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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山头的地方有几间屋舍,与半山腰处的祁家寨有段距离。
屋前的土台上坐着一位老人,浑浊的眼眸,花白发须与面上的皱纹,映得老人极尽沧桑。一根不知已有多少年头的烟杆,吞云吐雾间,在这落日余晖下,老人身上除却仿若与生具有的孤独,多了些迟暮。
老人喷薄出一道浓雾,微眯起浑浊眼眸,注视着仅剩半边的夕阳,缓缓道:“天地间最美的景色,无疑便是人人每日都可观见的朝阳与夕阳,人生至理便也都在那一升一落间,只可惜啊,万千众生中无几人能明此理。”
自午时便蹲在一旁陪着老人的少年,将目光自西方的群山收回,道:“老爷子,您从来都不喜欢讲大道理的。”
老人笑了,道:“你这孩子仅需一个道理叮嘱便不会走偏,我又何须说那些个长篇大论的废话?如今我已到了日暮西山时,看那人生中最后一抹夕阳,有感而发感慨一番罢了,你又何须与老人家计较?”
少年看向老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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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涧,青石旁,有人在磨刀。
刀长两寸,宽半寸,厚若轻薄蝉翼。
自老人在那日夕阳尽落,再次叮嘱了那句道理后闭目离世,已过去一旬。祁安志终是平复下心境,也意识到自己不该继续留在祁家寨悠然度日,应当到那座江湖中做些事情,故而打造了这把小刀。
不远处站着一人,黑色劲装将他那精悍身板勾勒而出,任谁都想象不到他已年过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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