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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实都不一定会是真相。
距离破案宣言发出已经过了一个中午。一如前日,姜逸凡的小白早就决定先去确认一下现场情况,只不过现在变成了三人小团体,天知道李重光为什么会进行这样的分组。
三人打算先返回小白的房间去拿手机。可是,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啊!”
刚进房间,身位于前方的小白发出了悲鸣。巨大的悲鸣似乎要把身后二人的耳膜刺穿。站在后面的二人下意识把小白拉到身后,同时将自己的身体堵在门口。朝室内一看,登时明白了悲鸣的来由。
“原来如此。”
“再怎么说,这也太捉摸不透了吧。太乱来了。”黑猫无奈地挠了挠头,把头发弄得一团糟。
破坏。
大肆的破坏。
彻底的破坏。
室内发生的是破坏。破坏对象甚至是限定的,小白的计算机被破坏得体无完肤:从外表已完全看不出机械的原形,内部的电路板被折断还不够还被液体浸泡着。
滴答!滴答!
就连房间内也是湿嗒搭的,姜逸凡四下扫视了一番,终于在天花板发现了也被涂成了白色的烟雾消防器。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家酒店太可怕了!啊,好难受,好难受,换作人类来说,可以说是内脏破裂外翻加复杂性骨折!这是分尸!”小白发火了。
从进入这家酒店后,姜逸凡还是第一次看见小白发火。
“上面有刀劈的痕迹。从痕迹来看,大概是开山刀那种形制,或者该说用的是斩首的那把凶器。”黑猫嘀咕道,“是犯人吗,做这种事情大概是为了隐藏什么。而且在我们刚返回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啊,真的假的啊,放在这里也没逃过一劫啊。啊,真的是受够了啊!”小白跳到床上,从枕头下拿出手机。
“说好的极端环境都无法破坏损坏的呢?”
“原来如此。”姜逸凡从小白手中拿过手机,左右翻看,果然手机在不断操作下依旧处于黑屏状态,仔细一看,屏幕与中框的封装处有人为地撬开痕迹。如此仔细也要破坏一个手机,不同于电脑的大开大合破坏,如此一来,这个破坏狂的目的昭然若揭,而对于计算机的破坏只是为了掩藏更深处的秘密,或许也是为了有备无患。
“这样的话,前日拍的照片全部看不了了。不过也可以明确知道犯人很怕那些照片。最关键的一点是小白小姐把手机放在枕头下的事情都能被知道,这一点是怎么做到的。”黑猫并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姜逸凡,即便从表面来看,和小白关系最好的只有他一个。但只有一条,姜逸凡并不是那种人,这一点连黑猫也不清楚这个理论的来源。
“不,这个犯人不是知道我的手机放在枕头下,而是为了防止一切可能的支线。你们有没有想过是谁做的。”小白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没有了平日间的欢声笑语,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犯人吧。暂且把他叫做小黑?”黑猫说了个冷笑话,“所有人都在餐厅,在这之后,也是组队离去。没记错的话,到仓库的最后一位还是小白小姐。理论上来说,在我们这群人当中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破坏。”
“让我生气了!”小白脸上还残留着怒气,“凡,让我们给那个犯人一点颜色看看。”
“恩。”真是太过分了,破坏了小白的东西。
