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作俑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7章 命大的雷离,上匠,施作俑者,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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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钻入雷离手腕中,却没有离开老人的指尖,两者之间有如一根细线般紧紧相连。
过了半响,那似线般的火焰散去,老人收回手指,盯着那血肉模糊的胸前瞧了一阵,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跟着将小瓶倾斜,一些黄黄的粉末自瓶中纷纷洒下,落在那人的胸前。
再接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莫约指目大小,色泽不佳,形态却炼的浑圆。他掰开雷离的嘴唇,将药丸塞了进去,又从腰间取下一个酒壶,揭开壶嘴,一股清香酣醇的味道登时弥漫而开。
将那粒看似珍贵的药丸喂给这人,老人并不在意,但此刻眼见自己要将一些酒水白送于人,他脸上居然显得很是肉痛,似乎这不光是一点酒水的问题,而是在割他的肉。
但老人终究还是朝那人口中喂了一口,只是一口,没有第二口。
酒水和着血水,将那粒药丸冲入咽喉,渐渐的融化在了他的食道中。
喂下酒水,老人自己张口猛灌几大口,吧嗒吧嗒享受极了,然后再不理会这人,口中哼着小曲,缓步朝一旁走了。
时光不止,哪怕天上的那轮日光不灭,时间也绝不会因此而停下半秒。
该长大的人总会长大,该来的事总会到来。
悔不当初。有些事本就是不能挽回的,雷离今日失去的东西也不能挽回,这已经与后悔无关。
不可避免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挽回过来?
如果他还能重新来过,是不是会从一开始就先将叶吹这个人找出来,然后打死。
又如果他此刻活了下去,是不是会用爬的方式也要爬到大哥面前,告诉他今日发生的事。
事实上,直到半个月后,他已能睁开双眼,但从前那个人人惧畏的一条猛汉,现已成了连条狗都打不死的残废。
事实上,在他昏死的十几天,鸟儿已将其当做了栖身之处,污垢粪便拉满一身,丝毫不觉得这人的可怕。
...
...
眼中的景物如画面在眼中掠过,但真实。
沈苛被人提着行了大半日,经过的地方很多,很美。
唯一遗憾之处,就是他仍是浑身发软,不能发声。
误会已经化解,他对俘掳他的女子已经不生气了。而且她没将自己交给那两个人,更是救了他性命。总体算来,他已经欠下两条人命了,所以他对她很满意。
唯一不满意之处,就是如此大好时光,他俩完全可以把手同游,看看这大好风光,聊聊趣味篷生的事,岂不快哉。
他一直很有自信,自己的故事很有趣。
有趣的故事总是能令人愉快的。
而且她的脸一直紧绷,处处透着冷漠,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不言而喻,正适合听这种故事了。
但问题在于,他有口难言。
现在有一块山,很大一块,山很高,壁很陡,如削得光滑的墓碑拔地竖起,Uw.kshm上端在白色雾霾中已远得看不清面目,常人见着都得心生敬畏,何谈翻逾而过。
就算是强如夏姓女子也只能望洋兴叹。
在伟大事物面前,当然只有叹息,
在力不从心的时候,当然也只有叹息。
有些事情,本就常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虽然斗志昂扬,可惜事与愿违,最好叹息过后,还能积极的去直面人生。
山的背后,就是一曲鬼的窝穴,所以若想返回老家,须得绕过此山才行。
山麓下,静的可怕。
巨山中时而响起野兽震霄般的嘶吼,更显得很静。
静分几种,一旦心虚的时候,也属于静的一种。
此间的风很凉,飕飕涌入衣襟中似欲碾裂肌肤,沈苛只觉全身一片冰冷且疼痛,尤其是有时斜眼瞧见光削的崖壁上,各种极其丑陋的飞兽露出一排排血淋獠牙,连冷汗都流了出来。
一想到那白森森的骨爪扣在如此光滑的崖壁,他就忍不住打寒颤,心想,这要是抓在自己身上,恐怕肠子都得抓烂。
可稀奇的是,一路上竟无一只畜生前来冒犯,居然相安无事的穿过长达十里的山坳。
一出山坳,阳光亦复倾洒而下,那种压抑的沉闷之气顿时一空。
然后再行不足半里,一片银光粼粼的湖泊突兀的惊现在巨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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