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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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当银赫走进钢铁大殿的时候，教皇拉斯特正好也在场。而马其顿国王的侧下方，则分别坐着杰昆王子和风情万种的王后劳伦斯。

“看来那个不识好歹的乞丐皇帝，是要拒绝出席亲王的葬礼咯！”国王发现银赫独自一人走进了大殿里，语带愠怒地低吼道。

银赫瞧了教皇一眼，拉斯特则浅笑着点头做以回应。很显然，教皇对提姆塞的一切应该只字未提。

“阿斯蒙草原的游牧民族蠢蠢欲动，伊桑大人已经率军赶往边境，抵御那些牧羊人的入侵。”银赫略一沉吟之后回答道。

“被几个牧羊人弄得鸡犬不惊，和他的父亲阿兹尔一样软弱无能。”杰昆王子冷哼一声，翻着白眼不屑地嘲讽道。

“放肆！”国王对自己的儿子怒斥道，“阿兹尔大人倾尽一生，为帝国默默无闻地驻守在黄沙边疆，你怎可如此口无遮拦！”

王子的脸孔像是盘满了暗红色的蛇皮，在受到国王老爹的斥责之后，杰昆那张丑脸怪异地扭曲在了一起，假装咳嗽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教皇拉斯特，就站在原地，微笑而平静地盯着面前的这一幕。一直等到杰昆的咳嗽声停止，他才不慌不忙地说道，“国王大人，如果您没有什么别的命令，我请求立即返回圣城，希望国王陛下能够应允。”

“圣城的事务繁多，还要拉斯特大人您多加费心。”马其顿用安抚的语气说道，但旋即他的脸色又转为严肃，“教皇大人，据弗雷大人说，都瓦克因的奴隶，似乎已经快要被撒尔玛的捕奴队搜刮的差不多了。我在想，我们是否应该把触手伸向塔玛瑞尔？”

银赫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因为国王大人口中的那两块大陆，他连听都没有听过。

“我们已经涉足都瓦克因几百个年头，国王大人，”教皇耐心地听完马其顿的话语后，才气定神闲地回答道，“而帝国派往塔玛瑞尔的先遣队伍，几乎无一生还。据我短浅的目光来看，我们还是尽量不要踏上那片尚未开辟的大陆为好。”

“哼！真是笑话！”未等国王开口，杰昆已经愤然站起身子，“不管是都瓦克因还是塔玛瑞尔，都只是一群臭烘烘的贱民蜗居之地罢了。我们只须让烈火和马蹄平碾过去，那些奴隶还不是想抓多少就抓多少！”

银赫看见国王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在不断地颤抖着。整个大殿变得死一般的寂静，杰昆终于意识到了这一切，扫兴地躲进了椅子里。

“拉斯特大人，我与蒙罗大君薛西斯有过誓约。只要不老之泉发挥了作用，我就要派货船运送三千个奴隶，前往蒙罗替他修建金字塔。”马其顿国王的语气变得凛冽无比，“我想教皇大人，应该不会是想让我吞回自己的誓言吧？”

拉斯特的沉默让银赫觉得紧张无比，但最后，教皇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就按国王大人的意思来办，我返回圣城之后，即日就会派遣捕奴队伍，向塔玛瑞尔进发。”拉斯特的语气里满是无奈，还有强烈的担忧，“但我怀疑，圣城的那些奴隶主和贩奴商贾，应该不会轻易地冒这个险。”

“我已经给我的父亲发去消息，他会尽力帮助教皇大人您说服其余的奴隶主。”王后露出一个得体魅惑的笑容，轻声地对拉斯特说道。

“当然了，你的父亲，可是撒尔玛乃至整个帝国，最大的奴隶主啊！”教皇含沙射影地回道，然后就向马其顿告退，转身走出了国王的大厅。

“银赫，你也可以离开里尔，即刻启程赶往风城了。我已经派出使者，让风城的贵族们替你打点好一切。”等到教皇拉斯特离开后，马其顿开口说道，“亲王的葬礼举行之前，我会派出信使，让他们带去消息。”

银赫昨天夜里想了好久，最后他还是决定，将提姆塞里升华之井发生的一切，深埋在自己的肚子里。他向国王一家告别后，率领着马其顿安排的队伍和随从，离开了王城里尔。

银赫已经离家数日，他不免有些急迫地想要见到自己的妹妹莉莉。他不清楚当妹妹见到自己活着回来的时候，会作何反应。也许她会高兴的快要疯了一样抱住自己，还是很平淡地走到自己面前，来个轻柔的拥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