百思不解,这件事也是,那件事也是,之前所有的一切也都百思不解,这次又跟密室斩首案不同,这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犯罪。
小白的手机无法使用,但是预定的计划也并未发生多少改变。换言之依旧可以进行调查,虽然没有可对比照片这一项重要证据。
“或许这点就是关键!至少在某些我们没注意到的细节决定了这次游戏的胜负。”
关键之钥已出现,门还会远吗。
三人在简单收拾好心情后,抵达仓库,林铃小姐的尸体躺在地上。如那天的圆小姐一样,死的气息包裹着高级西装,充斥在狭小的匣中,肆虐在三人的周身。
“只是仓库这个内部,并没有什么发现。”黑猫仔仔细细地把仓库里里外外找寻了一遍。为了以防万一,还特地和姜逸凡一起把小白架到那个通风窗口试了试。
小白的身材并没有办法钻过去。
“应该不会是猩猩吧。”小白突然说道,“大概也只有非人生物可以钻过去吧。”
“不巧的是,杜宾在外地。”黑猫沉声道,突然出现的冷酷声线倒颇符合杜宾侦探。
“对,你是黑猫,背负沉重灵魂的刽子手。”小白盯着黑猫。后者赶紧转过身去,不知为何,小白现在给他的感觉有点像之前的依菈小姐。
姜逸凡开口道:“还是先处理尸体吧,这里似乎没有继续寻找下去的必要。”
二人将林铃小姐的尸体置于简易制作的担架上,朝祇园走去。这次没有睡袋,而是就地掩埋。
“就算是想破坏圆小姐的案发现场照片,但哪里才是重点。是拍到了什么决定性证据吗。”小白正在超负荷运转自己的大脑,想要从记忆中搜取中这个关键证据。
根据姜逸凡的说法,小白的记忆力算世界一流水平。既然在超负荷运转大脑还是不用去打扰她了。
选择埋葬的地点。是祇园的另一半区。
“要不要和圆小姐埋在一起,虽然是对冤家。”黑猫突然开口,脸上露出开玩笑的表情。
圆小姐和林铃小姐不合已经是公认的真相,竟然还提议埋在一起,这还真是—
恶趣味。姜逸凡不说话,白了黑猫一眼。
二人行动很快,经历了第一次埋尸后,姜逸凡也没有多少心理负担。黑猫也是个见惯了尸体的主儿,到最后还一人抱起尸体直接放进了挖好的坑内。
黑猫还装模作样地默祷了一番。
「本人林铃,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何种手法、何种理由被杀死,都无任何怨言。」
这是林铃小姐对姜逸凡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而,被人用斩首这种手法杀死,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就死去,就这样丑陋的死去,就为了——所谓的「自作自受」,真的可以毫无怨言,真的还可以像圣人一般毫无犹豫地前往另一个世界吗。只要一口咬定,只要不被关起来,只要和人群在一起,就可以避免这一切,我们也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强行关押。
真是——讽刺啊。明明是我们这群人强行进行了关押,现在却又在后悔。我们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只差一个合适的头颅啊。”黑猫又感慨了一番,随后开始填坑。
连续杀人。搞不好在二人死后,一切都可以宣告结束。根据P.D的情报尽管不知道是何种联系,两人之间的确存在某种联系,但至少其他人都没有多少联系。自然,在之前我们就已经失手,也不能否认这种想法过于机会主义。
“对了。这里就是通风窗的出口吧。”黑猫指了指祇园中央的树正面的窗户。
“欸?!原来所有房间看起来这么近的吗?”小白疑惑地问道。
“这个没什么奇怪的吧。”黑猫从内袋中掏出一叠纸摊开后是一张酒店祗园附近楼层的平面图,其中指了一点,“这是我的房间。包括其他十一位以及仓库都集中在这一块地方。”
“这是不是可以认为是游戏发布人给我们的机会?”
