑，走到风笑真人的身边，将头上那黑色斗篷拉了下来，露出那副熟悉的黑色面罩。

黑衣人道：“你要准备动手了吗？”

风笑真人背起双手，沉吟不语，目光扫射，最终又落在那幅上古遗迹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是的，我打算在剑冢那里动手，至于剑冢里的那个东西，就交给你去唤醒了。”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道：“真的要唤醒那个怪物吗？如果失控了怎么办？它会毁了剑宗的！”

风笑真人看着那幅群星图，背负的双手不由地扣紧，只听他淡然道：“没有牺牲，怎么换来成功呢？我必须要在长鸣和辛御龙那两个老东西察觉之前，先把本宗给完全控制了，少了雨焕那几个掣肘，我们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黑色的面罩将黑衣人的面孔完全覆盖住了，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变化，他站在大殿里，静静地看着风笑真人，过了一会儿，忽然道：“其实我觉得，你要比那些魔教妖人还要毒辣。”

风笑真人看着那幅群星图，淡然道：“也许吧，可能是我做了太久的正道领袖了，人们都忘记了我曾经的名号了吧，就连我自己，都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的仁慈，真的成了一个正道卫士了。”

黑衣人顿了一下，思绪似乎飞到了很久远以前，回到了那年眼前这个人还是号称剑宗杀神的那个年代，但随即还是摇了摇头，道：“那是过去了，你现在可是天下正道的领袖之一，代表了南山剑宗的意志，匡扶正义，是你应尽的职责！”

风笑真人看着黑衣人，忽然道：“你觉得，什么是天下正道？”

黑衣人一愣，随即一笑，摇摇头，道：“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吧？你作为天下正道三大领袖之一，维持正道那么多年，想必心里对正道二字的了解，已经深深入骨了吧？”

风笑真人扶着那剑形雕塑，忽然一笑，道：“是啊，我就是太了解这两个字了，所以搞得我现在都不敢相信它们了，我发现，天下并没有绝对的正道，也许我们现在所坚持的正道，只是我们这些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提出来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黑衣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语，似乎风笑真人的话语已经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某块柔软的记忆，刺骨而锥心，曾几何时，他也曾对那些正道深信不疑，如果那一年不是坚信正道是正确的，也许现在的他就不必隐藏在黑暗中，不敢出现在光明之下。

风笑真人见黑衣人不言语，笑了笑，继续道：“怎么了？想起了以前了么？”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啊，让你见笑了！”

风笑真人看了看那黑衣人，将放在雕塑上的手放了下来，忽然低声道：“瑶儿也参加了本次的试炼大会，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