原来如此。一开始姜逸凡认为选择的人是随机的,现在看来这恐怕在一开始就有所预谋了。这样一来,爬树后跳入侵人并不算困难,唯一需要在意的是窗户是从内部开启而且按照人类体型来说无法钻过。就算存在那种缩骨的手段,从内部来说,仅靠椅子叠书加上个人身高也与通风的窗户相差一段距离。
“就算可以侵入,但会存在吗。自己把犯人放进来的情况,更何况还是林铃小姐。”小白开口道,说的话点在了最重要的一个点上。
“说不定是睡——”姜逸凡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那样只会更安全了吧。”黑猫如之前姜逸凡对他所做一样,白了他一眼。
“说不定真是猩猩犯案呢。”小白又强调了一次不存在的事实。
城市中见到猩猩的概率只有在动物园或者在马戏团。
“会不会是这样子:椅子既然放在那里,林铃小姐可能是坐在那里。凶手用绳索做成牛仔套绳一样的东西,从窗户垂下勾住林铃小姐的脖子,然后向上一拉。勒死林铃小姐以后,把尸体拉到窗口,在那里砍下头,这样如何?”姜逸凡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个手法难度有点高。”黑猫摸了摸下巴,“从刚才的手感来说,林铃小姐至少有五十公斤左右,如果要从这个位置把她拉上来,不但需要相当强韧的绳索,也必须拥有相当强壮的臂力。至少一个人是办不到,光凭两只手臂将一个人的身体拉到这么高的。还要考虑林铃小姐被套脖后还会下意识反抗,这样的话仓库的墙壁上至少会有痕迹。更甚至,还可以踢翻一些东西弄出声音,马上就会被抓现行。最重要还有一点,前提是窗户必须开着。让林铃小姐先打开窗户,再背对窗户,这种自我寻短见,不太像是林铃小姐会做的事情。窗户的确是开着,但屋内并没有挣扎的痕迹,就算是寻短见,人的本能求生欲可不是单单靠大脑意志可以盖过去的哟。”
“这样看来,窗户这条路说不面的话,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在看来最不可能的反而是最有可能的了。”黑猫叹了口气,无奈地摊开手。
“只好暂时假定是从正门进入的。一旦这个假设放下去,说白了就变成看谁有钥匙了啊。只是这样,依旧出现了复数型嫌疑人了。要主动开门也只有关系比较好的那种,在你的关系网中也只有死者,圆小姐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目前的关系网中只能看出这一点。”小白鼓起嘴辩解道。
“我觉得还有一个人。比如那位——语言研究员,江涛。”
“你看,电影中好像经常会出现的手段,比如思维诱导还有记忆植入之类。”姜逸凡说道。
“说不定只是同名吧...”小白低声道,她并非怀疑P.D提供的资料,只是现阶段的江涛完全没有那种——心理学之类的关连,反而现在从表面上来看更多的关连是——作为画家圆小姐的启蒙者,“还有,意识种植这东西电影弄弄还可以,你知道人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哦~”
顺带吐槽了一波姜逸凡。
“是吗...”姜逸凡摊了摊手,“总觉得,这样子又转回了原地,完全被耍得团团转。”
“站在这里也没有头绪,先回房间吧。啊对了,是姜逸凡你的房间哦!”小白摆了摆手,虽然回去也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啊,饿了。还是先去吃饭吧。可恶可恶。”
电脑被破坏的事情还在纠缠着小白,餐桌上小白明显化悲愤为吃饭动力,狼吞虎咽地吃着美食。
在返回姜逸凡的房间途中,三人意外地遇到了李重光先生,黑猫多看了几眼,因为明明是李先生提出的组队,现在却又一个人在走廊中闲逛。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冷冰冰的声线从李先生的喉咙中发出,同样冷冰冰的视线盯了过来。
“李先生不怕吗。”黑猫笑嘻嘻地问道,“不怕我们三个都是犯人?”
李重光挑了一下眉,随即笑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如果怕的话岂不是我要天天待在家中。而且对方有杀死我的恶意,我会先杀死对方。不过,这样子,就成了一个最差劲的人。”
“听起来李先生干过类似的事情。”
李重光并未答话,相反视线开始变得厚重起来,紧紧盯着不断拱火的黑猫。
“你大可以反驳我。从你的脸上来看,似乎无法接受我的回答。为什么不能杀人?尤其是一个对自己有了杀心的人,我可以理解为他已经做好了被杀的觉悟。”李重光死死盯着黑猫的眼睛。
因为什么。因为法律如此决定,因为社会生活上那样比较方便,因为自己不想被杀,所以不应该杀死对方。明明是所有人都可以马上解答的问题,然而那种答案完全不足以说服看起来完全没有在开玩笑的李先生。仅从道德层面来说,杀人者做好被杀的觉悟完全是咎由自取,而问题在于当杀人者的身份在较量后经过的转变,如何算正当防卫,如何不算故意杀人,这一点就连法律上的定义都很模棱两可。
“人生,即抛掷在苦痛和无聊之间。”李先生又突然说了一句不相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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